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情之依赖

等南宫辉把手中的工作做完,余小曼把财务预算审核完都已经快十点钟了,不过,比起以往似乎要早了很多。南宫辉微动了一个酸僵的脖子,伸直了腿斜靠在椅子上,抬起黑得油亮的眸子看着余小曼把报表收好,看她专注的样子似乎这样的事做了很多次一样,然而今天不才是第一次而已,她却做得如些的得以心应手。

“辉,你看一下,有没有错的地方!”余小曼把报表递给了有些悠闲却带着微微的疲倦的南宫辉。

“不用看了!”

“这么相信我?”余小曼双眸带笑。

“你看的时候,发现不对的地方不是就指了出来了吗?”

“那只是小问题,我一个菜鸟还能发现什么大问题!”

“菜鸟?要是公司多几个你这样的菜鸟那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南宫辉轻笑了一声,他的小妻子可真谦虚,他坐直把文件收好,然后站起来,“走吧!”

余小曼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准备把椅子放在角落里去。

“让它在这里!”

“让它在这里?”余小曼看了一下它所在的位置,不是很挡他的事吗?不过,回想他说这话的意思,心里又洋起了一丝期待,是那意思吗?是让她以后还来陪着他喝咖啡,陪着他看文件?

不过,她没敢问出口。

她带着微微的喜悦看了一眼那张椅子,才跟着南宫辉往书房外走去。

南宫辉和余小曼一前一后的回了卧室。

一踏进睡觉的地方,余小曼心里就有些紧张了。新婚好几天了,今天是南宫辉第一次这么早卧室,而且晚上总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暧昧气氛。

她抬眸偷看了一眼开灯的南宫辉,瞬间白亮充斥了整个房间,也把余小曼心中那种暧昧的遐想给照亮了,精致的小脸立现慌张,“我去给你放水!”她逃也似的往浴室走去。

南宫辉在回眸之间刚好抓住了余小曼那丝微微的慌张,他心里微顿了一下,黑得油亮的眸子也变得深黑起来,慌什么?他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他以为他的小妻子有些害怕那种暧昧情绪。

他笑笑的摇了摇头的往衣帽间走去。

如果新婚之夜他不呆在小煜的房间,他绝对不会有此之想。

其实,他还真有那么点的小情绪,每天自己的妻子搂在怀里却什么也不做,他还真有点受不了,最苦的是她不知道啊!

他给自己找了一件白色的浴袍,再打开余小曼的衣橱,说实话,他这是第一次打开看女人的衣橱,在看见那一套套的各色内衣,他脸微红的马上关上。说实话,婚礼他以忙为由让母亲一手操办的,置办了什么他也不清楚,他更是无心去关心她带过来什么嫁妆了。

所以他不清楚这些是小曼喜欢,还是雷文慧置办的。不过,他看余小曼好像穿的都是比较素静的,很有淡雅之美,她的那种不像紫纱那样的招摇。

紫纱,他又拿紫纱跟小曼比较了,他不知道自己心中是否有一台天平称,称着爱的多寡。

微想了几秒,他又重新的打开,略带茧的大手从那颜色鲜艳的衣服一路的滑过。忽然滑动的手停顿在那件红得耀眼,轻如薄纱的睡衣之上,婀娜的身段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色狼!”他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声,大手滑过那件睡衣选了一件跟自己同色的不怎么露的,因为平是见她穿的也是比较素静的。每天看她蜷缩着身子背向自己躺在床的最外面,他心里也有一丝难受之感,她在无言的拒绝自己,是因为自己新婚之夜的缺席,还是因为她还没有准备好?

或许是吧,二十岁的女孩子正是花样年华的却嫁人为妻。

“辉,水放好了!”余小曼在浴室里边给浴缸里加精油,边喊着,很随意的那种,像是夫妻相处了几十年一样。

“哦,就来!”南宫辉看了一眼那好多是带蕾丝的内衣,想伸手去给她取一套,手指一颤终是没取,没取就放空档了。他在心里轻笑了一下,心思也不由的有些邪了,“放空档也没什么不好!”

确实方便!

南宫辉把余小曼的那一件顺手的丢在了大床上,然后才往浴室走去。

在门口,他微顿了脚步,蠢蠢欲动的心思又活跃了不少。.

余小曼正撅着身子把精油搅散,她以往是没有给他滴精油的,只是听杨锋说到‘心媚莱’新推出的一种精油有除疲和调情之效,她就买来试试。

余小曼有些奇怪的微回头看向浴室门口,她明明听见脚步声了,怎么没进来呢?

