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章 只手遮天,你岂够分量
“大胆犯妇,你可知道,你在跟谁说话?本宫乃是皇后,一国之母,威仪天下。.岂容你一个小小的颦贵人在此前放肆?来人,给本宫掌嘴。”
原本,还以为这凤寰宫清静呢!却不想,伽罗芳仪这恶声的一召唤,便出来了这么多的宫人来。
由碧西领头,一个个的,全都朝着顾若溪走了过来。
伽罗芳仪的脸上,挂在一抹得意之色,邪惑的笑着。方才的虚浮柔软之感,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便是那凌驾于一切的不可轻易冒犯的神情。似乎,那原本虚弱的身子,也跟着心底和精神,好转了起来。不过,这不过亦是一时之气罢了。
只怕,心头的这把火一燃烧殆尽,伽罗芳仪的身子,更是盈亏无比。
彼时,几个宫人,已经走到了顾若溪的面前。碧西一抬手,一个光亮亮的耳光,就要扇在顾若溪的脸上了。
她这张脸,在这千年前的汐盛,还真是没少吃苦头呢!可是,顾若溪却不躲不闪,就原地的站着。后面的两个太监,正要踢向顾若溪的腿。她,该跪着接受惩罚才是呢!
一时,那掌掴,就要落在顾若溪的脸上了。顾若溪的眼睛,却是没有离开过伽罗芳仪的身上。
“皇后可知道,打了臣妾,这意味着什么吗?”
淡淡的声音,不急不躁。仿佛,那巴掌,根本就不是打向自己的。但这话,却是让碧西迟疑了。她的掌,停留在虚空之中。却是没有落在顾若溪的脸上,谁都知道,顾若溪能再一次的从冷宫里面爬出来,这,到底是因为着什么。
一般的女人,不死在冷宫,那也是疯了的。除了仁德太妃是个列外,这,从来都不是传说。可是,这顾若溪,进出冷宫,就如同回了一趟娘家似的。这,对于其他的妃嫔来说,亦是不得不高看顾若溪这个颦贵人一眼。碧西畏惧的,亦是如此。
“意味着什么?难不成,还有人管道本宫的头上来了不是?如今,就连皇上,都还让着本宫三分呢!你,算什么东西?跟本宫斗,你,还太嫩了点。本宫一时不查,竟然收拢了你这个贱人。如今,本宫只不过是清理门户,替皇上分忧而已。知道皇上最恨什么吗?后妃扰乱宫闱。这个罪,是你犯的,你就该担着。碧西,给本宫打,狠狠的打,打死这个贱人,她才知道,何谓尊,何谓卑。”
伽罗芳仪的话,强硬不容半点忽视。.碧西,向来是听惯了这般的号令的。此时,手,便又向顾若溪伸了去。
‘何为尊?’皇后,‘谁为卑’颦贵人以及她们这些宫人。所以,碧西,和其他的宫人,都不得不下手。
抡起的手,上面带着十分的力气。所经过的虚空之中,空气被带动,形成一股掌风。还未感觉到那火光四射的掌掴,顾若溪的脸,便先感觉到了那股风。这一巴掌,若是接触到顾若溪的脸,那小脸,还指不定怎么着呢!这可是比伽罗芳仪的掌,有力气的多。
十分距离。。。八分距离。。。六分距离。。。三分距离。。。一分。。。
“住手。。。”
门口处,传来厉声的喝止。回音,还荡在这凤寰宫偌大的正殿里。一片愕然,众人都朝着门上看了去。就连伽罗芳仪,亦是吃惊。然而,顾若溪,只是静静的站立在哪里。原地不动,连头,也没有回。她淡然的表情,让伽罗芳仪,气愤之极。
哪怕一巴掌,只是一巴掌,这会也能消除伽罗芳仪的一些怒意的。可是,这费莫羽佳,来的好不是时候啊!
伽罗芳仪看着费莫羽佳莲步轻移进来,恨的,连牙齿都在抖动着。手上扶着的软榻扶手,就差一点力气,就能被捏散了架。
呵,这群不听话的东西,可是都聚集了起来呢!
怎么?造反?跟她伽罗芳仪面前,这两个女人,还真的能反了天不成?一个是不产蛋的母鸡,一个是勾引王爷的贱女人。难道,有资本,跟她伽罗芳仪这个怀有帝王子嗣的皇后斗吗?
费莫羽佳一步步的,离着顾若溪是越来越近。脸上,不再是那乖巧甜腻带着娇媚的笑意。而只是写满了冷静,如此的费莫羽佳,或许,才是真的费莫羽佳。
“怎么?皇贵妃,你有事儿?这,也不能妨碍本宫处理这犯妇吧?”
伽罗芳仪眉眼微转,竭力的平静着自己的心,将那升腾而起的怒意,一并给压了回去。
费莫羽佳放下扶在凝霜手背上的纤纤玉手,杵立在顾若溪的前面。她回望顾若溪一眼,那面上,是波澜不惊的静好。
嘴角微微牵动,一抹秀气的笑意,仿佛对伽罗芳仪,不带一丝一毫的敌意似的。
眉眼轻挑,“皇后娘娘,臣妾前来,亦是为了颦贵人的事情。这,总不能算是妨碍的皇后你吧!再说,之前,母后可是吩咐过的,命臣妾和贵妃,协理后宫。想必,皇后娘娘是没有忘记的吧!不过,臣妾前来,倒不是为着这颦贵人,倒是为了皇后娘娘您着想呢!”
