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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最麻烦的便是,事后充满期盼的长辈肯定会东问西问,问对方是否满意,若是自己拒绝了,也会问为什么对方条件那么好,你还要拒绝诸如此类的话。

罗绮曼早料到若是她拒绝符二公子的话,母亲虽不会责备但一定不太能谅解,她灵机一闪,索性把这难题丢给符二公子。

反正由他开口说不满意自己的话,母亲就无话可说了,人家可是豪门世家,怎么会看上她这只小麻雀呢!

符宽恍然大悟。

他了然于心,嘴角勾起笑。

看来这位罗小姐非常的不喜欢此次的“相亲”,脑袋里早盘算好“退锄制”。

虽然他也是代表“符凯”前来拒绝的,刚好跟罗小姐的盘算不谋而合,可他就忍不住想逗她。

“我介意。”符宽笑着打量了一下罗绮曼。“我发现对你还蛮有好感的,并不想拒绝这一次的相亲。若你也答应的话,我们或许可以试着进一步认识……”

“你想都别想!”罗绮曼激动的拒绝。

这男人……这男人………根本是在耍她!

没错,他说这话根本不是出自于真心,他的眼在笑、嘴在笑,整个表情都在笑,但那笑可不是真诚的笑,而是摆明在开玩笑的笑。

他在戏谑她!

“你真是……可恶。”罗绮曼咬牙切齿,要不是家教太好,她还真想学泼妇当场大骂。

罗绮曼的反应让符宽摸了摸自己的脸庞,难道他没有表现出真诚?应该是,太嘻皮笑脸了,难怪人家没当真。

“你拿我当玩笑,很开心吗?”

“不不,我没这意思。”显然对方是开不起玩笑的。“我是觉得你的神经太紧绷了,今天这场相亲姑且就把它当成是场闹剧,闹一闹、笑一笑不就好了。”

罗绮曼的呼吸因为生气而急促。“我笑不出来,也不喜欢笑。”

她罗绮曼平常就严肃冷漠惯了,所以才会二十五岁而已,就常被母亲或朋友笑说像个小老头,她不喜欢笑,很认真的过着她的人生,不会把她的生活当成是闹剧。

但很显然,这位“符二公子”的看法跟她不同,他喜欢游戏人生,她可不。

既然道不同,就没什么好说的。

“笑其实很简单啊,你只要嘴角放松,再把嘴巴的线条延伸开来,瞧,像我这样,好像要发出一的音,这样就是笑了。”

符宽还亲自示范。

像他这么爱笑开朗的人,还真难想象有人说笑不出来。

罗绮曼翻着白眼,她真的觉得今天这位“符二公子”是以耍她为目的。

“来,笑一个,很简单的,你笑起来的话应该挺美的。”那双迷人的凤眸配上似有若无的淡笑,肯定就像画卷走出来的古典仕女美人。

“要笑你自己笑,恕我不奉陪。”罗绮曼拿起背包准备走人,临走前不忘撂下话,“管你要不要拒绝,反正我是拒绝定了。”她才不要跟一个一直想教她笑的家伙相亲结婚。

“喂,等一下嘛,你真的要走了?不笑一个再走吗?”符宽真的是玩上瘾了,还频频呼唤罗绮曼的背影。

眼见她头也不回的离开,符宽无奈的耸耸肩,大大的感叹,为什么他“嘻笑人生”的哲学总是没人肯接受呢?

罢了,反正今天这场相亲已经“搞定”,接下来也没事……符宽唤来服务生,点了许多他爱吃的甜点。

接下来就好好的享受人生,吃甜点吃到腻翻吧,哈哈!