南宫辉深黑着眸子微有些呆愣,就因为那瞬间的呆愣,让余小曼抓过正着。

他慌张的调开了视线,想想又有些不对,他看老婆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他为什么要像做贼一样的偷偷摸摸的呢?

是啊,他心虚什么?

“好了吗?”南宫辉微敛了心神的走了进去。

余小曼也站了起来,对他温柔一笑,对他刚才在门口发呆一幕绝口不提,但是心花却开了,“好了!你洗吧!”余小曼站着想一下还有什么没给他准备好的,却没注意到南宫辉已经解开了衬衫扣子,露出了结实胸膛。

南宫辉把衬衫丢进了衣娄里,却见余小曼还没有走的样子,“小曼,要一起洗吗?”手放在腰间的皮带上,嘴角带着痞子般的轻笑,黑得油亮的眸中有着调笑还有一丝丝的期待。

“鬼才跟你一起洗!”余小曼轻吞了一下口水,俏脸微红,反正见过一次,再见也没那么的羞涩了,一回生二回熟嘛。说完,假装冷静的一步一步的走出浴室,她才不会给她再次笑她的机会了,她可清楚的记得昨天早上他调笑自己的一幕。一有空,她就不由的想,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时而温柔,时而冷漠,时而又开怀大笑。最让她不解的是,明明上一刻还挺高兴的,却在转瞬间就变脸了,比女人家的大姨妈来了还好善变。

余小曼走出浴室之际,顺手还帮他把门给关上,在关门之前,对着他温柔一笑。

就是那回眸的温柔一笑,顿时让南宫辉又顿了手中的动作,当然也不是那么的粗鲁的真在她面前大大方方的宽衣解带的,估计她能看,他还不好意思脱,毕竟他们之间还没有爱的基础。

虽然是如此之说,但是爱的感觉却在他的心里慢慢的滋长。

余小曼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间才放松了自己心中那根拉紧的弦,她感觉自己都有些虚脱了,这是她认识的南宫辉?比女大十八变还来得快!明明冷然的语气,却带着浓浓的痞子味道!她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流氓转世的?

他其实心里有些迷茫了!

那种迷茫的感觉让他的心里充满了矛盾!所以这几天他阴晴不定的。

余小曼哪懂得他那复杂的心理,哪里懂得执着了这么多年的爱恋在心里像是吃了无数只苦胆一样的苦。

余小曼有些腿软的倒在了大床上,然而不一样的感觉又让猛然的坐起了身子,一看,是她常穿的睡衣。他帮自己找好了睡衣,如此冷硬之人会做这样温柔细仔的事?

她不相信却不得不信,事实已经摆在了面前。

她轻抚了一下那件白色的睡衣,似乎感觉上面还有他的手指的温柔,那种温温热热的感觉让她的心倍感温暖,晶亮相眼眶中也盈了点点的晶光,这么久的付出终于有些回报了,至少在自己的面前他会笑了,他不再是拒她于千里之外,虽然有时眸中还是闪现着冷如冰霜雪冻般冷然。

余小曼坐在床边抱着睡衣胡思乱想着,连南宫辉洗好澡走了出来,她都没有察觉到。

南宫辉边歪着头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边走了出来,见余小曼抱着睡衣,以为她有些等不及了,“小曼,去洗吧!我给你放好了水!”

余小曼这才回了神,美目微愣,人家说出水芙蓉,却没想他也有如此之貌!精悍的短发在他轻擦之下更显得浪荡不羁,浓黑的粗眉像两把剑直穿眉心,显得霸气昂然,刚毅的轮廓像是用刀一笔一画经过慢慢琢研而刻上似的,几滴的水珠像是滋润的雨露一样轻滑在他那胸肌有些突显的胸膛之上。

极尽的诱惑让余小曼完全的失了心魂。

南宫辉倒没想只是微敞着浴袍就能她情窦初开,他抚弄着头发完全由心的坐在了余小曼之旁。

重重的弹力,让余小曼回了魂,顿感羞赧的想找个地缝,“我洗澡了!”她赶紧的起身往浴室走去。

南宫辉抬起眸子看了一眼,走得有些快的余小曼,心里又有些困惑了,她跑那么快做什么?心里也涌起了一丝意味不怎么明的感觉。

他干脆的把毛巾轻轻的扔在了梳妆台上,往床上一躺,双手抱着那根本就没干的头,有些意兴姗姗的感觉。他都不知道自己心里这时在计较什么?计较她跟杨锋笑得阳光灿烂,计较她对自己的小心翼翼,计较她对杨锋平和得如相交了几十年一样的熟捻,计较她在面对自己时总是有那么一丝丝的害怕,计较她总是在无言中做出了拒绝……他想着自己似乎计较得太多了,然而心却不由己,他就是莫名其妙的计较了。

