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军师是我的女人

“素闻荣款乃是女中诸葛,不禁智谋过人,酒量更是过人。可千杯不倒,贺兰宇今日要讨教一二了。”西夏王子生得一张武夫的脸,可说起话来却十分文艺。两撇喧随着猥琐的笑容不停摆动。

陶素皮笑肉不笑的拱手推脱,“哪里哪里,王子谬赞了。阿素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是不是徒有虚名,不如咱们试试。”说着手挥向身后的随从,登时便有人递上了一大坛子酒。他用单手抓着坛口,往陶素面前一推。“一人一坛,先醉者为输!”

陶素看着从酒坛中晃洒出来的酒,眉头微微蹙起。越过西夏王子的肩膀向对面正和堂哥过招的李瑾之望去。有些为难,“这样不好吧。”

从前她怎么混账怎么喝酒都没关系,可如今她不仅仅是荣款,她还是安亲王李瑾之的王妃。若是当惩人家比酒量,抱着坛子猛灌委实有些说不过去。这不仅仅是丢李瑾之的脸,还是丢整个大秦皇室的脸,更是在这些蛮夷面前丢大秦国的面子。

眼前这两撇喧明显是不怀好意,有备而来。要知道当年征讨西夏时,她也没少给这个家伙吃瘪。

“侯爷不给面子?”喧子有些沮丧,可更多的是带着几分威胁。“侯爷莫不是因为怕安王爷吧?”

想用激将法?随他怎么说,随他怎么想,陶素只是婉转的笑了笑并不答话。

那喧子伸手拍了陶素的肩膀,“荣款何时也如此小女人情怀了?在下听闻那安亲王李瑾之不过是废柴一个,文不成,武不就,身子骨更是弱不禁风。军师这样的秒人,竟在家里坐不起她他的主儿?我道不信了!以你的手段和功夫,还不是只有他入手称臣,唯命是从的份儿?”

李瑾之和堂哥谈崩,正好走到他们身边,听到西夏王子此版言辞,险些气晕过去。

一张玉脸涨的通红,一顺不顺的盯着陶素,可却偏要做出一副温柔的样子,拦住陶素的细腰。“阿素不胜酒力,这酒就不要再喝了。”

陶素点头,两人目光里装满浓情蜜意。看的西夏喧子浑身恶寒,起了一地鸡皮疙瘩。

可眼睛落在李瑾之的脸上时,不禁大放异彩。“王爷果然国色天香!”

这是由衷的赞美,翻遍整个西夏也不可能找出一个这么貌美如花的男人来。.西夏喧子喉头一滑,实在是有些口干舌燥。

李瑾之被气的面红耳赤,不予理睬。陶素看着他难堪的脸色,对那西夏喧子道。“虽说我受封荣款,又曾在军营中效力,但到底我是女儿身。女子三从四德总是要遵守的,我既嫁了王爷,自然要处处听从王爷的。莫不要说今日王爷心疼我不想要我喝酒,即便是王爷不说,我也不能不顾妇德,喝的酩酊大醉。小醉怡情,大醉伤身,更伤德。我想王子不想要难为我大秦的亲王王妃吧。”

西夏喧子听了,有些气馁。明明是友好往来,总不能给人家的亲王和王妃下不来台。垂了头,拱手道,“我不懂中原规矩,多有冒犯。”

李瑾之听了媳妇的这番话,顿时觉得大有面子。挺了挺胸脯,道,“这也不怪你,我中原千年文化,也不是一日两日能懂的,各处风土人情,也不是占了一座两座城池能领略的。不知者不怪,不不知者不怪嘛。”

这话的意思,就是再骂对方是没有文化的蛮子,我们讲文明懂礼貌的中原人,不跟你们野蛮不懂规矩的蛮子一般见识。

西夏喧子却似乎并没有听出来,依然拱手道着歉。

李瑾之觉得十分之爽,可也不好再下对方的面子。客气了一番,便拉着陶素逃之夭夭。

西夏喧子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手中酒坛子的坛口不小心被捏碎了。

身后有西夏大臣赶了过来,躬身道,“王子息怒,这是在他们大秦。匈奴三公主还在他们手上。”

那喧子压低声音,道,“是我不小心弄坏了坛子,哪儿有什么生气不生气的。二弟既然喜欢那三公主,少不得我要厚着脸皮去跟皇上求婚。”

“什么?那西夏王子和被你弄死的匈奴太子是一对儿?你没有搞错吧?”李瑾之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从床榻上跳了起来,看着正在宽衣解带的陶素。

陶素将衣服扔到了架子上,钻进被窝。“我骗你做什么?因为这个他还曾经跟我拼过命。当年我被他抓紧西夏军营,这个没有人性的家伙还对我严刑拷打过。我身后的……”原是想说身后的疤就是被他所赐,可想着不能让李瑾之知道自己身后有那样的伤痕,便收了口。

李瑾之明白她要说什么,也不再往下问。躺会被窝里,粉拳紧握,恨不能将那小子千刀万剐。老子的媳妇也是你能打的,落入他那种禽兽的手里……他……他是不是把她媳妇扒光了,然后……妈的,那媳妇的大胸没推岂不是都让他看去了!

