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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面包店啊,好像还不错,她没任何专长,口才又不行,勾心斗角更不会,当个计时员工似乎也不错,至少生活上过得去就行。

“好,我明天就去应征。”

第7章(2)

应征过程非常顺利,那是间一对中年夫妻开的小面包店,连店名都很简单,员工更只有两人,就是老板和老板娘,是专做附近居民生意的平价面包店。

面包店没有华丽的装潢,约莫十五坪的空间摆满各式各样的面包,黄黄的灯光照射在店内,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面包师傅即是老板本人,老板娘则是负责收银、面包上架等等工作,但因有时会忙不过来,才想多请一个员工来帮忙。

老板娘是个身材微胖的中年妇女,脸上总是笑咪咪的,说起话来轻声细语,看起来和蔼可亲,和她一样都是属于不记仇、善良派的好人。

“你明天就来上班吧。”老板娘看见柳若诗就有一种亲切感,二话不说就录取她了。

她笑着点头。“好的,老板娘,我一定会好好工作。”

于是她开始了每天下午三点到晚上九点、月休四天的工作生活,工作内容就是上架和结帐,工作很轻松,也没有压力,每天闻着烘培的香甜味道,心情也跟着变得轻松,虽然薪水不多,但至少生活有了重心,她没有时间再乱想,自然也就不再整天哭哭啼啼了。

她在这间不起眼的小小面包店找到了新的生活。

她想,这种日子再过个几年,她应该就可以彻底忘掉某人了。

他的情人不见了!

魏怀宇坐在小套房的双人沙发上,反覆思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若诗怎么会不留一句话就莫名其妙的突然离开?

他很确定若诗不是发生意外才无故失踪,因为原本属于她的东西全都被搬走。

他找过她几个好姊妹,但她们一致把他当成陌生人,鸟都不鸟一下。

他又做错什么、疏忽什么了吗?努力回想,上上个礼拜他们一起去看电影,还搭了美丽华摩天轮,若诗还扬着幸福的笑告诉他,她要生两个孩子,一个小名叫快快、一个叫乐乐,她希望他们永远快快乐乐。

当时他笑答,那叫快快的孩子应该会气得跳脚,她还傻乎乎的问他为什么?

他说:“你想像你要叫快快快点写功课、快快快点去睡觉、快快快点去干嘛干嘛,一直快一直快,感觉他的人生很匆忙。”

她想了想,点点头表示认同,随即又提出了男一个小名。“那叫幸幸跟福福好了,我希望他们永远都幸福。”

他扬着笑摸她的头。

那时一切都还好好的,上个礼拜他去上海参加了一个设计展,回来后就找不到她人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会一声不响无故失踪。

找不到她,他整个人无心工作,人前他表现得一如往常,但回家后,却再也掩藏不住失魂落魄。

看了儿子这副模样很忧心,白咏兰突然有点后悔赶走了柳若诗。

而想到那女孩半毛钱都不肯拿,当场把支票还给她就转身下车,当下她有些明白儿子为何会选择柳若诗,居然有一咪咪的罪恶感。

但人赶都赶了,现在说这些好像也没有意义……

魏家原本就习惯安静用餐,但此刻饭桌上的气氛却比以往凝重千万倍。

开饭后十分钟,魏怀宇放下碗筷,站起身,礼貌的开口,“我吃饱了,爸妈慢用。”

他吃得很少,谁都看得出来他心情不好、食不下咽。

白咏兰满脸的歉疚和担忧,魏家达则腾出一手握住了妻子的手,两人眼里流转的讯息,魏怀宇错过了,但同桌吃饭的魏恩宇可没错过。

饭后,夫妻俩躲进书房里商讨如何挽救失了魂的儿子。

“老公啊,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白咏兰很懊恼,她没料到柳若诗的离开会给儿子造成这么严重的影响。当初儿子告诉他们离婚时虽然也难过,却没有这样毫无生气的样子……

