兄弟?!!!

萧然的身子,下意识的向后倒退,他颀长的身子,轻轻的斜侧,他俊朗的黑曜石般的眸子,在此刻,盛满了阴郁和冷清,带着几分流离的悔恨,他一直以为,萧老爷子是不会这么残忍的将他丢下的,可是……

对啊,自己忘记了,萧老爷子他一向都是如此的“残忍无情”。

自己恨了他几十年,看在自己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他只是静静地在身边远远地看着,从不走进,从不告诉他真相,这样残忍的事情,他都能做出来,更何况是?

呵呵,更何况,是这个事情?

萧然的眼眸深处,氤氲出浅浅的晶莹,萧然的胸腔,氤氲着慢慢的悲呛,胀满整个胸膛,看着车子,被推得越来越远,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低沉的嘶吼,痛苦,悲伤,带着被辗转的苦痛,回荡在整个走廊里,掩映着苍白黄晕的灯光,悲伤,久凝……

不远处的思宇,反而没有这么大的动静,从刚刚医生说,萧老爷子没有抢救过来之后,他就是静静的站着,静静的看着这一切,面上无光,没有任何的表情,他难过,他悲伤,只不过,他更为萧然难过,为萧然悲伤。

他明白萧然此时经受的所有苦痛和难堪,所有悲怆和煎熬,对于萧然和萧老爷子而言,这何尝不是一种遗憾?思宇的心里,一阵冷风吹进,他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带着满满的氤氲,满满的心疼。

正在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个白衣男子,身上一身素净,在思宇的耳边,轻轻的说了点什么事情,让思宇本来还算平静的脸上,氤氲出完全的不可置信,他的眼眸,瞪得大大的,带着几丝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思宇有些局促的握紧自己的拳头,看着自己潜藏的秘密侦探,突然现身,他就知道,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听着他带来的消息,会给自己带来的这样触动,思宇的眉头,无限的紧锁。

如果说,萧老爷子还没有离开就好了,只可惜,只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

“这件事情,你先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不找你,你不要出现,先下去吧。”思宇拉着白衣人,走向偏角,现在的事情,已经够乱了。

萧然已经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承受了,现在将这件事情,告诉萧然,还不是最合适的机会,所以,一切,等到萧老爷子的后事,料理完之后,再说,思宇吩咐完男子,就让他离开了,男子也没有忸怩,还不到几秒,就消失在医院里。

思宇看着还扶着墙的萧然,他的眉心,紧紧的拧着,他的俊美之间,带着几分忧虑,几分悲愁,这一切,要怎么样才能说出口,又怎么样,才能告诉萧然呢?

思宇长舒一口气,现在的他,已经顾不得伤心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天,自己得到萧然的指示,去查萧老爷子和萧妈妈以前的事情,在调查的时候,自己偶然的发现了另一个秘密,有些事情,好像和程思远,有些看起来不是那么相关,却又让人想不通的线索。

所以,他开始吩咐自己的手下,默默地从程思远的方面,开始调查这件事情。

不调查还好,一调查,让他不由得吓了一跳,很奇怪的是,所有以前被隐瞒在无底洞,根本无法触及的事情,就好像是被摊在了太阳底下随意的任由她挑拣。

所有的真相,都挑拣在阳光之下,甚至,包括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初小米就是被程思远手下的人,绑架的,甚至,初小米肚子里的孩子……。

思宇的眼眸之间,带着几分憎恶和仇恨,可是,他的表情,并不单单就是这一种,他的面容之间,还夹杂着另一种不一样的情绪———难过。

刚刚自己得知,程思远就是萧妈妈肚子里的孩子,因为程思远原本的样子,不是法国人,他只是在很小的时候,做了手术,而且,还找到了程思远小时候的照片。

程思远就是萧然的弟弟。

当一层层的真相,被拨开,思宇的心里,就像是被洋葱的辛辣味道,给呛着了一样,他的眼眸里,深深地流下了泪水,这样尴尬难堪的关系,让萧然怎么样去面对?

为什么多有的人,对萧然都是这么的不公平?

萧爸爸,以爱的名义,让萧然去恨他这么多年,最后,就这样,不明不白,不声不响地离开,让萧然此生的心理,都会留下一个难解的心结,可是,他的弟弟呢?