他不想承认自己心里那种发酸的感觉是叫嫉妒。

他觉得不爱她,至少目前是,不爱又哪来的嫉妒?但是,他想跟她重新开始,他需要她那阳光般的笑容来温柔他那颗快要冰冻死的心。他想,他跟她一定可以相爱的,因为他每次见她,心里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悸动,那种让血液加快循环的悸动,他从来都没有排斥过,甚至还有些喜欢,甚至有时他让自己的心跟着那种悸动而走。

就在昨天晚上,他对着皎洁的月光跟六年来的爱恋道了一个别,‘珍惜现在’是唯一他跟她说的一句话。

他心里已经做下了决定,他要爱余小曼,不是因为回报她给的爱,而是因为那颗悸动的心,他跟着心心走。

同时,在小曼见到杨锋那刹那间涌现的感觉和想法感到有些可耻。

爱是信任!爱不是包袱!

被爱其实真的很幸福!他今天切身的感觉到了。

他如此痴情睿智之人,居然在那一刹那间有那么愚昧的想法。他这是对朋友的侮辱,同是也是对余小曼一种最无言的伤害。

正在他帮思乱想之际,放在梳妆台上的手机闪亮的振动了起来,他翻过身,有些懒的趴在床上,伸长了猿臂接起了电话,“喂,奕寒!有事吗?”

听着声间有些闷闷的感觉,程奕寒勾起妖孽的嘴角有些暧昧的笑了起来,“没事就不能打电话了?”程奕寒觉得南宫辉这话问得有些奇怪了,难道真是那么回事?他有些张狂的笑了出了声,“我这个电话不会是刚好的破坏了你的好事吧?”

“有事吗?”南宫辉轻咳了一下,掩饰自己心中的尴尬。

“嘿,嘿,”程奕寒怪笑了一声,“想请你们一起去野炊。

“野炊?什么时候?”南宫辉拿起手机翻过了身,躺在床上跷起了二郎腿,有些悠然自得的。

“明天,有时间吗?”

“可以啊!”南宫辉爽朗的应诺。

“‘心媚莱’的案子还没搞定?”程奕寒在客厅的沙发坐下来,再盘上了腿,毫无形象可言。

“搞定了,今天上午已经签好了合同。”

“恭喜你!争取到‘心媚莱’的案子,今年的盈利可就属我最高了。”

“幼稚男!你说话能小声点吗?吵到我睡觉了!”突然间略带着不满的幼稚之声传进了南宫辉的耳朵里。

“吵到你宝贝睡觉了?”

“他呀,天天找的人茬!言归正传,明天在嫣然农庄见!”程奕寒语气中尽是宠弱。

“那好,明天见!”南宫辉应了一声,先行的挂了电话。

电话是挂了,思绪却因为‘嫣然农庄’几个字而漂远了。

余小曼不知为何,故意的在浴室里磨蹭着,一想到南宫辉已经躺在床上,她心里就涌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以往的每一天都是自己先上床的,然后蜷在床的最边上,背对着他,假装的闭上眼睛睡着了,连呼吸也不敢大喘一声,全神的武装着自己的脆弱得一碰即破的自尊。

她以为已经足够久了,久到南宫辉不经疲倦的睡着了才从浴室里跨了出来,白皙如凝脂的肌肤闪着晶莹如珠的光芒,像是全身都镶着粒粒水钻的一样的闪耀,然后那粒粒水钻却无法在原处停留,因为太滑了。余小曼顺手的拿了条毛巾抖开接住了粒粒下滑的水钻,瞬间全身有着滋润般的舒爽。

她站在镜子前,有些紧张看着自己。

其实,她紧张的是如何去面对他,新婚之夜,她独自而过,那种难堪直到现丰,心里还有一种痛彻心菲的感觉。

她心思有些乱的擦着头发,擦得头好快要起火燃烧了,也不自知。直至舒痒的感觉来自鼻间,然后一起喷嚏猛然的响起,才惊觉自己在浴室里呆得太久,南宫辉也应该早就睡了。

余小曼轻呼了一下鼻子,然后拿开睡衣找着内胎,却怎么也没有。

她这时才想起什么来,她不由在心里哀嚎,“我的个神啊!没拿内衣啊!怎么出去啊?”她轻重拍了一下她那不经诱惑的脑门,“不就美男出浴嘛,有必要看得神魂飘飘吗?”