第2章(1)

春天暖暖的阳光不偏心的迤洒在医院中庭的各个角落,无论树梢、花瓣或是喷水池的水珠都感受到春天已造访的幸福。

下午三点到四点是简餐店最悠闲的时刻,只要生意不忙,罗绮曼都会溜出来躲到中庭她最喜欢的一角窝着,或是翻翻书或是听MP3,这该是她一天下来最放松惬意的时刻。

私立澄光医院位于北县板桥,医院建筑采口字型。

占地甚广的中庭据闻还是请名家设计的,好让布跟医师在无聊单调的就医看诊生活中,点缀出一些色彩。

罗绮曼很感谢当初这项提议的人。

像她这种得大半天都耗在医院里的人,每天看到的除了穿着白衣的医生护士,就是生病的布,或是神色哀戚的探病家属,看久了心情也会跟着低落,还好有这一大片色彩缤纷的绿荫花丛中庭,它真的能调节在医院里逐渐枯萎的心情。

罗绮曼并不是布也不是家属,她是在医院附设地下商街里工作的人。

目前身体状况还算良好的母亲,跟老邻居阿琼姨共同创业,年前顶下位于澄光医院地下商街的简餐店,每天早上十点营业到晚上八点。

顾及曾经动过心脏手术的母亲一整天忙碌下来可能会体力不支,罗绮曼跟原本工作的花店老板商量,她现在中午左右便会到简餐店帮忙,晚上则是到学校上课。

这样的生活虽然很累,但她很满足。

父亲在她国中时就因病去世,母亲扛下家庭将她抚养长大,在考上大学那年母亲因生重病无法工作,她于是放弃学业,一边打工一边照顾母亲,在她二十五年的生命岁月里,母亲占了很重要的位置。

所以她才会乖乖听母亲的话去相亲——想起上礼拜那衬谬的相亲,罗绮曼现在还愤恨难平。

不出她所料,隔天母亲当然迫不及待问她结果,她支吾说不出口,当时母亲还以为她害羞不好意思。

她哪是害羞,而是真不知该怎么说。

若她坚持“符二公子”是个惹人火大的笨蛋,众人一定会说她挑剔故意找碴,但她又很紧张,那个笨蛋该不会对家里的长辈说对她有好感吧?

还好,下午消息传来,介绍人打电话给阿琼姨,说符家感到很抱歉,意思就是说“符二公子”拒绝她了。

呼,还好~

当下罗绮曼是松了口气,母亲也能体谅,毕竟符家是何许人也,她们终究是配不上的。

不过话说回来,罗绮曼在松口气后回想也难免不爽,她就知道“符二公子”在当下那一句“我对你还挺有好感的”是在戏弄她。

哼,最好不要让她再遇见他……

他们是属于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要再见面可能性极低,罗绮曼只能将对“符二公子”的怨恨不满放在心里头发泄。

真是可恶的家伙……

“你好可恶!”一声软弱的娇斥,几乎没啥杀伤力,透过矮丛传入罗绮曼耳里。

在矮丛后有人——这是闪入罗绮曼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

她休息的地方可是她寻觅过整片中庭后才找着的,没料到今天会被外人“入侵”。

算了,今天就暂且先离开吧。

罗绮曼想起身,但她跟对方就仅隔着一道矮丛,距离相当的近,若她忽地站起来的话绝对会被发现。

她可不想被指责为偷窥者,她还是悄悄的弯着身离开好了。

“你怎么可以欺骗我的感情,人家不依。”

“MS.蔡,你可能误会了,我并没有欺骗你的感情……”

罗绮曼移动的身躯忽然定住。

这男人的声音好耳熟。

很像很像……罗绮曼狐疑的眯起眼,真的很像。

她绝对没听错,罗绮曼又缓缓的移回矮丛旁,她轻轻拨开矮丛的一方,决计看清楚正在说话的男女长相——

对于经常遇到的状况,符宽虽然无奈,但也尽可能去化解对方的误会。

“MS.蔡,你可能误会了,我并没有欺骗你的感情。”

在女性人数多于男性人数的医院里,白衣天使经常将感情寄托在男医生身上,尤其单身的符宽,他的好人缘,不摆架子是有目共睹的,但却也常被误会。

“符医生,你别不好意思,你承认没关系,我不会说出去的。”

“MS.蔡,我真的不能承认。”因为他对她真的没意思啊。

“那……你干嘛在我生日那天送我小蛋糕。”还偷偷放在她的位置上想给她惊喜。

“我只是想谢谢你上个月帮我整理柜子里的医疗资料。”

由于那天听见护理站的护士说要帮MS.蔡庆祝生日,他于是请助理到地下商街买下午茶时,顺便帮他带一份小蛋糕,再配上亲手写的卡片,请助理放到她的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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