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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跟着我做什么?需要被保护的不是我,是太子!”凌皖儿傻眼,这些人搞不清楚自己该保护谁吗?

“我们知道。但太子下令要我们保护皖儿姑娘,找们只是遵从太子命令。”护卫统领无辜地回答。

段子让的命令?

凌皖儿火上脑门,立刻转身往回冲,去找段子让。

“段子让你——”砰地一声,她用力推开紧合的房门,却立刻发现有十双眼睛同时盯着她,里头写着讶异、兴味与有趣。

“啊,对不住……”她面色窘红,立刻缩起脖子道歉。

她没想到段子让正和四位皇子商讨事情,急忙想退出。

段子让起身。“好了,今天讨论先到此为止,其他的下回再说。”

“散会,”五皇子立刻蹦蹦跳跳地,跑到她面前,笑嘻嘻地说:“皖儿姐姐,你动作可真快,我们才刚到不久呢!没想到你腿这么短,却跑得挺快的。”

为什么每回他开口,都让她有种想狠狠痛揍他屁股的冲动?

不过凌皖儿没空教训他,她要找的是段家老大。

“段子让,我有话跟你说!”她直接点名。

段子让没计较她的无礼,先瞄瞄左右,再催促故意摸东摸西,赖着不走的四个弟弟。“你们先出去!”

可原本耳聪目明的四名皇子,却突然像又聋又哑似的,既看不见他的警告,也听不见他的驱赶。

段子让恼火,但也拿他们无可奈何,索性当他们不存在。

“你急急忙忙闯进来,是为了什么事?”他质问凌皖儿。

一提起那事,凌皖儿火又上来了。“我问你,为什么命护卫跟着我?你有没有搞错?该被保护的是你,不是我!”

“我这么安排,自有我的道理。”段子让拒绝解释动机。

“什么安排?喔,我知道了,你压根儿不信任我!怕我在宫里乱闯,弄坏贵重的宝物,所以才派一队护卫来监视我,对不对?”哼哼,一定是这样没错!

段子让加上四名皇子,全无言地看着她。

事情无论怎么想,都不至于想偏到那里去吧?

“反正我已经决定了,既然你不想回中原,那就得乖乖接受我的安排。”段子让的语气和态度都很强硬。

“你怎么可以如此霸道?”

“彼此彼此,你也很顽固呀!”段子让冶冶一笑。

“你自以为是,任性透顶!”凌皖儿骂他。

“你才是冥顽不灵,鲁莽冲动!”段子让回敬。

“你……”凌皖儿气得浑身发抖。

“款,你们不觉得,他们好像夫妇在拌嘴吗?”段子诰以掌掩口,小声地问其他兄弟。

“何止像?我瞧,他们根本就是!”段子训哼笑。

“没错!”这句话得到全员一致认同。

“我受够你这个为所欲为、任性妄为的傲慢太子了!我不要再和你待在同一间屋子里!”凌皖儿气得大吼,随即转身往外冲。

“喔,如果你回心转意要回中原,我可以慷慨地派一辆马车,送你回去。”段子让的讪笑,从后头追来。

“我不会回去的,你死心吧!”

接着大门被狠狠甩上,段子让顿时像斗败的公鸡垂下双肩,懊恼地猛捶桌面。

他是真的希望她远离危险,她为何不能理解?

“气死我了!”凌皖儿气嘟嘟地往外跑,每一步都踩得格外用力,好像地上铺的青石板,全是段子让的脸。

她使劲地踩踩踩,“真是够了!”转头望去,那些护卫像串粽子似的紧跟着,教她见了就心烦。

“别管太子吩咐过什么,你们都别再跟着我了!”她气恼地朝他们大喊。

但那帮护卫所受的严格训练当中,包含了绝对忠诚这一项;所以即使看出了她的愤怒,护卫们依然不敢钓职责。

“对不住,皖儿姑娘。太子吩咐我们,必须紧密地保护你,请恕我们无法不遵从命令。”

“难道你们不觉得,保护太子,远比保护我重要多了吗?”凌皖儿喊道。

“保护太子一事,自有其他护卫负责,我们的使命,就是确实保护皖儿姑娘的安危。”统领护卫一板一眼地答覆。

凌皖儿憋得有点难受了,只得忍着窘迫,咬着牙问:“难道我上茅厕,你们也要跟着吗?”