陶素想到当年落入西夏军营的场景依然心有余悸。那年她十七岁,战争经验还不丰富,又热血沸腾。明明温羽已经布局妥当,可她为了早一步救出落入魔掌的表妹,竟偷偷潜入敌营,结果正好落入敌人圈套当场便将她捕获。

贺兰宇痛恨他要了好基友的性命,便将她绑在木架上,言行拷打。烙铁,挖肉,甚至最后想要用斧头将她砍烂。

最后若不是温羽及时赶到,恐怕陶素身后就不是那道长而丑陋的疤痕了。

“疼么?”李瑾之将陶素揽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

陶素身体一僵,摇了摇头。

当年,温羽也是这样问她的。他将她抱在怀里,手握长剑恨不能将那狗屁的西夏王子劈成两半,可陶素却拉住他。“两军交战,原只是为了蓉我大秦失去的城池,若是取了王子性命恐怕又会造出祸端。”

温羽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他怎么能人心看着陶素受那样的苦。

她遍体鳞伤,身上的衣服被鞭子抽的破烂不堪,四处都是向外翻着的烂肉,背后一斧头看下去,从肩胛骨到大腿根部,尾椎的部分甚至都露出了骨头。

她受了这样的苦,他怎么能放过伤害她的这个家伙。感情上不允许,可理智上也不允许他下手。抱着怀中气若游丝的陶素,将手中长剑收回,语调依然平和倒,“王子殿下,这整个营帐以被我大秦包围。我大秦皇上吩咐,只要收回我们被掠夺的城池,觉不同西夏结仇。想来你也素问我陶家军的英名,不想西夏如匈奴一样失了太子,从此天下大乱。”

贺兰宇那时候还没有胡子,身子还没有那么健硕,脸皮也没有现在这么厚。他红了脸,对自己的失败深感羞愧,更为不能替好基友报仇而愧疚。

抬手一挥,示意自己的手下都放下武器,放弃最后的挣扎,颓然的做到太师椅上,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白衣飘飘的男人,抱走了自己的仇人。

温羽小心翼翼的抱着陶素,唯恐自己的手碰到她的伤口,眼睛里盛满了疼惜。

陶素在他怀里,从未有过的安心。身上巨大的疼痛折磨着她,可她却只咬着唇,一言不发,一滴眼泪不掉。

温羽看着这样的陶素,十分心疼,柔声问道,“疼么?”

废话,怎么能不疼。

陶素却咬着牙,摇头。“不疼,阿素不听话,害的先生担心,险些坏了全盘计划。表妹她……”

“已经被救回去了,她没事儿,只是受了些惊吓。我已经打发人准备了马车,先送她回去漠北,送回沈将军府上。”

陶素这才放心的又点了点头。

两个人之间的空白,被此起彼伏的呼吸填补着。夜风很凉,可陶素却并不觉得寒冷。有温羽在地地方,总是安静而祥和的。

那时候她不知道那是怎样的感情,她只知道,失去了父亲后,温羽就是她的依靠。如同父亲一样的存在,她可以放心的在他身边闯祸,撒娇,甚至是做一些非常离谱的事儿。他包容她,忍让她,甚至是纵容她,宠爱她。

如同她从未好好珍惜过的父爱一样。这个男人比她大十岁,虽然长的很妖孽,可在她心里却是长兄长父的存在。

她当时是那样理解的,可当李瑾之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抚着她后背,柔声问她疼不疼的时候。她心里也泛起了那样的涟漪,时隔多年,突然恍然大悟。原来那样的感情是喜欢!

人生有多少错过,不能用来惋惜,又有多少幸福明明唾手可得,却因为懵懂的心情而渐行渐远。温羽是她这辈子注定要错过去的美好,而李瑾之则是她一辈子必须守护者的幸福。

陶素向李瑾之怀里靠了靠,摇了摇头,大喇喇道,“谁还记得,早忘了。从小我淘气的很,总是受伤,不是这里流血就是那里摔折。自十六岁上战场开始也大伤小伤不断,哪儿记得疼不疼。”

她的语气很轻松,可李瑾之听着却心口一沉。一个人是要受过多少的磨练,经过多少的苦难,才能如此云淡风轻的说出过往所有的痛苦和迷茫。

他用力将陶素揽入怀里,暗暗想,如今她是我的女人,不管她是多么的强悍,我也应该变得强大起来,将她揽入怀中细心呵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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