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救药
“我……”江心朵欲言又止,他既然已经认定她从头到尾只是在利用她,现在不管她怎么解释,任司宸都不会相信,那又何必再多此一举呢?她清婉的瓷颜瞬间冷凝起来,没有一丝表情,只有水光潋滟的目光中泄露了一丝伤痛,“只要能救糖糖,其他我都不在乎了。”
任司宸一个箭步上前,蛮横地撕扯着她的衣服,线衫上的纽扣一颗颗崩落下来,散落在地板上,发出铃叮声响,如一粒粒石子坠入江心朵的心湖,瞬间激起万层巨浪,慌乱失措地抓紧自己的衣领。
“你在干什么?”
“你不是要救糖糖吗?那我满足你!”任司宸阴冷的瞳仁中怒火四溢,愤怒将他的理智一点点燃烧殆尽,随手一推,将江心朵推倒在床上。
江心朵看到他失控的情绪,水眸中流泻出一丝胆怯,她瑟瑟地往后退,“你不要这样,这事也不能急于一时。”
任司宸拽住了她的脚腕,用力一拽,随即覆身压住她,攫住她胡乱挥打的双手,置于她的头顶,寡薄的嘴角斜勾起一抹狷狂冷肆的笑意,贴近她的耳边,“你早点怀孕,不就可以早点摆脱我!”
“你放开我!”江心朵全身无法动弹,奋力挣扎了一下,可是他们的力量相差如此悬殊,根本就无济于事。
任司宸不顾她嘶声力竭地呐喊声,灼烧的吻落在她的身上,所到之处晕开一片片红色淤痕,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发泄着他的怒火。使劲一扯,撕开她的多余的阻碍,如野兽一般凶猛残暴地啃噬着自己的猎物,疯狂地侵占着她毫无准备的身体。
江心朵全身僵直,感觉自己置身于冰窖之中,丝丝冷意如针一般扎在她的身上,似乎每个细胞都痛得剧烈叫嚣着。脸色惨白,如雪如霜,呆滞的目光毫无生机,宛若一个快要支离破碎的搪瓷娃娃,已经脆落地不堪一击。听着他粗重的喘息声,一滴清泪在她眼角滑落,迤迤而下,沁入鬓角的发丝,渐渐消遁,但是苦涩的滋味却在她的心间渐渐酝酿,如酒一般越来越浓烈,越来越刺痛……
窗外,阳光和煦,如此浓烈的光芒却丝毫感觉不到暖意。寒风阵阵,如刀一般刺骨,让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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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夜幕四合。
一盏盏霓虹灯竞相点亮,装点成火树银花般绚烂的夜色。
江心朵昏昏沉沉地醒过来,睁开沉重的双眸,怔怵了两秒钟,一幕幕不堪的画面重新汇聚到她的脑海,心口愈合的伤痕再次撕裂,泅泅血水涌流而出,她深吸一口气,瑟瑟蜷缩成一团,怯怯地转过身。.
身旁凌乱的被子早已凉了,幸好任司宸已经不在,她松了一口气。
眼底笼上了一缕悲凉的哀愁,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只想跟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进行一场简简单单的爱恋,然后过着平平凡凡的生活,可是这一切对于她而言却如此艰难呢?才结婚一年,就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好不容易再次相认,本来以为上天对于他们的考验已经到此结束了,他们可以守护住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可是,她想得太简单了,他们之间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真的好痛!
爱一个人会如此伤痕累累,早知道就不爱了,心如止水,或许才是保护自己的最佳方式。
“咔嚓!”
江心朵突然听到换衣室传来开门的声音,她吓了一跳,立即紧闭双眼,屏佐吸假装睡觉。
任司宸整了整自己的领带,将一件淡紫色的礼服扔在了江心朵的身上,“穿上!”
江心朵蜷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犹如石化一般岿然不动。
“需要我帮我你穿吗?”任司宸掀开她的被子,她全身不着一缕,看到白皙的皮肤上印下的一个个红色淤痕,就好像一朵朵红梅,在雪地中悄然绽放,手腕上还可以清新地看到手指印。他冰冷的目光稍稍有一丝的松动,“你见识到了我撕衣服的能力,是不是还想要领教一下我穿衣服的能力?”
江心朵后怕地睁开双手,淡漠地睇了他一眼,双手护在胸口,“凭什么我要听你的?”
“难道你就想一直这样不穿衣服吗?”
江心朵瞅了一眼那件闪逸着华光异彩的礼服,“你可以出去了,我会穿的!”
