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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有趣

洛久清淡然的伸手取下面具,面色如常的她双眸明亮,竟然丝毫不像一个刚刚被人非礼过的女子。

“大哥。”洛久清笑着扳正玉面罗刹的身子,看着那双妖媚的眼眸,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便顾左右而言其他道:“你啊……看起来比我一个女子要美得多,却又为什么,要戴这冰冷的面具遮住容颜呢?”

“因为本座厌恶那些女子如狼似虎的看着本座。”玉面罗刹平静的对洛久清说:“可是如果清儿可以盯着本座如狼似虎的看,我……我会很高兴的。”语罢他又加一句:“不要和我攀亲,我不是你大哥。”

洛久清只是淡淡的笑,伸手轻柔的为玉面罗刹戴好面具,“再有半个月,久清就要辞行了。”

“呵……”玉面罗刹轻声笑了一下,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果然啊……”

洛久清往一旁挪,让两人靠的不那么近,“毕竟,他是王上。你以为他当真是给我选择了?”

“墨子临的意思……”玉面罗刹慢悠悠的说:“是让你入宫为妃么?”

“自然不是。”洛久清失笑一般摇了摇头,“他让我盯着岁静王,怎么可能让我做他的妃子?”

岁静王……?

那个一心求仙问道的王爷……墨子临果然是墨子临,竟然连不问世事的亲生弟弟也不放过……玉面罗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翌日清晨,就见屋外是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冷的洛久清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被子,突然之间她感觉自己喉咙一紧,心口一颤一颤的疼,疼的让人不敢呼吸。

最近思虑过多,很明显是胸闷的更严重了。洛久清心里狠狠的命令自己坚持下来,等一波又一波的疼痛潮水一般退去的时候,她终于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见有人自天那头喊她“小姐!小姐!”

“郎中,我家小姐如何了?”

“唔……就是她的顽疾而已,说重也不重。每日喝半碗莲藕汤也就是了,再就是多食红枣。年纪轻轻的女娃,不该有此顽疾才对。想要根治却是不能了,但是可以抑制使不再犯。”

“软羽……”洛久清努力微笑着,悠悠转醒道:“你何故那样紧张……这也并非第一次了……”

“小姐……”

“咳咳……”洛久清昏睡这么久,嗓子疼得很,但还是一直微笑着说:“吃药养着就好了。让药房继续做人参淡脾丸吧。”

人参淡脾丸?!软羽连忙摇摇头:“这味药大补,可不敢……”

“吃着很快就好了。”洛久清嘟囔着:“给我倒杯茶吧,我再睡一觉。软羽,把郎中送出去。”

“是……”

洛久清轻轻合上眼睛,心中郁气纠结,不由得长舒一口气。自己这样子,倒看得出是个短命鬼呢!洛久清苦笑,但愿死前,可以达成夙愿!

很快就到了和墨子临约定的日子,这段时间一直在养病,心绪不佳,再加上玉面罗刹从未来探望过,居然对他有一种愧疚感。

“久情姑娘。”傅润茗敲敲门,微笑道:“润茗来告别。”

“你要走?”洛久清抬眸望去。

傅润茗永远那副翩翩公子的样子,淡淡的微笑道:“不是在下,是姑娘。”

“我……”洛久清顿时说不出话来。

“润茗曾经天真的以为,姑娘和在下是一类人……”傅润茗缓缓道:“如今……润茗完全看出来了,我们并非相同的人,姑娘更明白自己要什么,而且,比润茗更加……无情。”语罢傅润茗行了个中规中矩的礼,“在下,告退。”

十分反常的是,听闻此话的洛久清,唇畔含了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意……

“软羽,告诉王上,我的意思是,去。”

没过几日,就到了十五,是该去墨子临那里的日子了。

墨子临让洛久清去京城东边的一座行宫,说是可以避开宫中的耳目。

行驶的马车中,软羽怯生生的问洛久清,“小姐,为何不带湖月?”

洛久清端庄的笑:“门主那里更加需要她。”

虽然软羽还是不明白,但还是识时务的选择了闭嘴。

就这样,主仆二人一路无话。

将近走了一天,终于到了。

洛久清不动声色的打量东雪宫,据说这是冬日赏雪最美的地方,这里也确实很美,而且亭台楼阁都有种江南的雅致,并不显得十分奢靡。

墨子临今日并未来此,是这里的宫人为洛久清择的房间,这东雪宫的宫人也少的可怜,而且三缄其口,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

就这么百无聊赖的过了几日,洛久清甚至以为墨子临在耍她,心中隐隐迸发怒火之时,墨子临来了。

“让你久等。”就这一句平平淡淡的话,没有解释,更没有歉意。

洛久清扬起讥讽的笑容,“王上向来喜欢这么把人晾在一边吗?”

墨子临冷漠的瞥一眼洛久清,声音平静的让人捉摸不透,“不要多事。”

“王上的意思是久清多事?”洛久清得体的笑着,轻声道:“可是,王上叫久清来此是何意思?”

“来了解墨子沾。”

墨子沾,天性寡淡的王爷。洛久清越听越觉得这种人不可能造反。

“岁静天生聪颖,不到四岁已然可以背出一整套《孙子兵法》,故而和岁静说话时,你也要放机灵。”墨子沾的声音仿佛还回响在耳畔,“他生性对万事万物都无所谓,但孤看不透他是不是假装……你若是入了府,每个月十五孤和岁静都会相约这里,你只要把准备好的字条放入茶杯底部就是了。”

夜深人静,洛久清却久久无法入睡,一直想着墨子临所讲述的墨子沾,感觉,很微妙。

其实墨子临给洛久清的信息并不太多,给人的感觉好像就连他自己,也不是非常了解这个弟弟。这倒是勾起了久清的好奇心,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寡淡到连周遭之人都对他全无所知?这个墨子沾,当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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