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二）

“我什么？”公孙恪看着莫汐捂着抱着手臂一脸戒备的样子，心中只觉着好笑。

这小丫头笨起来还真是有去，他若是想用强的，凭她本事再高在他面前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莫汐看着公孙恪略带嘲讽的笑容，心里也明白自己目前的处境。她定了定神，方道：“如今你毁了我的衣衫，要我如何回去。如今这副样子若是让人见了，我的名声不全都毁了。”

“你有什么资格跟本王说这些。”公孙恪盯着莫汐露在外头的手臂，道：“慎刑司的女子，从开国皇后那老贱人的一直谬论盛行开始，便再没了名声。”

至少我们还有合作。到嘴边的话却一下子被咽了下去，莫汐看着公孙恪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嘲讽，心里那点子不切实际的幻想一下子就破碎了。

“奴婢逾矩了。”莫汐也放弃了所谓的挣扎，抱着手臂朝着门口的方向去了。

当初明明那么抗拒那所谓的合作，如今却将那些都一一放在心里。那些愚蠢而荒诞的想法，在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记在了心里，甚至还成了理所当然……

她还真是，魔怔了。

在莫汐的双手触碰到大门的那一刻，一件宽大的衣袍落在了莫汐的身上。那细腻的触觉和冰凉的温度，熟悉而陌生。

“记住你的身份，没有下次。”公孙恪淡漠的声音在莫汐的耳边缓缓响起，让莫汐不由得以为方才那个还与自己玩笑的公孙恪，不过是幻觉罢了。

他永远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摄政王，而她，不过是区区慎刑司的司主。

“奴婢明白。”

……

“郡主，所有的一切都打点好了。您的行礼陛下已经吩咐人打点好送至虞国侯府。”王公公站在一侧，道：“陛下说了，这永宁宫是您一个人的宫殿。”

莫汐用帕子替两个小鬼头擦了嘴边的米粒，方才转过身来，笑道：“劳烦公公替莫汐谢过陛下。”

两个小鬼头一早便由李公公着人送来，说是两个小主子想念九姑姑的桂花粥，私底下偷偷跑过来的。不过过两日是她会侯府的日子，毕竟摄政王一派和虞国侯有些过节，两个小家伙若是就这么跟她回去了也是不妥。

不过公孙恪方才却让李公公带了口谕过来说是不打紧，既然人家都是无碍，那她这个当下属照办便是。

“时候不早了，奴才就先告退了。”

莫汐点头，道：“书香，替我送王公公出去。”

书香领了命，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出去了。

书墨见人差不多都走了，才走上前去压低了声道：“姑姑，昨日捕魂部那儿领了消息，说是淮南王府一带发现了逆贼。”

“没想到这么快就坐不住了。”莫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淮南王早有异心，私底下也养了不少私兵和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叛变不过是迟早的事。不过此番这动作，未免也太过明显了。

“你让引魂部的人都准备着，淮南王老奸巨猾，可不好对付。”

莫汐这番吩咐让书墨有些摸不着头，东厂也不是没杀过那些武功高强，，再说淮南王即便再厉害，也翻不过东厂的手心。

姑姑这回的吩咐，听着总觉着有些小题大做了。

“你只管看着笼中的附魂蝶便是。”莫汐一眼便看出了书墨眼中的疑惑。“永宁宫的景色我也看厌了，随我去御花园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