统领护卫立即回答:“当然不会!不过,我们会在外头等候。”

凌皖儿翻翻白眼,真的输给他们了。

算了!只要他们没坚持跟进去,那她就不跟他们争论。

凌皖儿进了茅厕,一干护卫就在门外不远处候着,没人敢松懈戒备。

毕竟这是衣子亲自下的命令,而且他们看得出来,太子对这名女子非常重视,他们万万不敢轻忽大意。

只是他们没料到,凌皖儿并非一般中规中矩的姑娘。

她冲动鲁莽,但也大胆、机伶,她虽是从门走进茅厕的,可那并不代表,她就会从同一扇门走出来。

护卫们在外头等了许久,却不见她出来,喊了几声也没回应,但又不敢贸然闯入,只得找来一位宫女,请她进去看看。

宫女看完后禀报:“里头没有人,皖儿姑娘不在里头。”

“什么?”

原来她早从另一侧的小窗翻出去,逃走啦。

第7章(2)

段子让支着颊,斜躺罗汉椅上,闭着眼,正在小憩。

非常难得的,老跟在他身旁的聒噪小丫头不在,一干护卫也不见踪影,更没有朝臣等着朝见讨论国事,他才得以清闲地偷个眠。

这时,房门轻轻开启,一道轻得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跨入。

“谁?”段子让耳朵很利,即使只是一点点轻微的声响,他同样立刻发觉了。

但他仍闭着眼,没有张开。

“奴婢徐,送热茶进来。”轻柔的话音,伴随着瓷器微微碰撞的声响,证明她所言属实。

“唔。”段子让略一摆手,示意她进来。

“奴婢失礼了。”徐端着茶盘进入屋内,在离段子让最近的小儿上放下来,开始将茶盘上的茶点与热茶,——取下来搁好。

徐搁好茶与点心,见段子让仍闭目假寐,狭长的眼冷厉地一眯,悄悄将手探往腰间,抽出匕首,用力朝他刺下——

段子让像早已算准了她的动作,倏然睁开眼,抓住她刺下的手,冷笑道:“我等你很久了。”

他调开凌皖儿与护卫,故意装睡,就是为了引君入瓮。

“说!是谁派你来的?”他冰冷质问。

“你——”女刺客没想到自己竟然中了计,当下大惊,飞快甩开他的手,再度高举匕首朝他刺下。“段子让,你受死吧!”

段子让一个俐落翻身,轻易逃过。

难道他会武功?!女刺客如此猜测,神色大惊。

“我可没打算那么轻易就死去。告诉我,你背后的主谋者是谁?还有你是如何混进宫里的,是否有人接应?”段子让逼近她。

他仔细想过,刺客即便再怎么厉害,但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空绕,根本无济于事;可刺客却屡次精准地掌握他的行踪,这代表着两个可能。

一,是宫中有人被买通,出卖了他。

二,是那个主谋者,根本就是宫里的人。

目前,他排除第二种可能,只认定是自己身旁出了叛徒。

但那个叛徒是谁,段子让毫无头绪。

“我死也不会告诉你的!”女刺客面色苍白,突然将一把白色粉末,朝段子让洒去。

段子让一惊,立即闭气回身闪开,女刺客则趁这机会往外逃;没想到她才逃到门口,就被一脚给狠狠踢了回来。

“刺客,看你往哪里逃!”挡在门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从茅厕翻窗,偷跑回来的凌皖儿。

她双腿劈开,站得稳稳的,两手擦在纤腰上,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势。

她自信满满,确信这回自己一定可以捉到刺客,但段子让却被她给吓出一身冷汗,急忙朝她大喊:“皖儿,太危险了!你快让开!”

“让开?开什么玩笑!我凌皖儿就是来捉刺客的,岂有刺客已经自投罗网,我还转身逃跑之理?”

“我不是在说笑!我已在外部署好,她逃不掉的,你快让开,别被她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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