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即将相见
吕布正好见到憬集与孙权兄弟相遇的场面,他看着憬集与孙权二人离开之后,才去见了郭嘉。郭嘉之前一直不愿见吕布与貂蝉,吕布这次找他正是因为憬集,郭嘉才答应了见面。
自从那日洛阳城外遇到从宫中出逃的弘农王后,郭嘉嘱托他与貂蝉径直回颍川,自己则返回了洛阳。那夜分别之后,吕布便再也未与郭嘉见过。前些日子他来邺城才巧遇郭嘉,还有憬集。
吕布见到郭嘉也不知如何提及,便将方才的事情说与了郭嘉。郭嘉指肚在桌上敲了敲:“他们早就相识。这个我是知道的。”
郭嘉与吕布见面的地方是个僻静的茶楼的房间,是吕布早先就订好的地方,他见到憬集之后,回去仔细思量了一番,在郭嘉身边的这个“憬集”究竟是真正的憬集还是假冒的憬集。
“奉孝,那日在你身边的女子与憬集很相像。”郭嘉知道吕布为此来是此事,那日吕布见到憬集的时候,他便在思量对策,该如何对吕布说。先前貂蝉将他们利用憬集之事告诉郭嘉,郭嘉不确定憬集是否在弘农王那儿拿到了她想要的东西,若是没有,憬集这次出现或许还会被利用,虽然郭嘉现在还不知道憬集身上究竟有什么可被他们利用的,但他知道,绝不像貂蝉对他所说的那样简单。
再则是,弘农王说憬集替他而死,他看过,死的人的确是与弘农王的模样别无二致,连身形都是相同的,若说憬集擅长易容,身形也不可能改变,故而郭嘉早已推测憬集未死,但是郭嘉多方打听,都没有憬集的下落,直到在邺城遇见憬集,郭嘉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就是她。”郭嘉垂眼回答。
吕布皱了皱眉头,说道:“皇上曾对司徒大人说过,憬集的确是替弘农王死了。那她现在出现是怎么回事?难道······”
郭嘉心头一动,知道事情没有像貂蝉表面上所讲的那样简单,但面上仍旧不动声色地饮酒,漫不经心地问:“什么?”
吕布抿唇看了眼郭嘉,拿起筷子吃菜,心不在焉地说:“没什么。”郭嘉看出吕布的不自然,知道多问也没用,便又问他:“憬集在弘农王那儿要的东西拿到没有?”
吕布摇摇头:“不知道。憬集到底要什么东西只有弘农王、王妃和皇上知道。貂蝉与司徒大人一开始只是以为这是皇上派去的奸细,后来才知道是憬集与皇上之间的交易。”
吕布瞥了眼郭嘉不知不觉又在桌案上叩着的手指,缓慢地有重量的。郭嘉看向窗外已经慢慢褪去温度的沉下西边的日头,却怎么都想不清楚。
刘协为什么与憬集做交易,就算他再怎么将董卓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怎么就相信与他素昧平生的憬集能帮他杀了董卓?他就不担心憬集是董卓派去的吗?憬集究竟要在弘农王身上得到什么,以致于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接近董卓?还有,弘农王为什么说憬集替他而死?如果这是真的,那憬集得到她想要的东西还有什么意义?
郭嘉见吕布一直在打量他,侧目问道:“还有什么没对我说?”
吕布喝了杯酒,默不作声地斟酌了片刻,才对郭嘉说:“憬集有对你说什么吗?”郭嘉掀了下眉毛,笑道反问:“你觉得她应该对我说什么?”
吕布少见的优柔寡断起来,他猜测郭嘉可能不知道憬集原身是一只猫的事情。吕布看得出来,郭嘉对憬集似乎有些不同,说来十分在意憬集,却又谈不上,要说不在意,却又不像。他犹豫不决,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郭嘉憬集的身份。
“为什么弘农王说她替死的事情。”吕布还是决定先不轻举妄动,他与憬集相处的那段时间,察觉到憬集是有一些小性子,但是说心眼,的确不多。
郭嘉摩挲了一圈杯沿,轻描淡写地说:“总会知道的。”
“奉先,你见到憬集的事情,你知道就好。貂蝉也不要告诉。”那次吕布与貂蝉未听从郭嘉的话,擅自又回了洛阳投靠王允,郭嘉知道后甚是气恼。他明白如今乱世,以为吕布只是为了扬名立万,他阻拦不了,从前便规劝过洛阳城中这一帮人,无一人是吕布的良人,只可惜吕布不听,郭嘉知道无法劝说,自己同他置气也无用,此次来见吕布,也算是郭嘉认同了吕布的决定。
“还有,貂蝉在你身边我最是放心。你顾好她。”
吕布心中动容,知道郭嘉已经不追究他与貂蝉又归附王允的事情,便对郭嘉郑重的点头应下。突然外间一阵喧哗声响起,吕布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往外一看,回头看了眼郭嘉:“憬集在下面。”
郭嘉站在窗边,眉头轻轻一皱。楼下不单单是憬集在,还有凝香在。被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郭嘉视线一瞥,看见荀彧竟然朝着这边走来,陪同在侧的还有夫人唐氏。
凝香站在憬集的身后,孙权与孙策站在憬集身前挡住几个怒气冲冲的男子,男子脚上不稳,看来是喝了酒的,一面说着一面伸手要去拉凝香,郭嘉嘱托吕布离开,自己下楼去拦着荀彧去了。
憬集本是应了孙策的邀约往酒楼走,却偏偏在一巷口看见几个男子拉扯凝香,要将她送到旁边的马车上去,憬集四下瞧了也没见到凤清的影子,当即便过去拉住凝香,凝香的被捂着嘴,一见到憬集眼睛里便现出央求来。男子来拉憬集,被孙权一脚踢开,孙策嘱托孙权在邺城不能惹事,但孙权的一脚已经提了出去,他顺遂地也将凝香与憬集带到了他的身后。
凝香咬着唇,将憬集的手紧紧握住,憬集察觉到她的紧张,但是她此刻也很紧张,便四下找凤清的影子。遍寻不着,心里暗叹自己方才太过鲁莽。看那几个男子也不是好惹的角色,放在一边的马车装饰华美,拉车用的是两匹马,马头戴着红色丝线的坠子,看来这马车的主人这么有钱,非官即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