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警告
接下来的几日,阮维夕几乎很少再见到阮维清,大概心里也是觉得别扭便暂时不去管维清的事,专心的研究公司里的事情。倒是媒体似乎并不打算放过阮氏,也不知怎的,这阮维清与李玄凯定情一事就传了开,不时有狗仔或是记者前来采访,让阮维夕烦不胜烦,可又碍于企业形象,不便发作罢了。
忙忙碌碌的一个上午过去,阮维夕刚刚有点休息的时间,就收到了一条消息,依旧是邀她去蓝黛儿大酒店“叙旧”,阮维夕苦笑了一下,不知道今次展少昂又是耍了什么花样,让她去承受怎样的折辱。只是这手机号自己从没见过,大概是展少昂为了避人耳目所设的吧。
阮维夕随意的穿了一件套装便出了门,现在的她恨不能低调的再低调,只是这展少昂偏偏好面子的紧,每次自己若是穿上些不入他眼的衣服,必是要被他硬拉出去买新衣服的,按照他的道理便是:我的女人,怎么能没有好看的衣服穿。阮维夕真是恨极了他这样的高调,因他如此,两人的花边新闻也日渐增多,虽然媒体碍于他的压力不敢大肆报道,可是各种路边小报上全都是两人的暧昧绯闻,有的甚至说的煞有介事。不过小报毕竟是小报,满足一下广大群众的娱乐心里而已,好在真正相信的并没有几人。
阮维夕这次带了大大的蛤蟆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可是她还是惴惴不安的走进蓝黛儿大酒店的门,生怕让人认出来不好解释。终于来到房间门口,她拿出手里的备用门卡,轻轻在房门上一碰,门便“滴”的一声自动弹开了。
阮维夕推开房门,房间里全部拉上了遮光窗帘,整个房间里黑漆漆的,几乎看不到东西。在关上房门的一霎那,阮维夕透过光,隐约看到房间里的老板台那里似乎做了一个人。
“少昂,是你吗?”阮维夕心里觉得很古怪,便轻声叫了起来。
那人一动未动,也不答话。
阮维夕从前受到训练时的下意识告诉自己,这似乎是个不好的讯息,她便缓缓后退一步想要离开这间房。边后退,她还边试探性的叫了一句:“少昂?”
她的手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随时准备开门离开。忽然里面那个人影动了动,开口说话了,那是个完全陌生的男人,说话的时候稍微有些吃力,大概中文学的还不是很熟练。
“阮小姐,不必费力了。”
那人似乎是知道阮维夕是要逃跑的。这让阮维夕大吃一惊,心里大叫不好,这男人的声音好不耳熟,明明就是在锦溪时自己刺伤的那个黑衣人。他这次来这里做什么?是来暗杀自己吗?他的消息还真是无孔不入,连展少昂千般小心找的地方他都能找到。
那人看阮维夕愣在那里,轻笑起来:“许久不见,阮小姐还是如此谨慎。只可惜野猫的爪子似乎被磨平了,变得和家猫一样慵懒无力了。”
“呵呵,这位先生,大话先不要说出来,若我的爪子被磨平了,你身上的伤口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阮维夕的手已经暗暗在使力气了,她想趁着那男子不注意瞬间跑出去,躲过这一劫。只是这男人太过清楚阮维夕的小把戏,竟无比温柔的说:“阮小姐若是现在出去也是可以的,只不过我的人早已经站在了门口,只怕你出去就要被摁住的。还不如我们在屋子里谈一谈好了。”
阮维夕听他如是说,倒也不再对逃跑抱着希望。他既然来找自己谈一谈,自己肯定还是有利用价值。想到这里,她心里长舒一口气,然后谨慎的走到会客沙发那里坐下来,在黑暗中注视着对方,时刻感受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那男子看阮维夕坐定,便开口说道:“阮小姐,我是来规劝你的。展先生已经是有婚约的人了,你还是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了吧。”
阮维夕听到这里不由得大笑起来:“原来你们竟认为是我纠缠他?哈哈,真是可笑!我父亲已经被他逼的跳了楼,若非不得已,你觉得我会委身于他吗?呵呵……你也不用替lirs拐弯抹角的来试探我,虽然你从不告知我姓名,可是你们次次的目的都是展少昂,想想便知你是受雇于谁之手了。你们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针’吧。”
其实罗斯柴尔德家族的‘针’,就是整个家族的情报机构与暗杀集团,是整个家族中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罗斯柴尔德家族能够繁盛至今也是靠这些‘针’们大量的信息情报以及必要的暗杀。
那男人明显顿了一下,大概他没想到阮维夕竟然能够了解到这么多。
“阮小姐,你似乎也有不少门路啊。竟然能够知道这么多!那么你也一定晓得我们的规矩喽。警告过后,若是不从,便……”
阮维夕心里一寒,这人嘴里未说完的,她自然是知道的。若是不从,便灭之。这是罗斯柴尔德家的惯例。
可是,这i明明不关她的事!!她凭什么要来承受这后果。
她恼怒道:“我说了,告诉lirs,这和我没有关系!”
