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产子
“不好了，不好了，侧妃要生了！”
陶素皱了眉，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就要生了？
李瑾之听到喊声也从书房里跌了出来，正好和要赶过去的陶素撞了个满怀。.
理了理被撞歪的发冠，李瑾之一脸戾气的瞪着陶素，“是不是你吓唬她了？”
“我长的没那么吓人吧。”陶素耸耸肩，觉得李瑾之对自己的英俊外表质疑，非常不礼貌。
李瑾之恨的牙根痒痒，推开陶素，“过会儿我再跟你算账。”说着提起袍摆便往韦氏的院子里跑。
女人生孩子的场景陶素见的多了，可是她见得多数都是军人的媳妇，那都是抗造的女人，像韦氏这种细皮嫩肉，娇生惯养的倒真没见过。
陶素坐在屋子里看一屋子太医来回打转，皱了眉头，“为什么生个孩子大呼小叫的？”她实在理解不了韦氏为什么要在里面声嘶力竭的吼叫。
李瑾之本来就已经焦躁不安，听到陶素疑似风凉话的声音，脑门突突直跳。“你见过哪个女人生孩子不叫？”
“我见过的都不叫啊。”陶素回答的理所应当，抻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她实在不明白那么柔弱一姑娘怎么能叫的这么大声，而且完全不顾忌形象，不在乎音调，叫的像杀猪一般让人头疼。
“你见过的都是什么人？爷见过的都叫。”李瑾之受不了陶素，焦急的继续踱步。
“兄弟的老婆们，还有自匈奴处救回来的人质。我真心没听过她们叫。有时候在行军时，条件十分恶劣，就在军帐中，或者是雪地里生孩子，没见谁叫成这样。倒是见过有人将牙咬碎的。”陶素皱着眉，回忆起曾经的过往，忍不住的觉得有点悲伤。
李瑾之本来想要破口大骂，可回头看见陶素从未有过的悲伤表情满腔怒火竟也化成了悲伤。
她娘的，这女人不愧是玉面罗刹，竟然还有这样的功夫。
“你别着急，孩子肯定能安然无恙。她准是因为拿了主母印章，太过高兴了。”陶素拍了拍李瑾之僵硬的肩，笑的没心没肺。
“主母印章？”李瑾之讶异，“那是你的东西。”这女人是假聪明还是真愚蠢？竟然将自己的权力放手给了别人。
“可我拿着也没什么用，你知道我除了会纸上谈兵，指挥作战，出些阴损的招数外，基本上什么都不会。.”陶素很挫败的低了头，“这家给我管一定鸡犬不宁，能者上位，给她还是好的。”
李瑾之突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女人和他接触到的不一样，这整个院子里的女人都在想着如何能得到掌家大权，根本不会想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可眼前这个女人却和她们完全不一样，她能以一敌百，大破匈奴，靠的不仅仅是智谋，还有气魄。
李瑾之很没骨气的忘了方才还在和她赌气，负手站在她对面，“既然你把掌家大权给了她，那就把她剩下的孩子记到你名下吧。”
“王爷那么喜欢韦氏啊？”陶素抬眸，戏谑的看向李瑾之。可李瑾之却觉得这戏谑的目光里夹杂了那么一点失落。
“我怎么喜欢她了？”
“我把大权让给了她，你又让她的孩子记到我的名下，那这孩子就是堂堂正正的嫡出啊。王爷果然对她不比别个，难怪她先挺起了大肚子。”陶素啧啧咂舌，深感自己推论很对。
李瑾之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这女人果然在宅斗方面是个白痴。把孩子记到她的名下，是为了牵制韦氏，让她不能欺负陶素。
这女人脑子里成天除了打仗还能想着点什么？
吉祥和如意在陶素身后对视一笑，陶素心里想什么怎么可能让李瑾之知道。目前他们还算不得夫妻，还是阶级敌人好不好？
李瑾之跟陶素进行了一段对话，突然就觉得不那么紧张了。韦氏能不能生下孩子，他似乎也不是很在意了。一个只想着权力的女人，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眼前这个陶素，倒是让他越来越感兴趣了。
“哇……”屋内一声婴孩的哭声划破喧嚣，有婆子抱了裹得严严实实的小人冲了出来，一脸惊喜。“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洗得一位小公子。”
“唔，好！”李瑾之笑容满面，凑过去看了看。原本以为会是个精致的小人，可一探头看去，却皱皱巴巴红红的，一点不好看。方才的兴致陡然全消，“把孩子抱去王妃屋子吧。”李瑾之招招手，那婆子转身就要回去。
“我说抱去王妃的屋子。”李瑾之扬声拦住她。
那婆子回头，一脸茫然。“是回王妃的屋子啊。”
