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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酌脸色微沉,他往旁边闪了闪,避过她的高跟鞋,再抬眼时,她已经跑到巷子口了。

他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不只没钓到这个女人,还被她揍了?她竟敢这么做,他怎么能让她逃走。

慕容新锦边跑边回头,他快要追上她了,她的心跳得飞快,像是要跳出来一样,而他脸上狰狞的表情也吓到了她。

「鬼啊!」她惊呼,又赶紧摘下另一只高跟鞋,朝他扔过去,「丢死你!」说完她不敢再回头,用尽吃奶的力气往巷子口跑。

「你以为你逃得掉吗?」韩酌又闪过她的高跟鞋,快步追了上去,不但揍他还说他是鬼,看他逮到她后怎么虐死她。

巷口刚好停着一辆出租车,慕容新锦用她二十四年来最快的速度跑上车、关上车门。

韩酌刚好追到出租车旁,慕容新锦慌忙说:「司机快开车,那男的想非礼我,我不认识他,他硬要我跟他回家。」

司机一听立刻正义感爆发,都来不及问她要去哪里,便一踩油门,飞快地驶离现场。

站在原地的韩酌脸色发黑,拿出手机按了一串号码,「给我查今天那女人是谁。」

坐在出租车里的慕容新锦从后车窗往外望,直到看不见韩酌的身影,她才松了口气,拍拍胸口小声说:「禽兽,差点就被他叼回洞里吃了,吓死了、吓死了,应该多揍他两下才对,害我计划失败,呜呜呜……死禽兽!」

出租车停在公寓小区外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慕容新锦还一直留在车上没有下车。

「你到底要不要下车啊?在车上一直东张西望,那个色狼早就被大叔我的高超车技甩掉了,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胆子这么小?」

慕容新锦一脸无奈的叹息,「司机,你怎么了解我的苦衷,好比说,你已经把你自己想象成又香又大、皮薄馅多的叉烧包,都已经从蒸笼里面拿出来,被人端上桌了,你含着泪紧闭着眼,作好了心理准备,要被人咬一口吞进肚子里了,这时候有人告诉你,他不喜欢吃叉烧包,喜欢的是奶黄包,哎,你明白这种哀伤吗?」

出租车司机被慕容新锦说得愣愣的,有点不解地从照后镜看着慕容新锦。

慕容新锦丝毫没有感觉到出租车司机异样的眼光,她继续说:「喜欢奶黄包就算了,叉烧包顶多失望一下,毕竟没什么损失,谁知道一个峰回路转,同桌的另一位禽兽客人说他要打包叉烧包,你说叉烧包怎么能不逃,难道要任由一个莫名其妙跑出来的陌生人白咬一口?」

慕容新锦稍稍侧首,眼珠子转啊转,「不过那个客人没道理追着叉烧包跑啊,满街都是叉烧包,他买就好了,有必要这么努力追吗?」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立刻笑逐颜开,用力点头肯定自己的想法,「对,他怎么会跟着来呢?他连我叫慕容新锦都不知道呢,哈哈哈!」

慕容新锦高兴地打开车门,兴奋地对出租车司机挥挥手,「司机,谢谢啦。」

慕容新锦转过头,一边往公寓走,一边小小声自言自语,「既然薛睿渊不喜欢叉烧包,那要怎么办呢?难不成要假装成奶黄包?不对不对,我管他喜欢什么,只要拿到独家专访就行了,对,就是这样,计划A失败了,我就制订出计划BCDEF,总有一个会成功,慕容新锦,你真厉害。」

慕容新锦只觉得神清气爽,嘴里哼着歌走进公寓。

只是自从那晚以后,慕容新锦不再有刻意偶遇薛睿渊的机会。

第2章(1)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眼看着一周期限没剩下几天了,慕容新锦郁闷得快要抓狂了。

她趴在办公桌上狂抓头发,「怎么办,难道这次真的要回去吃自己?不会吧!」

「最近盛世在搞什么啊,怎么上市的网络游戏那么多漏洞?他们技术部里的秘书是怎么办事的?」

「你那么厉害,干脆你去当他们的秘书好了。」

「你以为我不想啊,他们要是愿意请我,扫厕所我也愿意。」

叮咚!对喔,还有厕所可以扫,慕容新锦握着自己马尾的手停下了揪扯的动作,她慢慢展开了笑容,哈哈,总算让她逮到机会了,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

