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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拉起袖子,蹭了蹭她脸颊上未干的湿润。

顾潇潇一慌,自己用手抹了,“才不是难吃哭的。”

她瘪着嘴像是在呕气,“至于怎么会吐,我也不知道。”

苏维良笑吟吟的解释说:“呕吐是怀孕初期最常见的反应,你不用担心。”

顾潇潇一惊,眨眼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苏维良扬了扬眉,“宝宝的妈妈神经大条,爸爸要好好小心。”

顾潇潇脸一红,低头回嘴,“你才神经大条。”

苏维良说:“好好好,我神经大条,你最精明了。”

说着去看她绯红的脸颊,只觉得可爱得要死。

等了一会,顾潇潇还是没抬头,他不禁伸手去勾了勾她的下巴,然后惊觉一阵湿润,他扭过她的小脸,心头一抽,“怎么哭了?”

他慌了神,凑过去搂着她哄着,“别哭了,我不说你了,我错了,乖,怀孕不能哭的。”

听他慌乱的道歉,她哭得更凶,她真的好没用,下定决心报复苏维良,结果还是轻易心软。

可是她怎么能不心软呢?傲慢如苏维良竟会这么低声下气、手足无措的哄她,竟会听话的为她做一桌子难吃的饭菜,还会为她了解怀孕中的事宜,这一切都令顾潇潇甜蜜得心都要化掉了,是的,何止是心软,简直都要软化了。

苏维良不知顾潇潇的心思,还在一味的道歉安抚,只急得不知道该怎样让她不再流泪。

可是他越是这样,顾潇潇就越难过。

其实她早就原谅苏维良了,只是还不肯承认,偏要和他闹别扭,可是闹来闹去,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的还是自己。

苏维良又哄了一句,见顾潇潇的眼泪渐渐停了,只余委屈的抽噎,一时他也没再问什么,只是安静的搂着她,而这时阿珍早已很有眼色的离开了。

顾潇潇在他怀里平静下来,虽然已经原谅他了,可是还有一件事是她放心不厂的,必须要问清楚了才能安心,于是她泪眼婆娑的抬头看着苏维良,“记得条约上的第一条是什么吗?”

苏维良想了想,立刻说:“不准揍你。”

他之所以会记得这么清楚,是看见这条时就觉得好奇怪,他为什么要揍她?

顾潇潇抽噎着问:“你会吗?”

苏维良更不明白了,“当然不会,我为什么要揍你?”

顾潇潇重复了一遍他当年的话,苏维良想了好一会才记起当年的一个场景……

当年的操场上,他坐在单杠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胆怯的女孩,发表了长篇大论,最终的结论就是,“你爷爷和我爷爷帮我们订了婚约,你就是我的老婆,老婆帮老公跑腿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敢不听话?不听话信不信我揍你,老公揍老婆也是应该的!”

苏维良想起来后,瞬间哑然失笑。

顾潇潇看着他又说:“你会吗?我很怕痛。”

苏维良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你一直在介意这个?傻瓜,我怎么会揍你。”

顾潇潇一愣,眨了眨濡湿的眼,“真的吗?”

苏维良又怜又爱的盯着她,“真的,我这么喜欢你,怎么舍得打你。”

顾潇潇哽住,连眨了好几下眼睛,然后很小心又很不确定的问:“你……喜欢我?”

苏维良一勾唇,缓缓的摇了摇头,然后在顾潇潇的脸色灰败下去的时候,他凑近,小声说:“我爱你。”

顾潇潇顿时觉得头嗡的一响,好像有无数烟火在脑袋中炸开。

“顾潇潇,我爱你。”他勾起顾潇潇的下巴,神色颇为动情,目光凝在她的唇上。

顾潇潇眼睫微颤,缓缓的阖上眼。

苏维良心神一漾,勾着她的下巴准备吻上去,就在这时,一个人很没眼色的闯了进来,“欸,顾小姐有没有……”

说话声猛然顿住,门边的萨德看见他俩后一呆,然后转了转眼珠。

顾潇潇瞬间回神,慌张的看过去,然后又看了眼苏维良,害羞的哀吟了一声,然后钻到被子里。

萨德干笑了几声,一个屁都不敢放,迅速的关上门消失。

苏维良吞下咒骂,推了推顾潇潇,“我们……”

