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斗殴误伤副车

可是被怒火冲昏头的两兄妹,根本听不见兰玉珏的劝阻。。.

“五妹毕竟是女子,二叔你就让着她点。五妹,二叔是你哥哥,你们就互相各让一步算了,别打了。”

这两个胡闹的安氏兄妹,在她的地盘打闹,这要被人看见,都会数落是她这个做长嫂的失职,要是两人有个好歹来,首先不会放过她的就是安杨氏。

兰玉珏也着急了,上手就要去拉。

被安韶懿揪住住头发的安青璇,视线偏离,一只手落在安韶懿手中动弹不得,另一只手又够不着安韶懿。忽然扬起脚,狠狠的踹出去。

“啊——”只听兰玉珏一声痛呼,连带着椅凳翻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打闹中的两人顿时都愣住了,手下的力道也松了,四目看向被安青璇一脚踹倒撞到安万氏之前坐过,还没来的及搬走的椅凳上。

兰玉珏只觉的头晕目眩,小腿与胳膊都痛,额角更痛,感觉到一股温热流下,带着丝丝的痒意抚上额角,触手一看,竟然出血了。

“嫂子!”安韶懿一把推开安青璇,失去平衡的她摔坐在地上,一身蓝白的儒裙污秽不堪。梳理整齐的发髻,现在也散乱欲坠。

可是安韶懿竟然瞧都不瞧他,心心念念的,眼里只有兰玉珏。伸手就去搀扶兰玉珏,看着到她额角的上,立刻紧张的叫嚷道:“你这个死丫头下手太狠了,看你把嫂子伤的。”

安青璇抬着一张小脸望着兰玉珏与安韶懿的,瞬间崩溃的哭喊道:“坏哥哥!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坏人5人!你们都是坏人!”

豆粒般大的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瞬间泪湿了她的脸。

安韶懿蹙着眉,脸色不悦。可是这个妹妹之所以这般胡闹,有大半的责任都是被安韶懿宠惯出来的。以往两兄妹也时长打骂,安府中的人也早就习惯了两人的胡闹。

其实两兄妹感情还是很要好的,安青璇有错时,安韶懿会帮她扛。而安韶懿有难时,安青璇也会及时赶来帮他解围。他是打心眼里疼爱这个妹妹的。

可是时才那一刻,看见兰玉珏受伤,自己竟然凶安青璇不是。若是以往,就算凶她也是在帮她,可是那一刻的愤怒,安韶懿竟然没一点想到安青璇的感受,真的是恼极了她。。.

现在看安青璇坐在地上哇哇嚎哭的样子,心里竟有些自责。搀着兰玉珏的手,也不知该何去何从。

“在老远就听到五妹的哭声了,怎么谁欺负你了?”安天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一张漆色雕花轮椅,两侧轮轴缓缓动,福安在他身后推行着。他手摇玉扇,青白的锦袍蝶躞腰带,一张银色的面具下,唇齿含笑。

安青璇只是瞬间便止住了哭声,回头看向他。“大…大…大哥!”

自从五年前安天命意外之后,他便消沉了许久,最后更是自闭在这畅林园中,无论谁来找他,他都是一副绝人千里的冷淡表情。

乍然见到阔别已久的温声细语,浅笑儒雅的安天命,安青璇显然被愣住了。而同样愣住的还有安韶懿。

安天命本见到兰玉珏这里有人之时,便想悄无声息的离开,但是却远远瞧见她摔倒,刻伤了额角,才犹豫着让福安推自己进来。

面对久不理会的安家人,他倒是没有什么不习惯,儒雅的笑容如同他脸上的面具一般是他仅有的保护色。

“大哥!”安韶懿回过神来,缓声唤道。

安天命轻笑的点头,目光看向兰玉珏,唇角儒雅清淡的笑容有一刻的僵住,温声问道:“怎么伤了?”

对于安天命的忽然造访,兰玉珏有些不知所措。不动神色的推开安韶懿扶着自己的手,垂目回道:“一时没站稳,是珏儿自己不小心。”

“福安去请府里的大夫来瞧瞧。”安天命平淡的口吻听不出喜怒,淡淡的吩咐身后的福安。

“不用了!”

兰玉珏慌忙开口阻止,她并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安万氏已经来催促她了,若是她这会子又受伤,虽然不至于不让她去唐家庄,但是安万氏定会不快。而这两兄妹在自己的窝里打闹,伤了自己,这事说出去也理不清。不想在去唐家庄之前徒增是非。

似乎看出兰玉珏的顾虑,便抬手示意福安作罢。“去我屋里把药箱拿来!”