他的亲弟弟,又改头换面,给萧氏企业制造了诸多的困难,甚至是要将他置于死地,更有甚的是,他还害死了萧然的孩子。

萧然是何其重视情感的人,可是,他最亲的亲人,却总是在他的心口,捅刀子……

“萧然,萧然,思宇,快来呀……。”白云阿姨尖声刺耳的声音,响彻楼道口,响彻整个房间,带着几分怆然和害怕,带着几分难堪和惊恐,萧少云老爷子刚刚就是这样在他的面前晕倒的,再也没有起来的,现在,萧然又是这样……

白云阿姨尖锐的叫声,终于惊醒了还处在自己神游里的他,思宇急忙的跑到萧然的面前,托起萧然的身子,想着急救室跑去。

萧然可不能出任何的意外了,再也不能了……

三天后。

萧家老宅,从未有过的“热闹”,当然,这热闹,是为萧老爷子追悼的追思会。

萧然和初小米,思宇安冉,章云慕还有紫夏,等一众小辈儿,素衣着身。

大家站在门口,看着这几个异常严峻肃穆的年轻人脸上难过伤感的表情,众人的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愁苦和怜惜。

想当年,萧老爷子叱咤一生,风云无数,没想到,这人,只要老了,一切,都变得毫无章法,世事无常……

初小米陪着萧然,一个个的迎接着前来吊唁萧老爷子的所有亲朋,她的手,时不时的,下意识的去试探着,捏捏萧然的手臂。

以求让他不至于表示的太难过,让他不要太陷入自己所想的幻境里,神思里……

这几天来,萧然从没有开口主动地提过萧老爷子一句,他只是安静的坐着,目光不知道,聚集在何处,空洞的让人的心里,觉得发虚……

初小米知道,他肯定是能挺过来的,只是,这样的真相,太过于残酷,他还需要时间,他需要时间,来慢慢的去消化,去缓解……

初小米的脸上,氤氲着几分心疼,她水漾的眸子,轻轻的扭转,看着自己面前的俊朗的男人紧紧的拧着的自己的眉头,初小米的心里,一阵致命的心疼。

“感谢您来吊唁家父。”正在初小米沉思的时候,面前,另一个压迫性的身子,从远处走来,嵌入眼帘,初小米瞬即反应过来,她轻轻的拉了拉呆木的萧然,然后,弯下了自己的身子。

来的人,是程思远。

程思远看着初小米,那个目光澄澈的女子,他似乎有点恍惚。

自从那次在地牢里见过面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初小米。

虽然说,他间接的波及到了无辜的她,可是,他的内心,还是有那么一丝的不忍的,毕竟,这个女子,是紫夏的好朋友,毕竟,这个女子,太无辜,无辜到,不忍伤害。

看着她的起色,好像好的差不多了,程思远的唇角,噙着笑容,礼貌的回之一笑,说实话,萧老爷子就这样离去,是他没有想到的。

他原本以为,自己还需要等个几年,还需要自己亲自动手,才能彻底的将老爷子扳倒,才彻底的让老爷子真正的消失在人世间。

可是,没想到,萧老爷子那样,叱咤风云的人,就这样,悄无声息,毫无征兆的消失 ,他还真的有点说不上来的惆怅……

按理来说,他应该是很开心的,可是,他在这其中,却看到了命运的无常,这样的变数,突然让他开始有些忌惮。

程思远的唇角,扬起一丝轻轻的,不明显的担忧,他的眼眸,带着几分悲观的望向灵柩……

……

“程先生,这边请——!”

看着他,沉思的很是入迷,初小米知道,程思远和萧然之间,关系的剑拔弩张,如果让萧然意识到,程思远的到来,肯定会给萧然带来很多的情绪的动荡,那么,他肯定会暴走的。

乘着萧然现在还在神游,初小米的轻轻的声音吐出,她的话语,礼貌,氤氲,她礼貌的为程思远用手,指着路径,程思远明白他的意思,转身,向着祭拜吊唁的方向走去。

今天,他没想要过来惹事,虽然他一直都很是希望萧老爷子一家人,得到应有的报应,可是,真正的听到萧老爷子离开的消息,他还是没有很多的欢喜和兴奋。

……

“你给我出去。”

