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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连你都无话可说了。”他讽刺的说。

“那又如何?他们幸不幸福不能由你来决定,你不是上帝,也没有资格。”她真的很受不了眼前的男人,瞧他自大的咧。

“可能是我已经习惯当‘上帝’了,没办法,改不了。”

“你……你真不要脸!”竟然有人说自己“已经习惯当上帝”?她真是不敢置信。

被骂的邵漓登时脸色有些难看,这时一旁的助理趁隙倾身提醒他班机时间快到了,没时间再停留了。

“很好,已经许久不曾有人骂我了,我很‘欣赏’你。”邵漓嘴里所说的“欣赏”,可不是真的欣赏,他向来有仇必报,就连对女人也是一样。

他指示助理拿出他的名片,递了张给眼前的女人。“收着,先让你有些心理准备,待我下次回台湾,我们会有机会再碰面的。”他并不急着知道她是谁,反正凭他的能力,要在台湾找出一个人还不算难。

常美丽皱起眉头,很不想收,但他却强迫塞给了她。

“真是有够莫名其妙。”她嘟囔了一下,才低头瞄名片一眼再抬眸,那男人早已坐上车。“喂,你还没道歉……”

来不及了,车子呼啸而去,还喷了她一鼻子的废气。

“可恶!”她瞪着快看不见踪影的车屁股,蹬着高跟鞋愤恨的往前方一踢。

突然想起还拿在手中的名片,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此自大,结果那张全黑的名片上仅印上一个名字“邵漓”,还有一支联络电话,如此而已。

这是什么鬼啊?连名片都印得唯我独尊,真是够了。

常美丽将名片随手丢进她的大包包里,破坏婚礼的坏人走了,现在现场大概也乱成一团……唉,她这个只是来做婚礼布置的工作人员,就算想帮忙也无从帮起了。

“一趁好的婚礼就这么毁了,一个人说了几句话,就结束了那两个人一路走来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

Swear工作室的会议桌前,三个女人一边吃早餐一边谈论昨晚那场没办成的大型婚宴。

“哎呀,我的看法可跟你不一样。”唐芙儿是个留着俐落短发的女生,她理智的说道:“我不认为那位致词的宾客是在乱说话、故意来闹场的,他说的有可能是真的。”

“就算是真的,他也不该在主人家邀他上台致词时说出来吧。”常美丽是这么认为的,这种做法太缺德了。

“他只是想要给新郎一个震撼教育,跟他说这样的女人还是不要算了。”唐芙儿会这么想是有原因的,因为她、美丽跟茉莉,都跟那个势利眼又自以为是的女人正面交锋过,除了茉莉拜男友狄亚阎的职业跟身世所赐,得到较好的态度之外,美丽跟她最常得到的回应,就是对方不屑的冷哼。

“但新郎跟新娘到底合不合适、该不该在一起,并不是他可以决定的。”他又不是神。常美丽回想起那男人同她说话时高傲的姿态,他八成认为自己是可以左右他人命运的神吧。

“美丽,我只能说你太过心软了。”唐芙儿摇摇头。“婚礼只是一个仪式,再怎么盛大也顶多举行几个小时而已,那之后的生活才是新人们所要面对的人生课题。”她有时候都认为美丽中婚礼的毒太深了。“好比昨天那对新人,就算他们婚礼如期完成了,也正式成为夫妻,我还是不看好他们。”那新娘太势利,老公不过是个医生恐怕不能满足她。

常美丽叹了口气,轻声的说:“我只是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最终能走向婚姻、举行婚礼,是一件很幸福、很幸福的事……”虽然说婚礼可能只占据人生中的几个小时,但它神圣的程度却是任何人都不能质疑的。

常茉莉在一旁默默的吃着早餐,看着表姊想隐藏却不小心流露出来的悲伤,她知道表姊又想起了过往的伤心事,因此她赶紧跳出来发话,想转移表姊的忧伤情绪。

“我觉得,我们该担心的是……能不能收到尾款?”