在那一张修饰的绝美的脸上轻挑起的笑意,不似往似痴似媚的娇笑。不带谄媚的娇笑,费莫羽佳看上去,倒是气势凌人了不少。
“呵,帮本宫着想?”
伽罗芳仪从鼻孔里冷哼一声,那不屑的意味,荡漾开来,晕散四周。
顾若溪站在一边,并没有理会两个女人。似乎,这场战役,已经和她无关。似乎,她,只是在场的旁观者似的。缘何,却由她而起。她,亦是不在打算逃避和撇开。
贤淑,这二字,她倒是要由自己的身上,体现开来。为后,就该贤淑。她顾若溪,既然要被当做棋子,就那做那最最位高权重的。
费莫羽佳到底是在玩那一招,顾若溪,心下里,已经是猜了个**不离十了。静观。。。其变。
“对,臣妾自然是为皇后娘娘着想。颦贵人身处冷宫之时,皇后娘娘,不就已经前去问罪了吗?娘娘您身怀有孕,这般讳忌之地,娘娘都去了,这足可见娘娘您为国为家之操劳啊!”
费莫羽佳说话间的,脸上,飞扬着一丝狡黠之色。
伽罗芳仪心里暗惊。自己去冷宫的事情,竟然会被眼前的这个女人知道,是自己太不小心了,还是她太过于精明了呢?冷宫,那是这些后妃的禁地啊!去了,难免不被南宫宇宸想歪的。还是她说的那句话,踏足冷宫,亦是能被扣上扰乱宫闱的帽子。
“皇后娘娘,当时,你就没在颦贵人那里,问出个什么罪名儿来吗?啧啧。。。这可就麻烦了。只怕,颦贵人逃过这一劫,以后,就会扶殷宫呢!入了冷宫,是不错,可惜,皇后娘娘您没把握好时机啊!若是在冷宫那会,就能下手成功的话。。。哎,真是可惜。如今,颦贵人是被皇上下令放出来的,还是李福全李公公亲自去接的呢!臣妾可是听说,颦贵人一出来,就回了流华殿沐浴更衣,继而,就见了皇上呢!”
费莫羽佳这一番话,像是在为伽罗芳仪着想。可是,却句句击中伽罗芳仪的软肋。处处,为着顾若溪。这般话,谁人听不明白呢!
这般显而易见的事情,是伽罗芳仪没看出来吗?顾若溪的身价,只怕更甚从前呢!是伽罗芳仪手眼通天的本事打折了?还是她太急于求成了呢?呵,这回,倒是让伽罗芳仪和顾若溪,捡了她一个便宜。她伽罗芳仪,坐在皇后宝座之上,虽然时常和费莫羽佳等人较量,可是,却一直持平,还从来,没有输的这样呢!什么,都握在别人的手里,明摆着,是自己吃亏的。
一时间,费莫羽佳是得意的,伽罗芳仪,是失意的,甚至,脸上都已经有些挂不住了。只有顾若溪,一如之前。波澜不惊,淡然处之。
伽罗芳仪,她会这般睁着眼睛,看着费莫羽佳的得意之色吗?还是,她要让费莫羽佳看着她的暴跳如雷呢?都不会,就算是疼,也要疼在心里,隔着层肚皮,不叫人看见的。
“罢了,罢了。本宫也累了,告了安,也都下去吧!只是,本宫最后再奉劝一句。不要以为凡事有皇上,就该得意忘形了。别忘了,权掌后宫的,还是本宫这个皇后。有些事情,还是要问问,本宫答不答应。”
伽罗芳仪的脸上,极其的不好看。
可是,费莫羽佳,又岂会吃这一套呢!动辄饿,就拿皇后的身份来威胁。你这伽罗芳仪的皇后,本就是费莫羽佳说不屑的。
“臣妾告退,皇后娘娘,保重身子。”
费莫羽佳心里有些得意。伽罗芳仪的外强中干,她也是看出来的。
“臣妾告退。”
一时,顾若溪,费莫羽佳,都告退辞去。转身,便朝着那门外的方向走了去。
“臣妾也奉劝一句。皇后娘娘,什么事,都大不过自己的身子重要。糟蹋自己的身子,合该的就是自己。”
门边上,顾若溪回头,轻言一声。她不是嘲笑,不是提醒。话语,清淡的犹如在跟自己说话一般。
“只手遮天,你又岂够分量?”
嘲弄般的,费莫羽佳的话,明明的,是对着伽罗芳仪的挑衅。可是,她脚下的步伐未停。甚至,连头也没回。
向来,费莫羽佳对伽罗芳仪的不屑,就表现在此。就算是伽罗芳仪气的七窍生烟,亦是拿费莫羽佳没有一点办法。而如今,伽罗芳仪更是不知道,在费莫羽佳的手里,到底,都还掌握了自己多少东西。到底是确有其实,还是虚张声势,伽罗芳仪更是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