任司宸看了一眼手表,“我给你五分钟时间!”说完,他直接走了出去。
江心朵咬了咬唇,蹙紧了眉头,嘀咕道:“他要我穿礼服干什么?唉,肯定没什么好事!”
她不敢反抗,因为现在的任司宸她也捉摸不透,深怕再次激怒了他,让她饱受惩罚。
江心朵很快穿上礼服,走了出去。
丝滑轻薄的面料紧紧贴合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勾勒出她玲珑曼妙的身材。淡紫色的薄纱绢绣着繁复的花纹,镶嵌了一颗颗璀璨的水钻,随着裙摆,闪熠灵动,更加衬托出她的皮肤莹白胜雪,高叉裙摆将她腿部纤细柔美的线条一览无余,蕾丝花纹巧妙地遮掩住了她身上的吻痕,保守之中又充满了妖冶的诱惑。
任司宸深深地凝望着她,他自以为对她够了解了,见识到她学生时期的青春活力的一面,扮演姝夜妖娆艳丽的一面,见识到她不施粉黛清新自然的一面……今天的她,犹如公主一般,典雅庄重,全身都笼罩着柔和的光晕。
江心朵注意到他灼灼的目光,非常不悦地白了他一眼,“我穿了,这下子你满意了吧!”
任司宸立即收回了视线,“手给我!”
“干什么?”
“废话真多!”任司宸牵起她的纤柔小手,将一只镶嵌着钻石的手镯套在她的手腕上,正好可以遮住淤痕。
“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江心朵立即抽回自己的手,想要摘下来。
任司宸按住了她的手,“我可不想被人认为我有家暴!”厉声命令,“戴着!”
江心朵伸出另一只手,“那这个呢?”
任司宸早已有所准备,将一只精致华丽的女士手表戴着她的手腕上,“这样不就好了。”顺势牵住她的手,冰凉的温度让他眉头一拧,“走吧!”
“去哪里?”江心朵撩起裙摆,追上他的脚步。
“电影《心魂》的发布会。”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去?”
任司宸不耐烦地怒斥一句,“废话真多,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一辆加长林肯早已在楼下等候多时,周易一看到他们急匆匆地赶过来,立即下车替他们开门。
“老板,迟了这么久,是不是老板娘太漂亮了,难以控制啊?”周易一脸嗳昧地挑了挑眉。
任司宸闷哼一声,“你知道的可真多!既然这样,明天把计划书交到我桌上吧!”
周易满脸惆怅,痛苦地哀号一声,“老板,你用不着如此残忍地奴隶我吧?”他都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立马求江心朵,“老板娘,你看看他,就是喜欢剥削底层劳动人民,应该好好管教管教他!”
“他已经无可救药了!”江心朵语气忿然,头往车窗外一撇,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周易察觉到了他们中的异样,看来这小两口子闹别扭了,他还是识趣一点,乖乖闭上嘴巴比较好,显得成为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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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车里的气氛非常压抑,三个人都陷入沉默,凝滞的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怒气。
车子一停下,任司宸冷厉地命令一声,“下车!等一会儿注意你的一举一动,在大众面前你的形象还是我的老婆,别给我丢脸!”
“你也别给我丢脸!”江心朵淡淡地回了他一句。
周易打开车门,一群记者举着长枪短炮立即蜂拥而上,镁光灯闪烁个不停,如白昼般耀眼。
任司宸单脚跨出车门,立即扣上西装纽扣,一举一动充满了与身居来的霸气,单手伸向江心朵,“出来吧!”
江心朵收敛起眼底的不悦,清丽的脸上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她葱白的手伸向任司宸结实的大掌,以前,她多么希望这只温热的大手可以给她温暖的慰藉,可是现在,多么害怕这只手掌灼烧的温度,将她一点一点融化。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掌心。
任司宸没有一拧,似乎不满她的迟疑,蓦地拽住她的手,用力一扯。
江心朵单脚落地,根本来没来得及站稳,被任司宸这么一拉,顿时失去了重心,单薄的身体顿时向前倾倒。
记者最喜欢这种突发情况,明天又有新闻可写了。他们兴奋地狂乱拍摄。
在一片刺眼的闪光灯中,任司宸及时搂住了她的腰,扶住了她,薄唇一勾,压低了声音,“乖乖听话,别给我丢脸!”语气颇似在警告她。
江心朵在众多摄像机面前不能露出厌恶的表情,只能将手绕道他的身后,在他腰际用力掐了一下,嘴角扬起一抹淡笑,用唇语说道,“不要以为只有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