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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甚至连与他们最亲近的亲生父母都不知情,而他们也打算一直隐瞒下去。

“我说得没错吧,老大?”段子训神情闲适地把玩手中的夜明珠,垂着眼眸,神情慵懒地问。

“没错。”段子让阴恻恻地冷笑,眼中透着算计的阴冷光芒。刚开头的事,只是牛刀小试,好戏现在才正要开始呢!”

“哎呀,你这人真是得罪不起,都十几年前的事了,还记恨到现在,可别整死人家了。”段子诰语气充满同情,眼里却满是迫不及待看好戏的愉悦。

段子让白了这个弟弟一眼,所谓“隔岸观火”,指的就是这种人吧?

“大皇兄,要不要我们帮你呀?我们五兄弟合力,就算没能整死那个傻丫头,保证也能整去她半条命。”段子言“非常好心”地建议,眼中光芒热切。

“不,你们别动她!”段子让没发现,自己的语气有点紧张。

“对付她是我的事,除了我,不许任何人把脑筋动到她头上。”他转头梭巡四个爱凑热闹,而且显然不甘寂寞的弟弟们,“你们少去招惹她。要看戏可以,给我离她远一点,要是她因你们而少了根头发,我唯你们是问!”段子让恶狠狠地警告。

“哇,我好怕喔。”段子训露出欠揍的明灿笑容,连伪装恐惧的表情都懒。

段子让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总之,对付她,我有我的计划与安排,你们少给我插手!知道吗?”

段子让凌厉的眼扫过四个弟弟,不容许自己的计画被他们破坏。

“知道啦。”他们可没有那么不识相。

平常拌嘴归拌嘴,但他们可非常清楚自家大哥的死穴;只要别往老大的死穴上戳,就能够永保安康、遗害万年……呃,是长命百岁。

他们绝没傻到去捻老大的虎须的,反正他究竟是记恨凌皖儿,还是怎么她,那都不关他们的事,他们呀——

乖乖看戏就行了!

“好啦!今晚溜出来也够久,该回去了;要是让母妃听到我们谈话的内容,她可是会吓昏的。”段子谌挤出一个鬼脸。

“嗯,我房里那个丫头,说不定醒来正在找人了。”段子训起身伸伸懒腰。

“那么大家各自回房吧,小心别让人瞧见了。”段子让提醒。

他们的秘密基地,绝不容许其他人发现。

“知道了。”

不用他提醒,也没人想露出马脚,让别人发现这里。

难得有个可以不用装乖卖巧、带着面具隐藏真心话的好地方,他们可没打算让人揭穿破坏。

段子让移动墙上的烛台,整面石墙便开始缓慢移动,不久后,竟出现一道门。

他们鱼贯走人密道,各自回房睡觉;只要够小心,绝不会有人发现他们曾经离开卧房。

当然更不会有人知道,他们曾经秘密聚会于此。

凌皖儿从来没想过,刺客会来得这么快,而且还是在毫无防各的时候,突然杀出来。

“喔,这么早?”

显然睡了一趁觉,整个人种清气爽的段子让,步出太子寝宫,瞧见已经换上婢女装扮、守在他房门外头的凌皖儿,便微微勾起嘴角,眼中透出兴味的笑意。

“嗯,挺可人的嘛。”

她穿上精致的女装,显得顾盼生姿、格外美丽,但穿上婢女的粉色服装也不惶多让,别有种清新婉约的独特风情。

段子让眼中透出欣赏的光芒,不由得着迷。

“嗯。刺客无孔不入、狡猞难以捉摸,我不能掉以轻心。”凌皖儿没发觉他在夸奖自己,只严肃地道,还不时紧张地环视四周。

“没有刺客会一大早出来行刺的,要来,也是夜里摸进来吧?”段子让不以为然地轻笑了声,接着愉快地道:“你还没用膳吧?就算刺客真要来,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对抗。走!陪我吃早膳去。”

心情一好,肚子就容易饿,段子让把她的小手一拉,便大摇大摆地朝御膳厅走去。

第3章(2)

对于一路上投来的诧异目光,他视若无睹,自在得彷佛他天天拉看婢女的手逛御宫殿似的。

凌皖儿傻愣愣地被段子让拉着走,却无法同他一样自在,不去注意那些人的侧目。

堂堂大理太子,拉着她这个婢女的手,确实很奇怪吧?

