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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念念转过头,手紧紧地握住便当,要真的碰上,她就牺牲……她的便当好了……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钱念念逐渐看清楚,男人的轮廓也变得清晰不已,“任之源!”她大喊,她还以为是……“你走这么快干什么?”任之源风轻云淡地走近。

钱念念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赌气地哼了哼,“我跟你又不熟!”

任之源看着钱念念脸上的稚气,轻声道:“你为什么生气?”

为什么?钱念念食指倏地指着他,“你说,你跟我不熟。”

“嗯。”

“那我干嘛还要……”

“我们认识不到一个月。”任之源轻声细语地打断她的话。

钱念念一□气哽在喉间,“那你跟你爸妈熟不熟?”这句话实在难听,就好像吃不完的便当不扔,就放在那边烂的古怪味道。任之源的脸色顿时漆黑,钱念念轻咬着舌尖,不懂自己怎么会说出这么尖酸刻薄的话,她再坏,平时也不会将长辈带进争吵的内容里。

任之源的眼睛没看着她,钱念念也低着头不敢说话。

默后任之源轻轻地说:“我跟我爸爸、妈妈也不是很熟。”

钱念念抬起头,脸上有着惊讶,“什么?”

“我十岁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一直是我姊姊把我带大。”钱念念一楞在那里,没想到他是有这样过去的人,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又说道:“我的姊姊对我来说该是最熟悉的人,却也是最陌生的人。”

“我读书,她工作,爸爸留下的公司,她起初管理得有模有样的,直到遇见我的姊夫。”这些事情任之源是后来从公司的元老级员工那边听说的,“公司就逐渐走下坡路了。”

当他接手时,公司只不过是比空壳好一点点而已。

钱念念不懂他说话的逻辑,可又有些懂了,“所以你是慢热型的?在人际方面?”

任之源迟疑地点点头。“可是你第一天就帮我买早餐欸。”

钱念念说道。

“我不喜欢欠人。”她帮过他一次。

“但后来你约我一起吃饭……”钱念念不妥协地再找一个理由。

“是你要求我帮你买,我觉得还不如带你去吃比较好。”他的道理就和猫妈妈教导猫宝宝钓鱼是同一个道理,要把钓鱼技术传授给猫宝宝,而不是让猫宝宝空手等着吃鱼。

钱念念心中默叹,“所以你跟我不熟?”她找出关键点。

“也不全是。”

“能不能一次说清楚?”钱念念心中的恶魔在抓狂着,哪有人吞吞吐吐,每句话都不说清楚,真的是折腾死人了。

任之源这下完全安静了,他凝视着她,好似要把她这个人着穿了,“也许,不是不熟。”

“那是什么?”他讲话好玄,钱念念猜不透,手上的便当都凉了,可她像是闻到了鱼腥味的猫咪,舍不得离开。

“我也不知道。”任之源坦言。

钱念念眼皮狠很地抽了几下,这个男人,“算了、算了。我要回去吃便当了。”

今天公司并没有令他烦恼的事情,他的心却莫名的烦躁,看到她了,胸□摆动着的钟摆停了下来。

“明天要吃早饭吗?”他跟上她的步伐,柔柔地问道。

她头也不回道:“又不熟!”

他的脚步一顿,紧接着又跟上,“可以慢慢地熟悉。”

她又想到他说起亲生父母时的话,心里一疼,觉得他的慢热也是可以接受的,钱念念瞄了他一眼,“哼!”要我答应?作梦!她的气还没消呢,想要她消气……“如果你明天给我一份计划书,我就跟你一起吃早饭。”唉,这样不断地改变生活习惯的日子大痛苦了。