男人诡异的笑了笑,站起身来,踱步到阮维夕身旁,忽然俯下身子,在阮维夕耳边悄声说:“阮小姐,你怎么就不选择消失在展先生的世界里呢?只要你肯离开,我们小姐愿意送你去任何地方。”
阮维夕哑然,这对夫妻真是搞笑。一个拼命要将自己留在身边,一个非要让自己消失!
可是她又她的家,有她的亲人,有她的责任,这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呢?
阮维夕无奈的摇摇头:“你要知道,我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那么简单的。至少现在我不能就这么凭空的玩失踪。可是我答应lirs,只要我这边的事情一处理好,我一定会离开他,从此在他的世界里消失!”
那男子满意的点点头:“那便以他们二人结婚为期,我希望那日阮小姐能够聪明些,我本人也是不希望再和阮小姐交手的……”
说道这里那男子的话有些意味深长。
“我还记得我是怎么被小野猫抓伤的……呵呵。”男子趁阮维夕不备竟偷袭似的在阮维夕的唇角飞速一吻,阮维夕顿时愣住了。反应过来时,便劈手就是一掌,被那男子捉住了手。
他调笑道:“既然敢逗猫,又怎么会不防着被猫抓呢。阮小姐这一手的好功夫恐怕在大学里是学不到的吧……”
阮维夕气哼哼的抽回手,也不多话,生怕自己再透漏出什么底细来,站起身便要走。只是那男子依旧在身后说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在下劝阮小姐还是早做决断的好,我们小姐可是当真心狠手辣的!”
男子说完这话仿佛是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便立时闭了嘴,什么都不说了。阮维夕听在心里,记在心上,脑中一片混沌。
昏头胀脑的,阮维夕回到医院,面对父亲时,她总是最柔弱的。公司她可以努力支撑,弟弟妹妹她可以想办法照顾,唯有父亲,她却无法再让他回到从前那样。
“爸爸……如果有一天女儿丢下你们,你会不会怪我?……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走或许连你们也会连累上的……爸爸,如果女儿有一天逼不得已隐姓埋名离开你们,请你一定不要怪我,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阮维夕为父亲整理着头发,有泪滴落在老人脸上,从老人脸上滑落……此时,老人似乎有些感知般,眼角竟然渗出亮晶晶的泪水来,而伤心的阮维夕没有发现。
门外,阮维澈的拳头攥的紧紧的,他听到的不是全部。可是一想到阮维夕或许又一天会忽然离自己而去,他的心就像失去了什么一样,关是想象时就觉得心口空空的,若是她真的走了,那他该如何?
她为什么会如此?到底是谁逼她离开?阮维澈心里连番的猜测。他将所有的矛头指向一个人——展少昂!一切皆因他而起,为什么不去找他,问个清楚!
阮维澈到底是年轻气盛些,半个小时后就已经怒气冲冲的坐在了展少昂的总裁室里,对展少昂怒目而视!
展少昂只是很淡然的冲他一笑,似乎对他的到访很不以为然,又似乎早就料到。
“告诉我,你对我姐姐到底做了什么?”
阮维澈的声音并不大,但是这低低的咆哮声中的滚滚怒意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
“念在你教我的防身术曾救过我一命的份上,我告诉你!可是这真相你知道了,只会徒增你的痛苦。怎么样?就算是这样,你也还想知道吗?”展少昂将两只手交叉,将头垫在上面,有些玩味的看着阮维澈。
阮维澈忽然犹豫了,他想起阮维夕当初的表情和对自己说过的话,她是不是就是怕伤他的心才不忍心告诉自己?
可是,到底是什么样的事实,让她这样藏着掖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