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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花若伊(2)

“师叔......你一定要救救他们啊......”花若伊苦苦哀求着,“你那么厉害!那小小的玉面罗刹怎会是你的对手!”

玉面罗刹恰巧走出,看到这一幕他并不惊讶,也不质问这两人为何在南月楼里,只唇角弯出一个淡淡的笑,“良璧真人,别来无恙?”

那被若伊唤作师叔的男子恍若谪仙一般,周身蒙一层淡淡的光晕,使他的面庞看的并不真切。只是觉得他站在那里,就仿若悄荷吐香一般的雅致温柔,若静水流深一般的优雅内敛。

良璧真人面容寡淡好似真是得道仙人一样,他开口回道:“劳门主记挂,自是无恙。”声音是最最清凉干净的男声,仿佛是这浊世之中最纯粹的东西。

“如此甚好,只是不知真人来弊舍有何贵干?”玉面罗刹阴沉的眯了眯眼,寒光四射,一双蛊惑人心的眸子愈加勾人了。

良璧真人摇首道:“我天拥香阁门下弟子花若伊出走门派,我今日来只为带她回去。被她纠缠在此非我所愿。”

“师叔!”花若伊一把扯过良璧的手,急道:“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你倒是快想想办法啊!”

“这是门主自己府内的事。勿死缠烂打。随我回去。”

花若伊狠狠的跺跺脚,“我才不要回去!那是什么地方!这也不许那也不许!本姑娘受不得这些委屈!要不是师叔你和师兄!我早就走了!如今师兄被逐出师门,我也正好一走了之!我看外头比起那里是逍遥了不止一分!”

“也罢,你自己有了选择就好。”良璧几乎没有说一句挽留的话,他沉静若水的眸子深不见底,笼罩在淡光下的容颜依稀可辩是仙人一般的惊世俊朗,“缘分于我而言不过浮云起伏而已。我不会劝你,只要你自己不后悔便足矣。”

玉面罗刹微微一笑,看着身处惊局却面色丝毫不改一分的良璧,不由得心中称赞起来。

“师叔......看在我们好歹同门一场......帮帮若伊吧......那个女子为了救我......她......”花若伊语此不由得伤感起来,一双眼睛也蒙上了水汽。

“我无妨的。”洛久清在黑衣人的搀扶下巍巍颤颤走了出来,她微笑道:“门主并没有把我们怎么样。”

傅润茗黯然的走在她身后,叹口气后微弱道:“久清,你别再掩饰了,我知道你被虫子咬伤了。你留了一地的血。”

“什么?”玉面罗刹大惊,他急步走过来,向洛久清身后看去,果然,是一朵又一朵妖艳的血花,一滴一滴,狠狠地拍在玉面罗刹的心上。

“清儿!”玉面罗刹怜惜的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不由得心痛低喃。“来人......”玉面罗刹向着身后的黑衣人阴沉沉的说:“把那条虫子......给本座的鹰喂了。

玉面罗刹的声音很小,只有洛久清听见了,她不由的觉得好笑,这关虫子什么事?还不是他让自己去泡醉蛊的?

“姐姐......你......你还好吗?”花若伊眉心微蹙,泪眼盈盈,她狠狠咬住下唇,哽咽道:“都是......我......”

洛久清自如的笑了笑,轻声的对着若伊道:“我还好。”然后顺带着,洛久清看到了良璧。

两人俱是一惊。原来良璧不是别人,正是今日在却尘寺见到的人。洛久清拿一双杏眼掠过玉面罗刹,然后又盯着良璧,似乎是微不可辨的摇了摇头。

良璧立马会意,他向玉面罗刹道:“叨扰许久,当真抱歉。我这便走。”

玉面罗刹阴柔的笑笑,回身将洛久清一把横抱起,对着良璧不甚在意道:“真人慢走。”然后也不等良璧走了没有,反而他自己先离开了。

“放我下来。”洛久清有点难为情的捂住脸,“这样成何体统......”

玉面罗刹淡淡看了一眼怀里的人,阴柔道:“安心待着。”

真是好霸道的人!洛久清低垂的眼眸无奈的瞥了一瞥,内心缓缓哀叹一声,终归是作罢了!