“坦白讲,老婆你拿钱去打发若诗,还说那些话,我觉得是有点太过分了。”

那女孩摆明不是为了钱,离开时,连一只名牌包都没拿走,连他在拍卖会上指名要给她、重金标下的百万翡翠手镯,也都还摆在保险箱里。

虽然那女孩不优秀,可人品还是很好的。毕竟一起生活了两年,他也注意到一些。

“我……唉……”白咏兰百口莫辩,只能叹气。

这就是天下父母心啊!明知不该干涉太多,但总希望自己的孩子拥有的都是最好的,包括妻子。

他们儿子那么优秀,当然要配一个同样优秀的女子。自从儿子离婚后,她拚命找机会帮儿子介绍,她相信儿子看到其他女子的美好后,自然会了解他曾经爱过的那个女子有多平凡,可儿子一概拒绝,没半个看对眼,到后来甚至很不给面子的缺席。

后来,怀宇把话摊开来讲,表明了谢谢他们的好意,不过交女友跟娶老婆这件事不须他们担心,他自有主张。

那时儿子脸上扬着的是幸福的笑容,他们以为儿子有了新恋情。

旁敲侧击问了他几次,他都笑而不答,但可以感觉到儿子真的很关心。

他们想,儿子这次交往的对象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比上一任差吧!于是夫妻俩决定静观其变,等儿子哪天心情好,带新对像回来与他们见面。

谁知,前不久,她心血来潮与一帮牌友摸了几圈,竟让她得知了青天霹雳的消息,当下炸得她差点忘了呼吸--

牌友一号一边洗着牌一边对她说:“那天和我女儿去逛百货公司,碰巧看见你儿子和你媳妇在逛街。”

“我儿子跟……我媳妇?”她讶异的看着对方。

牌友一号点点头。“是啊。”

“你看错了吧,怀宇早离婚了不是?”牌友二号说。

自从怀宇离婚后,她就急着放送儿子独身的消息,这在社交圈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我没看错,我视力好得很,不信你们问我女儿。”牌友一号头扬向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的女儿。

那女儿还点了点头。“他们还十指紧扣,看来感情很不错。”

她顿时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是说,他们感情还这么好,为什么要离婚?”牌友一号提出疑问。

“哎哟,你问这是什么傻问题,当然是那女孩配不上优秀的怀宇啊!上一回募款晚会,只是要她上台说几句话都结结巴巴说不出来,要是我家小雯啊就绝对不会这样。”牌友二号想魏怀宇做她家女婿想很久了。

“可是感情的事,年轻人喜欢,我们当父母的也干涉不了那么多。”牌友一号说。

“是啊、是啊,像我女儿,说闪婚就闪婚、说离婚又离婚,我跟她爸完全没有说话的余地。”牌友三号叹气附和。

“但也不能先斩后奏啊。”牌友二号对于魏家儿子这么早就步入婚姻,以致她女儿错失良机深感不平。“会离婚就表示不适合,不适合还硬要在一起,只会为人生带来不好的影响。咏兰,这次你一定得极力阻止,别再让年轻人重蹈覆辙、一错再错了。”

她也是这么想的,立刻下了决定,所以后来她才会去找柳若诗,希望她离开。

她不是想拿钱打发她,她只是觉得有笔钱在身上总是比较好,再怎样说,她们也当过两年婆媳,对她离开时什么也没带走,她心里其实有些亏欠感。

可是现在,她突然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真的干涉太多了?

门板被轻敲几下,伴随而来的是女儿的声音。

“爸妈,我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魏家达对着门口唤道。

魏恩宇一进门便看见母亲的愁容,然后又看看父亲,也是一脸的凝重。

她找了张椅子坐下,顿了一会儿后开口,“老实说,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身为律师的敏锐观察力告诉她,爸爸和妈妈有古怪。

夫妻俩对视一眼,两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大嫂不见了,其实跟你们有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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