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病房里的谋杀

“……不,不要说……”阮维夕连声音都有些哆嗦了。她已经相信展少昂一次便摔得遍体鳞伤,这次她不会也不敢再相信任何人。

客厅里的电话铃声突兀的喧闹了起来,阮维夕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羽扬,你等我一下。”

阮维夕奔到客厅里抓起了电话,维澈的声音显得那么慌张。

“姐,你快来,爸出事了!”

阮维夕的脑子“嗡”的一声变成了空白。手机“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她亦跌坐在了地上。这是上天给她的惩罚吗?让她一次次面临失去亲人的痛苦。然而,她只呆愣了一分钟,便爬起身来,跌跌撞撞冲出屋去。

跑车让她开的风驰电掣,她根本不去看表盘上的指针指到了什么位置,连闯几个红灯,可是她的脑子什么都不剩下,想的只有早些到医院去。

然而推开病房门的一霎,她还是苍白了脸,她不知此次进入病房又将面临什么样的噩耗。

阮维澈见到面色惨白的阮维夕,心疼的感觉便袭了来。

“姐,你可来了。爸好险就……”

“怎么回事?”阮维夕的脸色难看的要命,这医院上下明明就已经被自己和上官羽扬打点好了,怎么会会出现纰漏?

“爸的输氧管被人剪断了!”阮维澈一句话如平地惊雷,不单让阮维夕呆了,连窦依兰和阮维清也惊呆了。虽然阮天行已经是个植物人,但是这样做依旧等同于谋杀!

是谁?如此狠心?

“还好,当班的护士非常有责任感,发现的及时,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阮维澈有些侥幸的说道,可是这样的事情又有谁能保证不会再次发生。

阮维夕的脸色涨红了起来!这就是一场有预谋的阴谋!

“展少昂!我想不到你如此卑鄙!我不会……我不会就这么放过你!”这便是对她与上官羽扬联手的回敬么?又或者是对她的威胁?

阮维夕愤怒的向门外冲去,却让阮维澈紧紧拉住!

“姐,无凭无据我们拿什么去找他理论?”阮维澈还是很清醒的。姐姐连着几日忙着公司和父亲的事情,早已经心神俱疲。如今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发生在了自家身上,恐怕她是难以控制愤怒的情绪了。那么,便只有自己能够拦住她了。要不然,后面的事情会更乱。如今的阮家经不起什么风浪了。

阮维夕被阮维澈拉的有些踉跄,她稳住神,才发现弟弟说的话是多么正确。她现在去不是自取其辱么?正好给展少昂笑话看。可是她是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忽然之间乱了阵脚!

阮维清看着阮维夕颓然的站在那里,鼻子里鄙夷的哼着:“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爸来替你承担这些辛苦。爸现在这样就是拜你所赐!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脸面站在这里。嘴里说着为阮氏忙碌,重振集团,可哪天不是在和上官羽扬厮混。我看你根本就不在乎什么爸爸怎样,也不在乎阮氏集团如何,只不过想为自己寻一个好的靠山罢了。”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感觉到有两道极寒极狠绝的目光射来,让她打了个寒噤,后面那些嘲讽的话也都憋了回去。

“我对爸是什么样的心,对阮氏用过多少力自有上天为鉴!用不着你在这里指手画脚!若说我是想寻个好靠山,你似乎也不比我差哪里去吧?怎么?近日和明凯集团的公子约会可算甜蜜?早有人和我说明凯集团的二公子——李玄凯对你一往情深,若是你也想为阮氏出力,不放耍些你当年的手段。这可比你在这里对我说三道四来的实在些。”

阮维夕一番话下来让阮维清彻底没了声息。

阮维清一张纤秀白皙的小脸发烧似的通红,额头竟渗出薄薄的冷汗来。这女人什么时候如此神通广大起来,连自己约会对象是谁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原本想让爸爸给她找个好的未来,没想到家中竟出了这样的事情,无奈之下只得自己亲自动手。这明凯集团的二公子李玄凯原本就对她有意,父亲出事后更是对她百般呵护,她以为这个人虽然家境比不得展少昂或是上官羽扬,但在商界也算有头有脸,找这样一个人也不算屈就。她也示意过李玄凯收购阮氏集团股份,让自己在阮氏有一席之地,助自己一臂之力,能和阮维夕一较高下。没想到那该死的男人竟拿捏起来,完全不似开始追她时那般温柔体贴。最后李玄凯竟明里暗里暗示阮维清要做出一定牺牲。

她阮维清是谁?

这大大小小的圈子她不是没有呆过,从小便被母亲灌输一种思想,那便是“不轻易给予”。所以,饶是家道中落,亦不敢有人对她造次。一是卖几分薄面给上官羽扬,再是阮维清一出场便是大家闺秀做派,没有哪个男子敢对她非分。这李玄凯此时让她牺牲,明摆着是奔着色来的,事后或许会帮她一把。可这拿不准的事情,她阮维清可不会做!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她可找谁说理去!所以她便对李玄凯淡淡的,保持着联络,又不过分接触,倒是李玄凯还是不死心,三番五次的约她,真是让人厌恶透了。

看阮维清不说话,窦依兰忙谄媚的说道:“维夕,许是你听错了。你妹妹这么好的做派哪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多半是追求的人多诋毁的吧。你别当真!我还等你为她找户好人家呢。”

阮维夕也不吱声,窦依兰晾在那里尴尬至极,只能是“嗤嗤”的傻笑。

“都已经三更半夜里,你们也累了。今晚就由我守着爸。”阮维夕看了看床上瘦骨嶙峋的老人,眼圈已经热了。爸瘫痪在床上,每日都要按摩,否则便会肌肉萎靡。身子也要不断翻动,不让他长褥疮。这些,她雇的人都可以帮忙完成,唯独饮食是谁也替代不了的。阮天行只能靠注射营养针维持生命,营养针价格高昂也抵不住他日渐消瘦。

“姐,我陪你!”阮维澈坚定的说。

阮维夕扯出一个艰难苦涩的笑。

“好!”

窦依兰和阮维清相互对视一眼,便默默离开了病房,再在这里呆下去岂不是自讨没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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