任之源略微迟疑,钱念念没有给他迟疑的机会,“那算了。”她径自地走进电梯,任之源跟了进来。

在电梯到的候,任之源似是非常无奈,好像钱念念逼着他去自杀似的,“好吧。”这两个字对任之源来说大沉重了,这违背了他的做事原则。

“这么说来,你一定会入股了?”资金,钱念念倒不缺,她只是缺一个好用的人。

任之源喜欢尝试不同的人生,朝九晚五的日子令他厌倦,他渴望拥有不同的生活体验,所以他赚了很多钱,投资在不同的领域。不过他没有尝试过这种方式,自己与他人一起开店做老板,这种体验有一点不同了。“怎么样?”他的个性慢热她可以体谅,但做事可以不要这么慢吗?钱念念看着他慢怒悠的模样,几乎可以想象几十年后他成了老公公的模样,一定没有什么变化。

任之源看着她灿烂的星眸,一不小心竟迷失在那浩瀚的星空当中,他不由脱□而出,“好。”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钱念念嘴畔绽开一朵美丽的花朵,她对他娇美一笑,如天空散落开的烟火,眩人眼目,也很短暂。

“掰掰!”

他听到她关上门,他着着她紧闭着的门好一会儿之后,他走了上去,把门上的纸撕了下来,同时,他如是释重负。

第5章(1)

任之源的脑袋真的很好用,钱念念隔天被叫起来去吃早饭的候,某人的脸色也不大好,紧接着,他交出了一份计划书。

当钱念念看见封面正正规规写着计划书三个字的候,她笑岔气了,她没想到他是个这么正经的人。

最后她止住笑,因为他的黑眼圏很重很重,她这么嘲笑他似乎有些不对,她认真地一边吃饭,一边翻阅。

过了一会儿,她道:“你写的是什么东东?”

任之源看了一眼她正在看的那一页,上面是近年来台北咖啡屋的数量以及生意如何的统计图。

钱念念看最懂的就是股票,而这个东东,她不懂。

任之源对她分析了一遍,钱念念一面往嘴里塞饺子,一边点头,等任之源告一段落,她碗里的水饺也见底了。“有听没懂。”她毫不留情地抨击道:“我知道你做老板的是看重这些东西,不过我想要的不是赚大钱,而是开着好玩,又不亏本就好了。”

任之源的熊猫眼看了她好一会儿,“就这么简单?”

“当然啦。”钱念念笑着说:“我又不想赚大钱,我是学财经的,我学的就是如何赚钱,不只是课本上的知识,我第一桶金还是在股市里赚到的。”

“你玩股票?”他语带惊奇地问道。

“对呀。”钱念念吝啬地一笑,“不过我很小气,我每次都放一点点钱,赚了以后我再放一点点,永远都是用那一点点,结果赚到的却不是一点点。”

任之源看着她笑了,看来并不像她自己说的只有那一点点,“这个计划书你怎么看?”

“看的不是很懂,你跟我讲好了。”钱念念像个大老板似,“哦,不要讲大多,讲重点就好了。”

任之源汗颜,“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就按你的想法走吧。”

钱念念看着他,“那你还要不要跟我一起?”

任之源笑着点点头,“你都不怕了,我怕什么?”也许他的生活就是大循规蹈矩了,才会有这么多束缚。

“有可能会赚不了钱哦。”她危言耸听。

他点点头,不在乎那点钱。

她又道:“我还有可能卷走你的钱跑了。”

他大声地笑了,“好。”

“喂,你真没意思!”

任之源不语,笑睇着她,她真的是一个有趣的人,不是吗?任之源的手机响起,轻松的神态褪下,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好,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任之源抱歉地说:“我有事,要先走。”钱念念挥挥手,“走吧走吧。”

任之源本来走到门□,又折了回来,“念念,你的方法行不通。”

“啊?”

“你跟我说,要一个男人不花心就管住他的钱。”

“对呀!”

“可是那个男人已经闯祸了怎么办?”钱念念看着他好一会儿,“任之源先生,你真的是开公司、做老板的吗?还是那种一间小小的办公室,里头才两,三个人的那种?”她讥讽他的智商。

任之源习惯了她拐着弯骂他,“所以?”他虚心请教,在公事上,他可以做到公正不阿;可在家事上,他压根不知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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