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往事不堪回首

书房内室，楚无殇盯着一副仕女图出神。

那是一个刚脱去青涩的小女孩，静静的凝视着远方，那眸光中似有所牵绊，有着淡淡的与她的年纪不相符合的忧伤。

楚无殇每每看到这幅画，便不由自主的向着画中人的目光看过去，他很想知道，她到底在凝视着什么，时长到被人画了像还没有回过神来。

胭脂……

似一声呼唤，又似一声叹息，或许，是风的低吟。

“王爷！”

有人推开书房的门，站在外室，等待回应。

面色骤然阴冷，怫然作色。他最不喜在这个时候被人打搅。

“何事？”

“秉王爷，府外一女子手握王爷玉佩求见！”

什么？

楚无殇骤然兴奋，一阵风似消失在书房。

当他看到面容憔悴，衣衫褴褛的胭脂时，心中竟起了怜意，当即明白自己连累了她，她的家人，或许因自己而已遭遇不测。

“胭脂。”

他很自然的叫出她的名字。

胭脂死灰般的眸光在听到楚无殇的声音时顿时采邑，仰着头看着从台阶上大踏步走下来的楚无殇，露出一抹心酸的笑，随即昏倒在他及时伸过来的臂弯中。

“对不起。”

楚无殇抱着胭脂走进王府，喃喃道出三个字。

‘对不起’。

五年前，他才学会了那三个字，也体会到了这三个字背后是怎样的心酸于无奈，尽管已经迟了，他还是学会了。

胭脂，是你么？

你在冥冥之中安排我和她见面，是要我终生生活在愧疚中，还是要我在她身上补偿所欠你的。

楚无殇站在月辉斑驳的梧桐树下，负手而立，心中百感交集。太医已经走了，说她是身疲力竭，连日奔波积劳成疾，吃些药稍加修养即刻。

“王爷，春寒料峭，小心着凉。”

素素纤手绕过他的脖颈，替他披了披风，依偎在他的胸前，慢声柔语，关怀备至。

韵寒的心划过一丝温暖，一如当年。

那年，狂雪飞舞，母妃病逝，他被琐事缠身，赶到时只有一堆黄土冢，皇陵没有她的一席之地。连牌位都未进进宗仁嗣。

他痛恨自己没有力量保护母妃，躺在冰天雪地里任由飞雪掩埋自己的眼睛，雪柔就像雪神女，来到了他的身边，帮他渡过最难捱的日子。

从那时，他便开始贪恋那双如雪纯净的双眸，含着暖暖的笑意。

他握住那双冰凉的手，入目是一张绝世的容颜，如天山雪莲。

“回吧！”

他温柔言语，握着她的手，搂着她的纤腰，往雪苑走去，回头对着候在门口的婢女吩咐：好生照看着姑娘。

俯首的女子眸光一寒。

多少年了，她已经习惯他的身侧只有自己一个女人。虽然听说只是一个对王爷有过救命之恩的医女，一个因王爷连累被屠家的丑颜少女，但她还是忍不住过来了。莫名的害怕，缠绕在心间，挥之不去。

房间里，床上‘虚弱’的胭脂嘴角漾起一丝笑意。

雪柔，那个楚无殇心中的天山雪莲，冰玉尘眼底圣洁的女人！

‘我倒要看看，当你们看到自己百般爱恋保护着的谪仙般的女人，华丽的外表下是怎样恶毒的一面，将是何其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