程思远颀长的身子,还没有走两步,萧然,突然,像是恶狼一样,洪亮的声音,从程思远的身后传来,程思远轻轻的顿住脚步,萧然看着程思远,从他的面前走过,萧然的剑眸,放出锐利有如淬过的利刃,整个人的眼眸里,带着狠毒和恨意,看向程思远。

“萧然……,”初小米小声地叫着,她用自己细弱无骨的小手,轻轻的拉了拉萧然的衣袖,她不想要萧然今天,这样子在萧老爷子的追悼会上,大打出手,毕竟,这是萧然父亲的追思会。

初小米狠劲的用自己的小手,轻轻的拉着他的厚实有力的大手,初小米用自己的狠劲,攥着萧然,他不愿意放手,不愿意萧然出丑。

奈何,这是唯一一次,萧然没有依着初小米的时候。

只因实在是,纠葛太深,他的父亲,已经多年,没有心脏病复发了,如果说,这件事情的诱因的话,那就是——程思远。

上一次,思宇将s市所有的报纸业消息,尽数封锁,尽量让萧然在欧洲失踪的消息,不要就这样突兀的传出去。

他们害怕的就是萧老爷子如果听到消息的话,那会是很不堪的后果,只是,他千防万防,自认为已经做得滴水不漏,却没有想到,他没有防备住程思远这里。

萧然颀长的身子,慢慢的逼近萧然,他的眼眸之间,氤氲出阴狠的讥笑,初小米的心里,一个不经意的“咯噔”,她的黛眉,轻蹙,她从来没有看到,萧然对谁,会有这么大的厌恶?

“我只是来祭拜一下萧伯父的。”

程思远将自己的君子礼节,尽到完美极致,如果说,萧然现在,真的想要对他发难的话,那么,尽管来好了,反正,他也不怕。

他本来,不想在今天,就动萧然的,毕竟,今天,对于萧然来说,算是一个很悲痛,很沉重的日子,可是,被逼迫到这个份上,就不能怨他没有顾及自己的礼节。

程思远的眼眸之间,氤氲出一丝狠色,他也不是害怕事情的人,萧然想要怎么样,尽管来好了,他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请你走出去,这里,不欢迎你的足迹……。”萧然的大手一挥,他修长的胳膊,轻轻的指着门口,带着几分睥睨,充满着王者的自尊和霸气,让人不敢疑虑。

这样唯我独尊的气质,让原本就做好一切准备迎战的程思远,他的眼眸之间,还带着丝丝的震惊。

看来,传说中的萧然,果然名不虚传,这么多天了,自己出现在s市,还是第一次看见萧然有如此的气魄和霸气的胸怀,自己一直以为,传言,只不过就是传言。

“我如果不出去呢?”程思远流利的中国话,带着几分生硬的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带着几分桀骜,带着几分狂妄,程思远的眼眸之间,也满是不屑,他不相信,萧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自己怎么样。

看到程思远欠揍的表情,萧然的眼眸之间,爬上了利刃,他疾步如飞,走到程思远面前,对着他,就是一拳……

“啊——!”众人听到沉重的落地声,打架声,纷纷将目光,头向了不懂事的萧然和程思远,毕竟,这是一个这么重大的场面,在这里闹,也真的是,太不懂事了些。

“住手,你们这个样子,成什么体统?”一个威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几分动怒,还压抑着隐忍,这些小辈儿,还真的是,无法无天到极致。

“师父?”

初小米的眼眸,轻轻的移转到来人的身上,他的语气,轻轻的呢喃着,带着几分不可思议,这是在法国的时候,给自己上过课的心理学师父,他告诉自己,一辈子都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她想了想,还是顿住了脚步。

“思远,你不能在这里胡闹,”金发碧眼的被初小米成为师父的男子,脸上,氤氲着一阵苦涩。

他看向程思远的眼旁,带着几分无可奈何,这个时候,萧然,也停下了手,他颀长的身子,直立在已经倒下的程思远身边,睥睨的看着他,不可一世。

尼尔森认识程思远,初小米的小//脸儿,氤氲出淡淡的不解,在风中渐渐的淡去,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师父,竟然和尼尔森认识。

“师父,为什么?”程思远站起身,他的眼眸之间,带着满满的杀戮和仇恨。

“师父?”初小米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确认自己没有幻听,自己的师父,明着只收过一个徒弟,可是,这是怎么回事?