婚礼是举行了,但没有完成,即使她们该做的布置都已经完工,但是新郎跟新娘现在肯定闹翻了,她们该找谁收钱呢?

常茉莉这番话提醒了两位工作室的老板,Swear成立半年仍在打拚努力中,任何一笔款项没收到都是重伤,尤其这一笔还是不小的数目。

常美丽跟唐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我看,找新郎收好了……”唐芙儿道,感觉那新郎人还挺好的,应该收的到。

“可是他没娶到老婆,婚礼上又当众被戴了绿帽,面子都没了,好可怜……”常美丽一脸为难的说。

“不然找新娘收好了。”

“呃,新娘在婚礼上丢尽了脸,现在肯定哭到不想见人……”

“常、美、丽!”唐芙儿双手环胸,眯起眼提出警告。

“呃……好啦好啦,我下礼拜就去找新郎收尾款……”

“还要下礼拜?”

“你总得给人家平复心情的时间吧。”常美丽一碰上这种事,就会心软到不行。

唐芙儿翻了个白眼。算了,随她吧,下礼拜就下礼拜,只要收的到钱就好了。

第2章(1)

深夜十一点钟,一架私人飞机从上海浦东机场起飞,目的地是香港。

在飞机上头,邵漓喝着助理刚为他煮好的黑咖啡,一只手仍控制着电脑滑鼠,查看美国股市的即时情况。

而另外一名助理正在一旁帮他留意随时有可能变动的国际情势,第三名助理则是战战兢兢的,听候老板下一秒的指示。

邵漓年仅三十三岁,凭着对数字犀利的敏锐度,再加上天生的好运,得到前老板一百万美金遗产的资助,先从美国华尔街起家,短短几年间个人身价便已经累积到数十亿。

有了更多的资金之后,他将投资的眼光逐渐放宽,除了股市之外,还抢先一步独具慧眼的将部分资金转移到亚洲的新兴市场—中国跟印度,投资起房地产。

藉着钱滚钱的方式,他的资产以数十倍的速度累积成长,现在连他都懒得去计算自己的身家到底有多雄厚了。

“Boss,美国胜利银行总裁来电,你要接吗?”一名助理接了电话询问。

邵漓皱起眉头,那个没用的家伙,亏他在金融财经界的资历这么长,不过是间小小的银行也能管成这样。

“跟他说我没空。”

“是。”助理转述了邵漓的话,然后又说:“Boss,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快哭了。”

“他那么爱哭就让他哭。”老男人的哭泣一点都不惹人怜惜,反倒觉得恶心。

助理知道再多说下去,Boss就要发怒了,所以尽管胜利银行的总裁先生在电话彼端苦苦哀求,他仍是狠心将电话给挂了。

说真的,在两者之间,还是发怒的Boss比较可怕。

此时另外一名助理又收到从台湾办公室传来的讯息,他稍微看过之后才回报。

“Boss,台湾方面来的消息,说你父亲昨天又到办公室去闹了,他坚持一定要见你一面才肯离开,结果跟办公室的人耗到晚上,最后他……昏倒送医了。”

邵漓听完助理报告的消息之后,眉头也没皱一下,“嗯。”他冷漠的轻哼一声,随即将视线转回到眼前的电脑。

只是,电脑萤幕上不停变动的数字已经不能吸引他的注意,他的思绪缓缓飘离,回到过去。

他的父亲……其实他很不想承认自己是有亲人的,但天生的血缘关系却像魔障般如影随形。

小时候,他被所谓的血缘困在根本无他容身之地的邵家,好不容易后来逃了出来,建立属于自己的世界,他那从不曾关心过他的父亲却又想用亲情来困住他,要他伸出援手帮忙已经面临绝境的“邵氏企业”。

邵氏企业曾经是台湾数一数二的传产公司,邵大伟,也就是他的父亲,年轻时在台湾政商界也算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只是时不我予,近年的营运状况大不如前,再加上原配所生的儿子邵谦一点经商天分都没有,接班短短几年已快要搞垮邵氏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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