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奉笔

（我是好容易才出场一次的二更君。）

“皇上驾到——！”

赶忙将发髻梳好，莫汐戴着面纱匆匆迎了出去。

“奴婢参见皇上。”莫汐恭敬地跪在长着苔藓的青石板地面上，迎接着景文帝的大驾光临。

地上的青苔因为许久没有清理掉也长长了一些，跪在地上隔着粗糙的布料都能感觉得到轻微的柔软触觉。

景文帝亲自扶了莫汐起来，当他的手碰到莫汐粗糙的衣袖，再看见那块面纱下隐隐可见的狰狞伤口，他的脸上有些不悦。不过他很快就收拾了情绪笑着道：“免礼免礼。”

“谢皇上。”莫汐不着痕迹地从景文帝手里将衣袖撤出来，起身将景文帝请进了大厅。

其余的奴才千恩万谢以后也站起来，得到了景文帝的指令各归各位忙起了自己的事。

或许是喝不惯慎刑司的粗茶，这次景文帝特意带了上好的碧螺春来。也让莫汐一饱口福。

“伤可好些了？可需要什么东西？”景文帝喝了半天的茶，终于忍不住开口。

“谢皇上关心，奴婢很好。”莫汐搁下茶盏对着上首的景文帝恭敬行礼，方坐下。

莫汐一边喝茶，一边思考着景文帝身边的那位王公公的表情，她和王公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总觉着他今日的样子有些心不在焉的。

在景文帝的茶杯添了三回茶水之后，景文帝终于忍不住了。他清了清嗓子：“莫汐，你可愿意换个身份。”

“奴婢不明白陛下的意思。”莫汐放下茶盏，道。

“朕的意思是，让你以秀女的身份入宫选秀。”景文帝看着莫汐的脸，眼中闪过一丝痴迷，继而严肃道：“若是你应了，那么这个世上便再无莫汐此人。”

“能有幸入宫侍奉君王是奴婢前世修来的福分，但是奴婢没这个福分。”

“你是不愿？”景文帝的语气一下子变了，似乎是对莫汐的不识抬举感到不满。

“奴婢并非不愿，是奴婢没这个资格。”莫汐跪在地上：“青莲观的张真人曾经说过，奴婢久居慎刑司，身上的煞气须入青莲观至少修行三年才可清除干净。”

景文帝修炼长生不老之术在宫里头可不是什么秘密，修行之人最怕的就是沾上煞气。而慎刑司的煞气最重，她就不信景文帝会为了她甘心耽误了这修行多年的“道行”。

听完莫汐这番肺腑之言，皇帝也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下自己的打算。多年的修行固然重要，只是这么多年才遇上一个和‘她’如此相像之人，若是轻易放弃了岂不可惜。

“陛下，您不是还缺一个奉笔，不如，”这时王公公开始发挥自己的作用了，他对着景文帝低语了几句，景文帝的眼神瞬间就亮了。

“如此甚好！”

御前奉笔无非就是负责收管皇帝的笔墨，做一些像是磨墨一类的蓄计，说白了就是个闲散官。不过自从公孙恪独揽大权开始，御前奉笔的任务就加了一样——打包奏折送到摄政王那儿。

若是莫汐应了这职务，那么他每日见莫汐也方便了不少。再让青莲观的人想法子除了莫汐身上的阴煞之气，那纳入后宫岂不是指日可待？

打定了主意，景文帝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再次开口：“莫司主所言甚是，既然如此，那就封你为御前奉笔，代朕掌管笔墨。”

“谢陛下。”事到如今推辞那就是不识抬举，再说这便宜的可是她自己。

景文帝愉快地把事情敲定了，连茶也没和就领着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地回了裕德殿。才半个时辰不到，圣旨就送到了慎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