程思远竟然叫自己的师父,是徒弟?

难道程思远就是自己的师父尼尔森的唯一的徒弟?

初小米的小嘴,轻轻的张合,她的角色小脸上,带着不可置信和不可思议,这个事情,对于她来说,太不可思议了,怎么可能?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初小米的眼眸,轻轻的收回内含的惊讶,他的眸子,转向萧然。

程思远他没有想过,要在这里为难萧然,可是,萧然这副样子,明明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让自己这样子下不来台。

要知道,这里的所有人,都是s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从来没有受过如此羞辱的程思远,已经红了眼睛。

他就像是一头不受控制的野兽一样,眸子中,带着猩红,瞪着萧然,如果他的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么,萧然早就已经死了一千次一万次了。

……

萧然将这些天,多有的压抑,全部都转移到了程思远的身上,他黑曜石般的眼眸里,带着嗜血的本性。

这个时候的他,必须要将内心所有的不满宣泄出去,才够滋味,不然,他会被自己内心的这股愤怒,活活的折磨死的。

萧然像是一只发了疯,失去意识的犀牛,他用自己的蛮力,狠狠地扑向程思远,任凭所有人拉扯,都拉扯不了,萧然的大力,用章云慕的话说,就是“十个水牛,都拦不住他的。”

两个人,还没有一分钟的时间,又厮打在一起,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萧然在打,程思远在挨打。

萧然觉得,自己压抑的心情,从来都没有这么释放过了,他怒吼着,像是狂//野的兽,没人能够阻拦得了……

众人看的一阵着急,章云慕萧然他们,试图想要将两个人分开来,可是,很不幸的,没有人能扛得住萧然的蛮力……

刚刚走进来的心理学大师丹尼尔,看着自己的爱徒,就这样被折磨,被这样殴打,尼尔森的心里,再也抑制不住他内心的崩溃,“够了,萧然,你给我停下来。”

正打的开眼的萧然,没有想到,来人竟然还能认识自己,他的拳头,下意识的扬了扬,然后,他握紧的拳头,轻轻的移动到程思远的脸颊一侧,在空气中煽动的风,让尼尔森的脸上,氤氲出一阵心疼。

他们两个,又何必,这样相残?

“够了,别打了。”看着得了空的程思远,发狠地想萧然扑过来,尼尔森的脸上,氤氲出一阵苦痛,他的眼眸之间,带着几分愠怒,也许,今天,是时候,说出真相了。

“师父,这是我和萧然之间的恩怨,你不懂的。”虽然自己的师父来了,可是,程思远还是没有打算要放弃。

被萧然一顿胖揍,更是激发了他内心的羞耻心,自尊心,他必须要狠狠地将他打压在地上,自己才会放过他,不然的话,自己的心里,怎么甘心?

“你们是亲兄弟,有什么可闹的?”尼尔森垂眸,他的剑眉,紧紧的拧着,他的眼眸之间,带着几分惆怅和无可奈何,既然被逼迫到这个份儿上了,那么,所有的事情,都应该瞒不住了,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你说什么?”萧然有些冷笑,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世间,还会有这样一个人,真是可笑,为了自己的徒弟,不挨打,在这里胡诌乱编,自己和程思远是亲兄弟?

他是法国人,他是中国人,先不说其他的,就他们之间的长相,有一丁点,是相似的吗?笑话。

“师父,您别开玩笑了。”显然,程思远也不相信,他接受的思想和对萧家的仇恨,让他不敢去相信,怎么可能?一向一言九鼎,从不撒谎的师父,竟然说出了一个世间最好笑的笑话。

……

“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思远,我来,就是想告诉你,这里,是你父亲的灵柩,”尼尔森指了指萧老爷子的棺柩,他的面容之间,带着几分氤氲,“我不希望,你一直做错下去,我更不希望,你错过今天,你父亲的葬礼。”

“……。”

一个突如其来的外国人,胡乱的一通指正,让萧然的眼眸,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他不相信,他怎么都不会相信。

“先生,请你带着你所谓的真相,走出这里。”

对着这个青发碧眼的人,萧然的语气,也没有好多少。

他当然认识,他就是名满天下的心理医生尼尔森,只是,他现在,没有心情和这个世界名贵套近乎。

“萧然哥……。”

