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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想抓住她,好用来威胁凯洛,她当然不会让他们称心如意。

蓓莉顺手抄起平挂在墙上的锅子,朝那两人砸过去,“去死!”

“狗娘养的!”被砸中头部的那人暴怒大吼。

蓓莉趁乱旋开门把,奔进后院,后院有条通道可以绕到前院,前院才能通到产业道路……

“啊!”手臂被人扯住,她转头一看,其中一人已经追上来。

“妈的,你还想逃去哪里?”那人紧抓住她的手臂不放。

搭莉当机立断,朝那人的手背狠狠咬下去,那人痛叫一声,举高了手中枪柄。

瞥见枪柄敲向自己的额头,蓓莉心口一跳,知道躲不过了,咬紧下唇等待痛楚落下。

一只大手抓住了枪柄,狠狠往后一甩,华裔男子重心失衡往后摔倒,同伙随后冲出来,拉开保险杆,瞄准她的身后。

世界在刹那间成了黑与白。

零点零一秒的瞬间,蓓莉别过粉颜,看清楚了出手救她的人是谁,却在下一秒,耳边传来一声震响。

那是枪声。

第9章(1)

轰隆隆隆。

震耳欲聋的枪声过后,雷声大作,滂沱大雨淋湿了她一身,她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一幕。

凯洛抚着涌出血花的左肩,将她紧拥在怀,另一手平举在空中,拉开保险杆,朝着那两人分别开了一枪。

不过,显然他没有打算结束那两名恶徒的性命,只是打中了他们的肩膀,让他们痛呼一声,齐齐倒卧在地上。

空气中弥漫着血味,蓓莉推开凯洛,看见他浴血的左肩,脸色登时惨白如纸。

“这是怎么回事?”她拚命想冷静下来,哽咽的嗓音却出卖了她。

“我听说有台风袭台,放心不下,就绕过来看看。”已经中弹的男人,竟然还神情自若的对她微笑!

泪水迸出眼眶的前一刻,她突然打住,生气的推开凯洛,他有些错愕,用着持枪的那一手按住左肩。

“凯洛、戴维斯,这又是你安排好的?”

该死!她差一点就忘记,自己曾经像个傻瓜,跳进他自导自演的电影里当起女主角。

凯洛那张俊美的脸庞闪过一丝涩然。

连到了这种时候,她都质疑他的动机,他果然输得很彻底。

“你的保镖呢?你不可能一个人来台湾。”蓓莉的脑袋恢复运转,即使胸口紧得发疼,死忍着不去看他受伤的左肩。

“没有保镖,只有我一个人来。”不管她信不信,凯洛还是照实回答。

蓓莉抿紧粉唇,走到那两名华裔男人面前,双手叉在腰间,扬高了俏脸冷晚。

“嘿,你们演够了吧?血浆挺逼真的,是用什么做的?哼!”两名男人面面相觑,又看了一眼没打算继续追究的凯洛,狼狈的互相扶持爬起身,飞也似的逃离民宿。

只是这一幕,却让蓓莉更加深信,刚才那些不过是一场经过缜密安排的戏。

“你的演员走了,你确定还要继续演下去?”走回凯洛面前,她挑起细眉,非常讽刺的看着他。

“嗯,确实没那个必要了。”凯洛掀了掀唇,放弃做任何的解释。反正说得再多,她还是不信,那又何必?

蓓莉瞪着他,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大方就承认,更难以置信他竟然想使出一样的老戏码,来个英雄救美让她回心转意。

“那根本不是伤口,对吧?”

她突然整个人炸了开来,清丽的脸蛋直瞪着仍在渗出血花的左肩,更伸手拨开他压在伤口上的手掌。

怵目惊心的伤口,撞进她忿恼的双眼,胸中的愤怒被冰水浇熄。

“你真的受伤了?”

为求逼真,所以不择手段?她不知道该愤怒还是感到荣幸?!