玉面罗刹把洛久清放在床上,然后细心的为她盖好被子,素日满带肃杀之气的面具竟然也浸上丝丝缕缕的温柔,“湖月,你为桃花娘子换一身干衣服。”

“是。”湖月马上拿来了衣物,帮着忙就要褪下洛久清身上的湿衣服。

“换好了叫我。”玉面罗刹说着,背身走了出去。

一盏茶的功夫,湖月恭敬的弯腰出来,对着御免落差道:“回门主,妥了。”

“你退下吧。”

洛久清看着走进来的玉面罗刹,反倒是微微有点难为情了,她不由自主的向被子里缩了缩,状似无意一般瞟了眼玉面罗刹,低声道:“多谢,不送。”

“腿伸出来。”玉面罗刹边说边拿下自己的面具,顿时,一张阴柔妩媚的俊脸便硬生生暴露了出来,他似乎薄施过青黛一般的眼眸十分撩人心魄。

洛久清一听这话有些愣了神,不解道:“为......为何......”

“快点。”玉面罗刹面无表情,语气冷冰冰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洛久清听起来却十分温暖。

颤颤巍巍的,洛久清迟疑了一下,缓缓将被子撩开。

许是有些不耐烦了,玉面罗刹一把掀开那碍事的罗衾,然后他的双手又仿佛涂抹了一层柔暖的阳光那般轻柔,他小心翼翼的把洛久清膝盖那里的伤触碰了一下。

“疼么?”

“不疼。”洛久清嘴角微微一弯,笑容似乎看不出什么破绽,却是把人推出千里之外。

玉面罗刹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半闭的眼眸只见冷淡的像秋水一般,明净,却寒心。

“丫头,你是在生我的气?”玉面罗刹不动声色的问出这句话,似乎他并没有什么情绪。

洛久清温婉一笑:“久清岂敢。”

玉面罗刹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了,他掏出紫玉箫,迅速的按了几个孔,立马就从箫里飞出暗镖,“嚯——”的一声,洛久清膝盖上的那些衣服就被暗镖划开,一大片骇人的伤便露了出来,黑色的血正在缓缓渗出来。已经流了一腿,白嫩的腿上一抹妖冶的红色极为刺眼。

玉面罗刹双指将那正在旋转的锋利暗镖一夹,看起来并没怎么用力,就轻松把它捏在了手里。

“这是上好的药膏,能去你的疼痛。”玉面罗刹修长的指尖还留着暗镖的阴冷,他沾了点乳白色的膏药,轻柔的涂抹在洛久清的伤口。

好疼——!洛久清的伤像是被大力撕裂一般,她不由得向后哆嗦了一下。却硬是强咬下唇没有发出一声。

玉面罗刹按住她,淡淡道:“就疼这一下,等会就会好很多。”

洛久清点头,温润道:“久清明白。”说着头偏转过去,正好看着那药膏瓷瓶上写着“玉肌膏”。

“你这里放轻松点。”玉面罗刹抬了抬眸子,“紧绷着伤口,会恢复的很慢。”

洛久清看了玉面罗刹一眼,正好二人瞳孔相对,她微微一怔,随后垂下眼眸,疲累道:“是。”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道男声:“属下诗……”傅润茗半跪在桃清阁外,他沉稳的握紧双拳,眉眼平坦,低声却有力的说:“办事不利,甘愿受罚。”

“还有我!”花若伊那还带着点童音的声音不失霸气的喊着:“我做了错事理应受罚!既然我已与师门断绝关系9望门主能允许我跟随姐姐!”

玉面罗刹白皙的玉指顿了顿,一丝诡异的笑浮现在俊美的脸颊,他抬起双眸,半含着令人发寒的笑意看着洛久清,“那花若伊所言,你意下呢?”

“我?”洛久清微微皱眉,困惑的眨了眨眸子,黑白分明的眼睛剔透,反出动人的光泽来。

许是太久等不到回应,花若伊带着哭腔喊道:“我无家可归!又身无长物......我......”

玉面罗刹唇边的笑意深了两分,他挑了挑眉,轻声道:“这要看清儿的意思了。”

“此话怎讲呢?这南月楼可是门主所有。”洛久清不动声色的拒绝了这个难以抉择的问题,眸光一转,温润道:“门主抉择便好。”

冰凉的指尖轻柔的扶在伤口上,玉面罗刹安静的垂下眸子,“本座,唯听你的。”

听我的?反正我洛久清看热闹也不怕麻烦不嫌事多,如此也好,门主日后别后悔了就是。

洛久清眼睛朝着门的方向瞥了瞥,叹口气,“好吧。来人,为若伊姑娘准备一间房间。”

玉面罗刹好笑的看了看洛久清,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掏出紫箫,隔空对着门一划,立马有银色的细线勾在门上,他微微一用力,便把门拉开了,快到看不清。

“诗,这次本座暂且放了你。下不为例。”玉面罗刹用玉箫孔中伸出的一把小刀割断了线,他笑道:“若再有下次,恐怕,你会形同此线。”

傅润茗伸手抱拳,高举过头顶,沉声听不清情绪,“属下自当万万不敢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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