思宇有些木讷的走到萧然的身边,看着萧然这样的反应,他知道,萧然根本没有想要接受这样的事实的想法,可是,他也知道,程思远,就是萧然的亲弟弟,就是萧妈妈当年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只是,他不知道,这一切,该怎么告诉萧然。

原本,他以为,等所有事情结束之后,他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将这一切,都告诉萧然的。

没想带,这件事情,竟被一个陌生的外国人说出了口。

不过,也好,这样子揭露,这样,他们俩兄弟,也可以早日相认,总不至于,一直互相斗下去。

“将他们俩,送出去。”

萧然背手站立,他颀长的身子,带着威严,带着高大,他看见思宇不动弹,他的眼眸,聚焦的越来越深,带着深深地阴郁。

“师父,我们走。”程思远也不想在这里逗留,对于他而言,有萧然的地方,有萧家的地方,都是地狱一眼的煎熬难耐。

他不要和这些人多呆一分钟,自己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才会莫名的前来哀悼。

真是神经了,程思远拉着自己师父的衣襟,他的身子,带着几分急促,想要离开这个让他觉得促狭的环境。

“你不能走,他真的是你的亲生父亲。”

尼尔森拉着程思远的身子,他直直的向着棺柩走去,他知道,他没有证据去证明这一切,可是,今天的他,必须要让思远为自己的父亲叩首之后,再走。

因为只有这样,他日后想起来,才不至于后悔今天的错过。

“你们俩,再敢往前面走一步试试?”气氛剑拔弩张,萧然看着他们走向萧老爷子的棺柩,萧然的脸上,再也压制不住的愤怒。

世界上最着名的心理学大师又怎么样?在他的父亲的追思会上,说他父亲有私生子,这本就是一件很不尊重人的事情,他还拉着这个私生子,耀武扬威的要他祭拜?

他算个什么东西?

程思远的眼眸之间,氤氲出一丝讥笑,他和老爷子做对了那么多年,他恨得,只不过是老爷子娶了白云,而且是一个月还没到的时间。

可是,萧老爷子的为人,他还是知道的,他这一辈子,不会再做对不起白云阿姨的事情,萧然的眼眸里,氤氲着浅浅的怒意,渐渐的氤氲。

他不允许,任何人在这里,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侮辱萧老爷子。

“思宇,你怎么还不动手?”萧然的声音,变成戾色,他的眼眸之间,氤氲出深深地仇恨和狠意的坚决,他不能容忍这两个人,呆在这里,多一分钟。

“萧然,他真的是。”思宇没有丝毫要赶走他们的意思,思宇看着萧然,他语气坚定,“萧然哥,他确实是你的弟弟,是当年,萧妈妈肚子里的孩子。”

思宇凝眸,他轻轻的示意着自己身后的一身肃净的男子,萧然随着他的注意力转移过去。

这个人,他在医院的时候见过。

那个时候,他的关注度全部都在老爷子的身上,也根本来不及顾及这个不起眼的人。

不过,在看到他转身走出的时候,萧然的眼眸里,有了些不易察觉的水漾。

思宇的性格,是那么的沉稳,他不会轻易的指正任何事情,看着思宇如此反常的表现,萧然的心里,下意识的叫嚣着,带着十分的紧张,望向从后面冒出头的侦探。

“萧少爷,这是我查到的所有真相。”男子毕恭毕敬的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本来,思宇吩咐他,在追思会结束的时候交给他。

可是,没想到,事情发现成了这样,不过,不管怎么样,他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

萧然有些不安的拿过侦探递给自己的文件袋,文件袋是用真皮包着的,仔细,又小心,看上去,十足十的,重要 。

“……。”

众人的心里,都倒吸一口冷气,纷纷将萧然和程思远包围成一个圈儿,看着萧然慢慢的解开文件袋,萧然的动作,像是变成了慢动作一样,看在众人的眼睛里,急在心上……

大家都好像一眼目睹,究竟是什么样的证据,才可以证明,这个法国人,就是萧然的弟弟?

章云慕站在萧然的身后,他的拳头,紧紧的攥着,他的眼眸,也紧紧的盯着萧然的手指,他无法想象,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更无法想象,自己最讨厌的人,怎么会变成萧然的亲弟弟,自己的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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