李瑾之脸色难看，抽手指了指坐在自己身后的陶素。“这个才是王妃，你往哪儿抱？”
那婆子陡然瞪大双眼，看看陶素，又看看躺在屋里气若游丝的那位。“老奴愚钝。”
“快去！”李瑾之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小公子以后就是王妃的孩子，乳母丫头都播去王妃院子。”
“是！”那婆子应着声，转生带着一群人呼啦啦的走了。
李瑾之侧头瞧了一眼站在一旁直擦冷汗的太医，“有劳了。”又转头吩咐一旁的博古，“带李太医领赏。”
“是。”博古赢了生，对着那太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李太医请。”
李太医茫然的回头看了看半掩的屋门，欲言又止。犹豫半晌还是跟着博古走了。
“侧妃还昏迷着。”牌九狗腿的凑过去，好心提醒。
“她许是累了，睡一觉就醒了。”李瑾之脸上浮现一丝不耐烦的神色，伸手去抓陶素。“快去换衣服，进贡行家礼。”
“哦。”陶素心中偷笑，屁颠颠的跟在李瑾之身后一同进了宫。
偌大的慈宁宫里，不时回响着欢声笑语。太皇太后心情大好，皇太后也只能赔笑，惺帝见两位上司难得都开怀大笑，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
李瑾之搂着陶素，突然觉得很有面子。可男可女的媳妇儿，全大秦也只有他一个人娶的到。
“原本听说陶军师是漠北第一美男，曾让匈奴公主垂涎不已，本以为会见剑眉星目，英勇不凡的模样。没想到着女装也堪称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皇太后抿了一口差，一脸的笑容写满奉承。
不过她说的是实话，她以为陶素会长这胡子，虎背熊腰。
“我大秦好男风。”陶素回答的干脆利落。“美男子各个都该是王爷这般沉鱼落雁。”
噗嗤……太皇太后一口热茶又毫无防备的喷了出去。“你们两个算得上是一对儿璧人。”当然，荒唐的地方也是最为登对。
一个是纨绔中的翘楚，一个是流氓中的极品。他们不配，大秦国就找不到更登对的年轻人。
李瑾之被陶素气的脸色铁青，可却有点乐在其中。
惺上环顾了众人的脸色，也小心翼翼的笑了。凑近陶素，“小婶婶，你要时常进宫来给皇祖母请安。”
陶素一脑门官司，强挤出笑容，“是啊，必定要常来的。”
惺帝咧嘴笑了，“那太好了，来看皇祖母时，顺便也来看看朕，给朕讲讲漠北的事儿。还有大破匈奴时的壮观景象。”
陶素神色有些僵硬，很想揉揉惺帝的脑袋，告诉他那种血流成河的景象真的不适宜讲给未成年儿童。
“小屁孩儿，听什么故事，老实儿的读你的四书五经，当你的皇帝要紧。”李瑾之狠敲了皇帝的头，老实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
李珏瘪了嘴，靠到太皇太后怀里，“皇祖母，惺叔欺负孙儿。”
“哀家的好孙儿，莫怕，有祖母给你撑腰。”太皇太后一把将惺帝护在怀中哄着，瞪眼瞧着李瑾之，“你再吓唬他，哀家就给你好看。”
李瑾之摸摸下巴，撅了嘴，“有了孙儿就忘了儿！娘忒偏心。”
“你若由他一半听话，我就向着你不向他。”
“算了，还是他更需要关爱，我有媳妇儿了，不准备要娘。”李瑾之拦了陶素的肩，起身行礼准备告退。
陶素被李瑾之领着出了宫门，四下望着，觉得这宫里实在太高深莫测，若是她自己跌跌撞撞去找人肯定找不到。于是抬头看了看嘴角轻扬的李瑾之，“瑾之，我想找庄亲王，应该去哪儿？”
满园菊花开的正盛，原本瑰丽的不可方物，可这会儿看在李瑾之的眼里，却有些不太舒坦。皱着眉，收回目光，看向陶素，“你找他做什么？”
陶素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不应该把陶嫣的事儿告诉李瑾之，人家爱情的秘密若是让这厮知道了，一定广播给全大秦国听。于是舔了舔嘴唇，“自然是有要紧事。”
“他一不管军队二不管军械，你找他能有什么事儿？莫不是垂涎他的美貌？”李瑾之觉得自己这个猜测很对，庄亲王的美貌那可是同他不分伯仲的。陶素色心大起，想对自己侄儿下手那也是很有可能的。
陶素瞪着眼睛否认，“我都没见过他，我垂涎他什么？真的是有要紧事儿。”
“哦，好吧。”李瑾之将信将疑，伸手招了博古，“博古，你过来，带着王妃去找庄亲王。”
“是。”博古稳步走了过来，对陶素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陶素觉得这很受用，对李瑾之一顿感谢。李瑾之挑挑眉，“我在宫门口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