她微微挣扎,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段子让却不放,还很不高兴。

“你做什么一直扭个不停?”他瞪着她。

“放开我啦,你这样拉着我,别人都一直盯着……”

那些太监、婢女、护卫的惊讶眼神,使她羞赧。

“哈!笑话,咱们光天化日之下,又穿着衣服,为什么要怕人看?”段子让的脑子里,没有害羞这两个字。

“可是……”那此一眼神……

“别罗哩叭嗦的,我快饿死了!”段子让才不管她怎么想,硬是要拉着她,让她好好享受大伙儿的注目礼。

进了御膳厅,凌皖儿虽是以婢女之姿隐匿在段子让身旁,但他却不顾什么身分之别,硬是拉着她一起坐下,要她陪他喝粥。

不过粥还没喝到半口,凌皖儿却察觉到一件事不对劲,这送膳进来的婢女,脚步未免太轻了,轻得好像一她会功夫似的!

“啊!”凌皖儿恍然大悟,正想警告段子让小心时,那名婢女突然亮出匕首,准备发动攻击。

“看招!”她立刻使出挚脚功夫予以还击。“瞧我的厉害!”

凌皖儿一脚踢过去,踢飞了那名刺客假扮的婢女手上的匕首,女刺客不得已,只得赤手空拳防御。

与她对打几招之后,女刺客见苗头不对,便急着想逃出;但凌皖儿哪那么容易放她走?立刻飞扑过去拦截住她的去路,不让她有机会溜出去通风报信,泄了她这假婢女真护卫的底。

“唔,厉害。”这一边打得精采,看戏的人在一旁也瞧得过瘾。

“太慢了,往右边攻去会好些。”段子让一手捧着热粥,慢慢地喝着,两眼则看得聚精会神,还不时下点评论。“对对,就是这边。”

凌皖儿觉得奇怪,他明明是一个没有半点武功的人,怎么一副好像他什么都懂的样子?

而且,他这个差点被暗杀的人,却活像没他的事儿那般,边吃边看,愉快得像在梨园看戏。

“她差点就要杀了你,你怎么半点也不害怕?”凌皖儿不可置信地嚷道。

“我当然怕呀!不过有你在嘛,有你在我就不怕了。”段子让笑得好不灿烂。

凌皖儿顿时无言,不知该为了他的信任而感到高兴,还是为了他毫无危机意识而生气。

略一恍神,女刺客逮到机会,按住桌角用力一掀,整张桌子便朝凌皖儿飞去。

当然,搁在桌子上头的粥品汤菜,自然也跟着全往凌皖儿身上喷溅。

“喔,幸好我这碗粥端得快。”段子让微微一笑,继续优雅喝粥。

凌皖儿顾不得自己一身狼狈,仍卖力与女刺客搏斗,誓言非逮住她不可。

她完全没有去想,为何她与女刺客打了这么久,却没其他护卫进来援助;还有整张桌子都在眼前翻了,差点被暗杀的人还能面不改色,毫不惊慌地继续喝粥……

种种的不可思议,若是寻常人,可能很快就会察觉,但凌皖儿是个直肠子的,不会对人虚与委蛇,自然也瞧不懂旁人七扭八拐的深沉心机。

傻呼呼的她真诚待人,但遇上一个满肚子坏水的人,只有无条件挨打的分儿。

“嗯,今早的粥熬得不错。”段子让喝完了粥,立刻有名婢女恭敬地上前,接走薄瓷掐丝绘花鸟的空碗。

连婢女的神色都丝毫不显惊慌,仿佛宫里天天有人闯进来刺杀太子似的。

这又是一项不合理之处,但凌皖儿真的完全没察觉,心思全在保卫段子让的安全之上。

“喝呀!看你往哪里逃——”凌皖儿武功不是绝顶厉害,可她不怕险又耐力十足,所以一番缠斗之后,女刺客逐渐不敌。

“啊!”女刺客被凌皖儿给一脚踢翻,趴倒在地痛苦呻/吟,再也无法抵抗。

输了!段子让无声地叹口气,拍击双掌,让一直在厅外候命的护卫们,进来把人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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