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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木雕娃娃,而是木雕佛像吧?

也许当年那个告诉上官云的人说错了或看错了,才会让上官云一直以为藏宝图是藏在一个木雕娃娃里……

她就只是看着,脚步一动也不动,或许,她的内心是渴望那张藏宝图并没有藏在那尊佛像里的?毕竟,谁会猜得出人人都想得到的藏宝图,不是藏在那机关重重的洞穴祠堂里,而是放在阎家堡所供奉的神案上?

这佛堂,木门轻掩,据说霍爷每天都会来上香。

成亲的那天,她来过这里,那天以后,她也来过一次,因为找不到霍爷,想问他点事,珍丫头才说霍爷应该在佛堂里,她来的时候没有惊扰正在礼佛的霍爷,没想到霍爷却很快意识到她的存在,双目一瞪,不若干常时候的温和恭敬,却在看见来人是她时才把那双目的精光给瞬间掩去……

事有古怪,她在那时就该意识到了,却没想过她要的东西竟然就毫不隐藏的放在长案上。

真的,她完全没料到是这样的,所以她在这几个月里翻遍所有地方,包含酒窖和膳房,之前连禁区都去闯过了还受了伤,却没动手翻找过佛堂,更没想到它会混在一堆佛像里……如果她的猜测没有错的话。

冬艳缓缓走近,伸手把它从众神之中取出来,然后试着轻轻将它给转开……

喀一声,真的开了!她的心脏快速跳动了好几下。

她屏住气息打开,看着中空的木雕佛像里一张陈旧的纸,她把图小心翼翼地取出,再将神像转好放回原位,确定没有任何异状之后,这才闪身回主屋房内。

这一夜,冬艳彻夜难眠,想了许多许多的事,想过许多许多种可能,但,不管怎么样,该做的她还是得做,就算她极不愿,就算她这么做可能冒上极大的风险,她都必须做。

在今天之前,这一切都是在计划中的事,根本不需要犹豫……

可,冬艳轻抚了一下还平坦的小腹,想起今儿个大夫对她说她有喜了时,她那既惊又喜却又担忧不已的心情。

幸而她在主屋内看诊时,本来陪在一旁的珍丫头,因为其它仆人送来的热水和膳食而在一旁帮她张罗着,所以没听到她和大夫的谈话,她当时便塞给大夫一锭元宝,请他暂且保密,因为她希望她的夫君是第一个知情的人,大夫也理所当然的欢喜应允。

就这样,她暂时隐瞒了所有的人……

她想生下来,她想亲口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如果偷藏宝图的这件事可以永远不让他知晓,为了孩子,她会很努力的留下来,留在他身边,留在孩子身边。

如果不行,那么,她至少可以替他生下一个属于他的孩子……对吧?

就算某一天,他真的发现是她偷了藏宝图,至少,他会让她把他的孩子生下,对吧?

这样,就够了,真的够了。

眼前的一切已比她所祈求的还要美好,她怎能再贪心更多?

隔日一早,冬艳说要回娘家一趟,便让珍丫头去叫人备好马车在堡内候着。

“夫人昨日才差点昏倒,怎么不多休息?”

“我没事。”

“大夫是说夫人没大碍,但要丫头我多多注意夫人的饮食,让夫人多吃一点,真是的,这阵子夫人脸色一直很苍白,害丫头我担心死了。”珍丫头忍不住又说起昨晚的事。

冬艳笑笑,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放心,我以后都会多吃多睡的,这会儿回娘家不就大阵仗的乘马车带大礼了吗?连你都带着了,你还担心什么?”

“可是夫人,要不要休息几天,等堡主回来再一起陪夫人回去呢?珍丫头怕您累着了。”

“不会的,有你照顾我不是吗?”

