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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鸡炖蘑菇

月上中天,晚风送寒,清光如洗,银河泄踪。

不过三言两语,陈家黄鼠狼总算骗来一个身份,心下欢喜,踩着月光,吧嗒吧嗒地走回院中偏房歇息,嘴里不忘哼哼唧唧,唱着不成曲的调,细听之下竟是一句:表哥表妹,正好一对!

陈家黄鼠狼来到屋前,手按在门上,顿了顿,唇角笑意不减,却冷了几分。

屋门推开,月光泄了一室,屋中一人站立,影影绰绰。

合了门板,陈栩逸不慌不忙落在榻上,斜靠一侧,唇角挑高,目光灼灼,摸着下颚,砸吧着嘴道:“瑾妙,小鸡炖蘑菇的味道如何?”

屋中黑影正是消失月余的鸳鸯楼魁首瑾妙!

腰间一把短刀,一身黑衣劲装,瑾妙卸了温婉,添上几分犀利。听闻陈家坏胚货此言,寒颤轻起,忆及苏家小糖糖,心下忐忑不安,不觉开口落了一句:“小公子,苏姑娘是个清白的丫头。”

陈家坏胚货闻言一顿,似是思索,半响点头,迟疑半响道:“清白呀,你的意思莫非是要清纯?”

话音方落,屋外一声“扑通”传来,百里睿起身趔趄,扑门而入。

“百里莫急,随便坐。”陈栩逸弯着眉角,坏水直流,稍顿片刻,接着说:“小糖糖乃是我刚认的干亲,我又怎会六亲不认?小爷随口一问,不过直指暗中老鼠罢了,瞧把你们吓得。”

闻言,百里抬眼望了望瑾妙,浅淡月华,却也遮不住她黢黑的面色,遂不再开口。

“小公子,那边确有动静!”须臾,夜色中传来瑾妙咬牙切齿之音,似有愤愤压抑之感。

“嗯!小爷早就算着了!”陈栩逸眉眼冷了几分,笑意依旧不减:“查!”

瑾妙应声出门。

百里睿蹙眉沉声,似有不解:“小公子,究竟何事,还请告知!”

严格算下来,百里睿是陈栩墨的人,跟在陈栩逸身边,不过是防着他做些陈栩墨不知道的事儿,陈家坏胚货做事一向不瞒百里睿,可唯独此桩,却如何也不让他知晓。

“不过是十三年前的陈年旧账,如今有人想要翻成出新罢了,此事,百里你还是莫要知道的好!”陈栩逸漫不经心,却也叮嘱两句:“小爷早就说过,那事儿不是墨呆子能承受的,你也莫要妄想探究。只管白日里多瞧着他,切莫让有心之人将他害了!小爷可不想同他一起仙去!”

这厢屋内密会,那厢苏青云离开,陈栩逸远走,灶房内仅剩苏糖糖一人忙活,自是不知院内事。

望着破坛子,苏家小糖糖长叹一口气,心下对陈栩逸还是有些埋怨的。

正待收拾碎片之时,灶角一处“喵呜”传出,只见包子起身,弓背伸爪,抻了一个懒腰,从陈家黄鼠狼面前跳过,狗腿地贴着苏家小鸡仔来回蹭着,嘴里喵喵作响,听得苏家小糖糖心如春雪化成水,霎时将陈家黄鼠狼抛诸脑后。

那包子瞧着也是个煞有灵气的主,陈家坏胚货在灶房作威作福之际,它便蜷缩一角,待到人去楼空,这才出来撒欢。

酒坛虽破,却还剩个底座,苏糖糖拾来一堆稻草,仔细铺垫,竟也是个舒适的窝,包子欢脱进去,原地转悠两圈,团在窝里睡去,瞧得苏糖糖一阵心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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