“那个是…”萨德将门推开了条缝,探进个脑袋来,“友情提醒,怀孕前三个月是不能有性行为的……”

苏维良气得拿拖鞋拍在他脸上。

尾声

成功了熬过前三个月,苏维良就开始不老实了。

第一次实施行动的那个夜晚,顾潇潇睡得很沉,完全没发觉卧室的门把轻轻的转动了下,然后就被打开了。

苏维良把备用钥匙放回口袋,然后蹑手蹑脚的走进来,摸黑爬到床上,然后像八爪章鱼一样黏在顾潇潇的身上。

顾潇潇被他的手冰醒,连忙挣扎了几下,结果却被苏维良紧紧的箍在怀里不能动,于是只好搬出合约,“合约上规定你不能碰我啦。”

“我哪有碰你了,我在抱着你。”

“也不准亲我!”

“这不是亲,这是吃,吃你的舌头。”

“唔唔,住、住口……”

“乖老婆,我都忍了三个月,也该见见儿子了吧?”

“谁、谁是你老婆,再……再不住手,我就立刻走人了!”

“好吧,我住手。”苏维良妥协,却用健硕的大腿压住她,“那用脚可不可以?”

“苏维良!”顾潇潇忍无可忍的尖叫。

“干嘛呀,老婆?”

苏维良很听话的翻个身压住她,眨眨眼表示听候差遣,但手脚却不老实的在顾潇潇身上滑来滑去,这几个月来他违规无数,亲亲摸摸都是常事,但仍是不敢越过雷池一步,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到宝宝,可是现在已经四个月了,他还白送了一个月的休整期,所以无论如何也可以了吧?

宝贝,你也准备好迎接老爸了吧?

苏维良探身下去,掀起她的睡衣,露出微隆的小腹来。

他偏过头贴在肚子上说:“宝贝,是老爸,听得到吗?!”

顾潇潇挣扎的动作一滞,疑惑的低头去看他,却见苏维良还在说:“晚上和妈妈睡会不会很寂寞啊?以后爸爸和你们一起睡。”

顾潇潇忍不住一笑,身子也放松了下来,可是谁知下一瞬又听他说:“这样就可以……随时和你见见面罗。”

说完响亮的在她的肚子上吻了下,接着拉过被子遮住两个人。

“喂,你干嘛啦!”

“和宝贝进行友好的会晤。”

“不、不要压到我的肚子。”

“知道啦,乖。”

月色澄明,透过落地窗照得半室明亮。

由四根床柱撑着的大床上,被子遮住两人交缠、起伏的躯体,也遮住了被子下的春光无限。

怀孕满十个月后,顾潇潇被推进了产房。

虽然还没登记结婚,但苏维良还是以丈夫的身分和她进了产房。

别看顾潇潇平时安安静静、温温顺顺的,生起孩子来却是叫得惊天动地,苏维良这个大男人都快被她抓哭了,孩子还没生出来,他就已经是满脸红痕……

但他凭藉着轻伤不下火线的革命信念,依旧守在顾潇潇的身边,直到那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声划破空气。

孩子终于出生了,是个男孩。

苏维良却没有去看孩子,而是拉着顾潇潇的手,顶着满脸的红痕去吻她汗湿的脸。

顾潇潇没力地喘气,感觉到他的唇很冷还有些抖,握着她的手也一样,她问:“你的脸……”

苏维良笑笑,“看你这么有力气抓我,就知道没事了。”

他这一刻才知道母亲有多么的伟大,因为知道,也更爱顾潇潇。

看完她生产的全程,苏维良真是又恐惧又心疼,现在竟也满脸是汗,连眼角都是湿润的,他又拉起顾潇潇的手吻了又吻,“亲爱的,谢谢,我爱你。”

这已经是苏维良第无数遍告诉顾潇潇他爱她,可是或许是还没有完全原谅他,顾潇潇总是问他为什么,说一遍问一遍。

这次也一样,虚弱至极的顾潇潇还不忘问他,“你……爱我什么?”

苏维良张了张口,还没说话就被突然冲进来的几个人打断了,只见穿着无菌衣的苏维康出现在手术室里,接生的医生看见他们后一愣,接着训斥说:“你们怎么进来了?这里只允许孩子的父亲进来,出去,都出去,小张,带他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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