“可是……”

“你去膳房取点干粮上路吧,免得路上嘴馋。”冬艳淡淡地打断她,不想再听她把话绕在此事上头。

珍丫头听了像孩子一样,马上被转移注意力,笑眯眯的赶忙转身去取了。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不必跑这一趟啊。

但,夜长梦多……谁也不能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只能速战速决,无论如何,至少得先把妹妹救出来。

冬艳坐在铜镜前,拿着木梳梳着长发边想,梳着梳着,却发现自己的指尖上不知何时竞染上了一抹金粉……

她用另一只手去抹,想把它抹掉,却怎么也弄不掉……

“这是怎么回事?”她低喃着,却无暇细想,把外袍套上身,头也没回的走出了房门,离开主屋。

当上官云拿到冬艳从阎家堡取来的藏宝图时,他激动不已得几乎要喜极而泣,他颤抖着拿着那张图瞧了又瞧,简直不敢相信这东西真有一天会到他手里。

“干得好,冬艳,你真是我的好女儿。”

冬艳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要的东西呢?说好一手交图一手交货的,您不会忘了了吧?”

上官云抬头看了她一眼。“当然不会忘,让我再仔细看看这张图……”他头又低下去,拿着放大镜细细的从上瞧到下,再从左瞧到右,却赫然发现这张图竟缺了一角。“我说,这图怎么少了一块?你再找找是不是落在你那里了?快找找!”

这图少一块还得了?

“不必找了,是在我这里,不过,我没带在身上。”

“什么?”上官云扬起手,一掌便要挥下去,却因为冬艳冷冷睨着他的眼而突然给打住。

这丫头,跟他耍心机吗?

“等我确定妹妹吃了你给的解药之后,七天之内不会再犯,我就会把另一角给你。”在商言商,她必须要确保自己的权益。“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把我的妹妹藏在哪里了吧?”

上官云眯起眼,从袖袋里掏出三包专解千叶莲的解药递给她。“你妹妹现在人在蔚城的飘仙楼。”

蔚城?飘仙楼?那是?

冬艳一愣,完全没想到她费尽心思寻找的妹妹,竟然是被这只老狐狸丢进了花楼?

“这三包药,连着三天服药不可间断,药服下后泡热水澡半个时辰,让汗自然排出,其毒便解,这毒七天发作一次,服药后七天,你就可以确定这解药是真是假,是缓解的药还是可以根治的药了。”

冬艳拿着解药,激动得连手都在颤抖,可她还是佯装镇定,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情绪。

“你不必怪我,她在那里过得很好,不卖身只卖笑,吃得好住得好,虽然我在她身上下了毒,可只要她乖,你也听话,她也没受过几次苦,何况这毒性七天才发作一次,这几年缓解她疼痛的药都及时给,她也没再犯过病……”

“别说了,我走了。”她转身要离开。她必须快快把解药交给妹妹,并安排她速迷离开,不可再让上官云找到,这些事都得在阎浩天回堡之前完成,她不能在外头逗留太久。

上官云却叫住她。“如果你没有回来把另一块图交给我,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吧?”

冬艳回眸,淡淡一笑。“放心吧,短时间内我不可能离开阎家堡,引起旁人的怀疑与注意,我人既然在阎家堡,能跑到哪儿去?何况,图还是我偷的,我的命还是掌握在爹手里,您就甭操心了。”

闻言,上官云哈哈大笑。“知道就好,回去之后可千万小心,别给我露出任何一点蛛丝马迹,知道了吗?还有,能瞒着阎浩天,你就一辈子可以是堡主夫人,我相信你不会笨到去拆自己的台。”

从都城快马加鞭来到比阎家堡还要远上十里路的蔚城,几乎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再加上半路还找个客栈过夜,让马休息补充粮草,抵达时已是第二天的黄昏时候。

冬艳让驾车的两名护卫兼车夫在客栈休息,带着珍丫头出了客栈,快步走向蔚城第一大花楼飘仙楼,她让珍丫头在外头候着,一个人走进去。这是她第二次踏进妓院,上回是为了丈夫,这回是为了妹妹。

结果,她才一脚跨进飘仙楼,每个人都像见鬼似的瞪着她,连老鸨都张大着嘴,吓得快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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