这下好了,怎么出去嘛!总不能在这里喊,“辉,帮我取一套内衣来!”她知他还没有熟到那种程度,她喊不出口。

可是就这样的走出去,她觉得很难为情,感觉总是风起扬扬的感觉。

怎么办?怎么办?无奈之余,她只好给自己做了心里建设,他是她老公,她不是很期待他吗?这不正好吗?

可是,想归想,当晶亮的眸子心虚的看着躺在床上一派悠闲的男人之时,心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小曼!”像是逮小贼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

“啊!”余小曼吓得挺直了背,他还没睡熟吗?

“你往哪儿去啊?床在这里!”一本正经的声音里夹着浓浓的笑意。

“我……我……我知道!”余小曼不得不硬起头皮往床那边走去。

看她不自在的别扭表情,南宫辉笑得快要内伤了,表情却不能露分毫。

余小曼像是浑身爬着蚯蚓一样的难受,有点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好像是赤裸无物一样,她根本就不也敢看那四平八稳的躺在大床中央的男人,努力的让自己缩得更是渺小些。她轻轻的坐下,再慢慢的蜷起有些高挑的身子缩在床的最边上。

看她那样小心翼翼的样子,南宫辉调笑她的心思没了,反而心里涌现一种窒息的感觉。

他突然的想撕开一个缺口,让空气流通起来,自己要呼吸。

“小曼!”低沉的声音含着浓浓的磁性,但是余小曼根本没有发现南宫辉那性感声音中的微妙感情,她现在的每一神经都被自己没穿内衣、内裤的事牵着,她绷紧着每一条弦不让南宫辉发现这个让人遐想又让人羞涩的秘密。然而,她却不知,在南宫辉的眼里那根本就不是一个秘密。

“嗯!”她闷着声音的回一句,连回应声都不敢很大声,怕泄露自己的紧张之心。她这时才想新婚之夜那想引诱他的一幕,她是怎么做到了?是不是被驴踢了脑袋啊?

估计是,李卓就是那只驴。

躺在被窝里津津有味的看着小说的李卓真是打了一重重的喷嚏,她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子,不看了,“这小说也写得太坑了,害我掉了一缸的眼泪,现在好了,感冒爷爷也来敲门了!”

她疏不知是余小曼在心里偷偷的腹黑着她呢!

“小曼!”南宫辉听她懒洋洋的回声,以为她有些想睡觉了,本想叫她睡进来一点的,怕她不注意真摔下了床,然而想想她的习惯,他勾起性感的笑容,改了话语,“小曼,明天程奕寒他们邀我们去野炊,我答应!”

“嗯!”余小曼听清楚了,却不敢回得太多,怕越久,他就发现了。

南宫辉侧起身子看着背对他的余小曼,听着她意兴姗姗的样子,没再问什么了,以为她想睡了。

余小曼仔细的聆听着背后的动静,清楚的听见他翻过身子的动作,她全副武装着每一条神经蜷缩在一起,连大气也不敢喘。直到,后面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音,余小曼才像经了一次大战的软趴了下来,悄悄的舒了一口气。

精神一松了下来,倦意也跟着来了,她微闭上眼睛,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南宫辉听见那微不可闻的轻叹声,心里蓦然的一痛。他一直都看着她那显得纤细妖娆的背影,看着她如紧拉着弓一样紧张情绪,他怕她紧张过度,所以故意的扬起了均匀的呼吸之声。

他并不是温柔细心之人,可这时,他只想对她温柔,只想把她拥入自己的怀里给她赖以信赖的安全感。

黑得油亮的眸子此时盛满了从来没有过的温柔,他轻轻的移了一下位置,动作却不敢太大。这次,他没等她睡得自然的钻进他的怀里,而是伸出手穿过她那长发披肩的头,一手伸向她蜷缩起的膝盖,把她轻轻的一抱就入了他那略显炙热的怀里,那种柔软的芬香顿时让他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充实感,他笑得有些满足,有些幸福,轻轻的闭上了黑得深邃的眸子,不带任何情绪的搂着他的小妻子沉沉的入睡了。

本书源自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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