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水淹房屋鱼鳞起
清风徐来，绿芜漪撩起了额角落下的鬓发，目光温软地看向华凌寒，问：“你还要把这两个美女搂到什么时候？”
这真的不是什么拈酸吃醋的话，华凌寒却愉悦地大笑起来。在绿芜漪窘迫的面色下，他还是解开了对两人的束缚。
两道银影飞快地撺掇出去，绿芜漪用藤蔓缠了一个，拉回来踩在脚下，却是一条普通的银鱼。
再看华凌寒，落在他身边的已是一片黯淡的鱼鳞了。绿芜漪转头，看见自己脚下的鱼也化为一片七彩鱼鳞，其后法力耗尽，便黯淡下来。
“这是？”绿芜漪看着半个手掌大的鱼鳞，下摆坚硬异常，微微向外翘起。
“给我看看！”二师兄突然快步走过来，语气急切道。
绿芜漪将鱼鳞交给了二师兄，他观察半晌，叹了口气：“她来了！”
“谁？”绿芜漪诧异地问。
“秦婵玉，一个歌姬。她要毁了这里。”二师兄叹息了一声，目光缥缈起来。
“我修仙问道五百年，常年呆在山上，不理俗世。几年前，家族的小辈找到我，说家族遭遇灭顶之灾，求我回去看看。
等我驱剑赶到时，这里已经被淹没了。我只好回师门，求得凝水珠，退了此地的大水。
然而，第二日，这里又涨了大水，海浪重新将破旧的房屋淹没。我觉得十分奇怪，退了水后，便躲在暗处等着，便看到了一尾鲛人半夜驱着海浪而来。”
绿芜漪与华凌寒交换一个目光，华凌寒眉头微颦，持观望态度。绿芜漪看了华凌寒一眼，这厮肯定知道些什么，还不告诉她。
“我与那个鲛人交手，她身上的力量十分奇怪，像是虚弱了很久，用一点便消耗了生命，又像是刚刚觉醒，一点点强大起来。我重伤了她，她逃走时说三年后会回来报仇。”
二师兄讲完后，看了华凌寒一眼，猜测道：“看来鲛人是把他当做了我的帮手，所以要先除掉他。”
华凌寒不可置否，绿芜漪却有了疑问：“二师兄怎么知道鲛人的名字？”
“秦婵玉与我家族有怨……”绿芜漪等着再听一个故事，二师兄却没了下文。
绿芜漪识趣地不去追问别人家里事，便听到二师兄说：“我自幼修行，待筑基成，父母都逝世了，我总得为他们保留一点香火。”
绿芜漪点头，礼貌性地表示赞同，二师兄眼睛亮了亮，道：“竟然如此，绿姑娘是答应帮我了！”
“啊？”绿芜漪吃了一惊，旋即反应过来她被坑了。
哪里是她攀关系，骗了别人，而是别人正愁怎么网罗她这个帮手，她便自己送上门去攀关系了，二师兄就从善如流地笑纳了。这简直是自己坑自己啊！
绿芜漪哀怨地看了二师兄一眼，点头应允了。华凌寒却有点不悦，隐忍着未发作。
待约好去屠府小左，二师兄步伐轻松地走了。至始至终，他都无视了华凌寒这个强大的助力，偶尔瞥向华凌寒的目光也是明张目胆的忌惮和厌恶。
绿芜漪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她拉着华凌寒的手愈发紧了，仿佛是在表明一种绝不放手的信任和亲密。
华凌寒面对这种目光却淡然自若，只静静地听着。
他早就习惯了……绿芜漪的心悲鸣了一下，心中升起软弱的泪意来，抓着华凌寒的手臂更紧了些。
“漪儿这是怎么了？”华凌寒奇怪地问道，凝了眉头去观察绿芜漪的神情。
绿芜漪自然回答无妨，华凌寒眉头皱得更紧些，突凑上唇去吻了一下绿芜漪。
绿芜漪身子一僵，旋即缓缓放松，面色不由蒸腾起一点嫣红。
“不喜欢我碰你？”华凌寒挑起绿芜漪的下巴，直视着她的眼，用挪愉的口气问，眼神却十分危险。
绿芜漪立即回答：“不是！”
危险的气息蓬松下来，绿芜漪松了口气，第一个警报解除。她主动踮起脚尖，在华凌寒的配合下，送了一个香吻，解除了第二个警报。
其实我只是想亲亲脸，可是不够高……绿芜漪心中默默补充着事实，看着华凌寒节节攀升的笑靥，果断不说出实情。
“那为何不准我碰你？”华凌寒发话，眼神犀利地刮了过来，绿芜漪反倒不怕了，就怕他闷骚，憋着什么也不说。
“嗯？有吗……”绿芜漪声音低了下去，她是不喜欢分体，前不久还拒绝了他。
绿芜漪有点局促地解释：“他和你不是一样……”
华凌寒练制这具分体，纯粹是当做灵魂储存器来使用，每次降临，便渐渐影响了分体的性格。长久下去，分体的独立性会消失，彻底变成主体灵魂的一部分。
分体衍生出来的欲念，同样可以看作是本尊心中有的欲念，华凌寒显然是把分体当做自己的备份身体了。
绿芜漪看着华凌寒明显不信的表情，拙败地垂下了肩，说，“好吧，我吃醋了……”
华凌寒方才得意地扬了扬眉，将人拥在怀里，长长一吻后才将人放开。
“我下了个禁制，他一碰别的女人，便会被刺伤，漪儿这下满意了吧？”华凌寒突然抱起将她转了一个圈，满面欢喜。
绿芜漪鲜少见到华凌寒这样快乐，不由得被他感染到，一同傻笑起来。
额心被一点，绿芜漪捂了脑袋，便听华凌寒说：“我是找到重塑漪儿仙身的办法，漪儿这是傻笑什么了？”
绿芜漪撅撅嘴，忍不住笑起来，觉得近日来与分体斗气而郁结的心情也全消了。他们这般融合，亦是经过无数道相撞的鲜血淋淋，才能圆满地合成一个圆。
绿芜漪偎依在他肩上，望着眼前一片残暖的光亮，突然觉得此生圆满，不过是偎依在他肩头，能得他温柔的凝视。
次日醒来，华凌寒又恢复了白衣，本尊又离去了。绿芜漪怅然若失，甩了脸色给分体看，便一直窝在房间里发愣。
直到二师兄派人接绿芜漪用午膳，说备好了房子，请她去屠府一住。闹别扭的绿芜漪果断同意了，她一点也不再想看到华凌寒的这具壳子了。
她胃口缺缺，象征地尝了几口当地酒楼的名菜，便不动筷子了。二师兄却一直劝着她吃饭菜，绿芜漪盛情难却，吃了几口，便频频喝茶水。
这菜实在太辣了，当地人有这么喜欢吃辣吗？绿芜漪颦了颦眉头，她记得她这几日吃的口味还算清淡。
“哐！”一声，绿芜漪果断扔开自己手上的茶杯，周身灵气爆发而出，向四面八方扩散了出去。
“二师兄，你害我。”绿芜漪平静地说到，在想是不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不应该啊，原来她盯着是叶妩的脸，二师兄应该不认识自己这张面容！况且要找也该找华凌寒啊，毕竟华凌寒是最直接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