慕容新锦倏地站起来,经过她办公桌的两个女人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站在原地。

慕容新锦看向她们的眼神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只差没在眼眶里盈着热泪了。

她执起其中一个女人的手,热切地说:「大姐,你们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恩同再造,日后大姐有难,小妹定当涌泉相报。」

慕容新锦眼睛瞟了瞟墙上挂着的时钟,「现在时间不早了,小妹还有急事,先走一步了,大姐们请留步,不用相送。」说完她就像火箭一样,咻的一下出了杂志社的门,不见人影。

两个女人再度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嘴角有点抽搐,「你认识她?」

「呵呵,上次在洗手间……」

三天后,盛世。

韩酌收拾着手里的谋生工具,价值连城的听诊器和各种随身携带的医学仪器,听说他医药箱里的工具拿去典当的话,换来的钱足以让一般家庭吃个十年了,专业程度可想而知。

薛睿渊目光沉沉地看着躺在床上不醒人事的女人,摸了摸她的脸颊,「她怎么了?」

韩酌摘下眼镜,露出他妖媚的桃花眼,拉起医药箱带子背在肩上,甩都不甩薛睿渊就向门口走去。

难道他们不知道他很忙吗?他的行程已经预约到年底了,服侍那些权贵们已经让他忙到折寿了,他们这些损友还来凑热闹,一个是这样,另一个也是这样。

裴辰逸把自己有身孕的老婆气昏了,来找他帮忙看诊,他已经够呕的了,不就是高血压嘛,用中医的话来说就是气血攻心,根本不必找医生,只要会一点医学常识都知道该怎么办。

毕竟是兄弟嘛,虽然他那时候已经连续三十六小时没睡了,虽然他那时候刚从厄瓜多跨越半个地球飞回台湾,虽然他那时候打算一出机场立刻回家补眠,但一接到裴辰逸的电话,他还是有义气地往他兄弟家跑,谁知道他的作用仅仅是告诉裴辰逸要升级当奶爸的消息。

其实他也挺替裴辰逸高兴的,不过这次被薛睿渊叫来盛世……离裴辰逸找他的时间仅仅过了一天,薛睿渊就找上他了,不过这次比较好一点,他只不过是连续二十四小时没睡而已,刚离开开刀房而已,这次不是刚从国外回来,还不用调时差,小case啦!

他忽略自己还没来得及调整的情绪,飞快地来到了盛世。

当他诊断出薛睿渊他女人的情况时,他只想说一句,他妈的玩他的是吧,一星期不到,他就被随传随到玩了两次。

「她到底怎么了?」薛睿渊不耐烦的声音有点焦急,骨子里有着贵族式傲慢的薛睿渊也终于到了要为一个女人焦急的时候了。

如果韩酌此时不是急需缓和自己情绪的话,他一定会留下来好好看看他这好友精彩变脸、情绪迸射而出的瞬间,顺便拍照留念。

他头也不回地走出门,「纵欲过度。」啼笑皆非。

韩酌心里郁结,难道是春天近了吗,怎么桃花到处朵朵开?想到桃花,他不知为何想到了那天在俱乐部偶遇的极品,那是第一个敢让他难堪的女人,也是第一个没折服在他魅力之下的人。

那女人的数据早就在第二天整整齐齐放在他桌上了,要不是被那女人扁了的那天晚上,他突然接到某个人在厄瓜多半死不活的消息,立刻带伤飞去那里,他早就让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见识他的厉害了。

但是现在还不晚,接下来他有很多时间能陪她慢慢玩,他会让她深深刻刻、彻彻底底地明白,她之前的行为是怎样的壮举。

韩酌嘴角半勾,坏坏地扯个要笑不笑的弧度,却一点也不敷衍,倒是流泻出一种致命诱惑的味道,让人明知是万劫不复的阿鼻地狱,也忍受不住诱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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