“是!”福安这才得了吩咐离开。

“大哥……”安韶懿想解释些什么,或者是道个歉,不管是什么,总应该说点什么,可是一声大哥喊出口,却哽住所有的话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空荡的双手,连着心里都空了。

安天命眸光转向安韶懿,唇边的笑意依旧,“早点回去吧。她还要休息。”

一句逐客令说的那般自然与轻易,却温柔儒雅的触人心底,像是一把柔软的刀子,刺进心里,一点都不痛,却滴了好多鲜血。

“那我与五妹先走了!嫂子好好休息!”

安韶懿低垂着目光淡淡的说着,拉起坐在地上发怔的安青璇,走了出去。

刚才还厮打着恨不得在对方脸上留下几道血痕的兄妹俩,转脸就意见统一的离开了。心下也被这两兄妹折腾的够呛。收回目光时去无意对上安天命的视线。

慌忙撇开视线,兰玉珏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只是每次看见他如此温柔而遥不可及的笑容时,她的心就会狂跳。

瘸着腿小走两步,扶上椅塌的扶手,借着力道坐下。伸手揉了揉小腿方才被安青璇踹到的地方。痛感清晰,应该是要淤青了。

“你怎么来了!”拿起娟帕轻轻擦拭着额角的伤口,“呲!”痛的眉心紧蹙。

安天命转动轮椅行道兰玉珏身旁,从胸前的衣袋中取出一封未书名的信封。“如你所愿!”

伸手接过那信封,兰玉珏竟然有些心痛,昨晚那一说,安天命今日便送来了。一封轻薄的,没有几克分量的信封,却包着她即将毁于一旦的名节。

“谢谢!”

除了这句话,兰玉珏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仔细的收到怀里。这是她的王牌,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视与人前。

“有时流言也亦非全是错的。”

兰玉珏眸光一怔,抬眼看向安天命,不知他此话什么意思。

看出她的不解,安天命却轻笑垂目,不做多余的解释。淡淡的说道:“你想要的,我已经给你了,从今日起,你我之间再无任何牵扯。”

唇口微张,兰玉珏刚想开口说点什么时,福安就已经端着药箱走了进来。

“大少爷您要的东西。”

安天命接过药箱,修长白皙的手指,骨节分明,甲贝泛着红润的光泽,轻手打开药箱,用木镊子夹着消毒的棉球,为兰玉珏处理额角的伤口。

他轻柔的动作,一点都没有弄疼她,只是觉得丝丝地痒,从额角一直爬到心里。

兰玉珏抬眸看向他,银色的面具就在眼前的距离,漆黑的瞳仁清澈如水,条条线状从瞳仁中心漆黑如墨的视角规整的散开来。如此的一双眼睛美好的让人移不开一寸目光。

就这般看着他就已经觉得他嫡仙入骨。想到他的淡薄,孤傲,清冷,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高贵气节。这般的男子,上苍竟然将他折磨至此,那一张银色的面具,掩去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他的心。一颗无人能暖热的心。

“五年前你是怎么受伤的?”

心里还只停留在想,嘴却先出了声,完全不经大脑的问出口后,兰玉珏才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手一顿。如水的瞳仁晃动波纹。

“你来安府也有些日子了,没听到下人碎嘴吗?”

一晃而过的神情,难以捕捉安天命真实的心境,一派温声细雨的腔调,好似他说的不过是冷热感知的小事。兰玉珏低下眼睑掩去眼底的失落。

“听到些!”后面的话题已不知如何继续。

寂静的内屋中,一点声音都没有,就连福安也不知何时出去了,无限放大的心跳声震动耳骨。

轻舒了口气,安天命轻手收拾起药箱。“以后照顾好自己,韶懿与青璇毕竟是兄妹,再怎么折腾,心里还是在乎对方的。不会真的伤到对方。你横插一脚,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兰玉珏点着头,伸手抚上额角的伤口,拨弄了两下头发。只要是女子,无论年龄美丑,爱美是天性,就连兰玉珏也不例外。平日里表现的在贤淑德宜,拨弄发束遮去额角伤口的小动作,还是娇气稚嫩。

这样的她独自面对安叶两家的宅门内斗已经足够吃力了,却还要应对暗地里来自各方的势力。她想保护的东西,偏偏是最难留住的东西。

安天命心里在叹气,但是唇边浅笑如同他的银色面具一样,已经成为面具。

“但愿最后,一切能如你所愿。”

她拨弄发丝的手顿住,缓缓垂下。一双眸子抬起正对他的视线,疑虑摇曳在她的视线中。“昨晚我最后问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