“不过是想演好这场戏罢了。”凯洛自嘲的勾唇,然后关起保险杆,把枪收回后腰,让合身及腰的黑色风衣遮掩住。

“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脸色发白的瞪着他,缩紧的胸口已分不清是因为心疼他的伤,还是因为对他的愤怒。

“只是顺道过来看看你,还有,把这个交给你。”忍着左肩撕裂般的剧动,凯洛捡起掉在脚边的塑料文件袋。

蓓莉接过,打开一看,目光怔了一怔。他专程来这里找她,就是为了将离婚协议书交到她手上。

她心痛如绞,全身的血液在这一秒钟冻结。既然是这样,那又何必安排这询戮?

“为什么?”怔忡许久,她问出这一句。

“因为这是你想要的。”他说。

骗子!根本是他自己想要,就像艾森说过的,他不可能和冰冷的钞票上床,他一样会对女人产生兴趣,需要另一个听话而且有利于他的妻子,也许帮他带来大笔利益,或是替他生育戴维斯集团的继承人。

“上头有律师的电话,你可以选择跟我联络,或是跟律师。”凯洛紧按住左肩,脸色浮现一丝青苍,赶在意识模糊之前转身离去。

蓓莉捏着协议夫妻财产分配的那份离婚文件,雨水模糊了视线,也雾透了他离去的背影。

她的脑袋一片茫然,空白吞掉了思绪,到最后已经分不清脸上是雨还是泪。

“你这又是何苦呢?”

看着透过私人关系找来的医生,替凯洛取出子弹,打了止痛针,仔细将伤口包扎好,站在一旁全程目睹的特助柏克,忧心忡忡的看着老板。

“是我的错,不该因为想放她自由,就撤离保镖。”凯洛裸着精壮的上身,坐在总统级套房附设的客厅里,英挺的脸庞没有表情,淡淡说道。

“我真不敢相信,你都已经伤成这样,蓓莉小姐竟然还怀疑你是在演戏。”

只有柏克最了解,这两年他的老板都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又要管理庞大的戴维斯集团,还得分神处理怀特留下的各种黑帮纠纷,他甚至怀疑老板是怎么存活下来的。

“不能怪她。”凯洛垂下眼睑,语气淡得探不出任何情绪。

“不行,我已经看够这一切了,我要去找蓓莉小姐把话说清楚。”自己的丈夫为了她中弹,她非但不感动,还不管老板的死活。

“柏克。”凯洛喊回怒气冲冲的柏克。

“如果你想用老板的身份阻止我,那我可以提出辞呈。”柏克冲动的说。

“别去,你这样做只会让她更厌恶我。”因为现在不管做什么,在蓓莉看来全是虚假的戏。

柏克闻言,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平举双手,“好了,我没事。”

“准备一下,等台风离开后,就回洛杉矶。”凯洛扬起几不可察的笑,掩下眼眸,淡淡说道。

“就这样?专程飞来这里帮她挨子弹,送文件?”

柏克严重怀疑自己的老板已经神智不清,明明忙到分身乏术,却在知道有台风席卷台湾时,二话不说抛下工作飞来台湾,只为了确认她的安全。

“没错,就这样。”凯洛抬头扫了一眼得力助手,眉头微微挑高。

“如果她狮子大开口,要求你把戴维斯集团一半的股权都送给她,你也会照做吧?”柏克嘲弄的问。

“就算她要我的命,我都会给。”凯洛也嘲弄起自己,只可惜,她现在最不想要的,就是与他有关的一切。

“我不懂,她真有这么完美吗?”柏克的眼神很像是在同情一个疯子。

“爱情从来就无关乎完美与否。”凯洛丢给他一句哲理深远的话。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完美,但是在她深邃迷恋的目光中,他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他的幸运女神啊,正准备收回她的眷顾,舍弃他这个信徒,他却无能为力挽回什么。

“在我看来,这玩意儿就跟毒瘾一样,一染上,便无药可救。”看着老板唇畔那抹苦笑,柏克不禁咕哝。

凯洛扬唇淡笑,看向窗外无边的漆黑夜晚。因为台风过境,风雨狂肆拍打着窗户,发出惊人的声响,这是在美国看不见的景象。

“柏克,帮我准备车子。”

“外面在下大雨,而且你肩膀有伤,你还想去哪里?”柏克怪叫。

“我得去看看。”

不必明说,也知道老板想看什么。柏克翻了个白眼,只能领命照办。老板爱玩命,他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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