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爱海疯涌,于此缱绻(三)

但行为对于两个成年男女的来说,也就是大事讲原则,小事讲风格,不过这种风花雪月之后,多少人会因此而感冒,是靠本身的体质,还是靠之后的药物------

玉玲的正在思前想后,揣测所以,她希望可以这样去做,但还敢下决心,特别是面对现在黄老爷刚刚死去,自己不好做太多违背正常理论的事情。她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月份牌上的女郎,出奇地入神,就连末然在身边嘀咕嘀咕说了一些话,她也全然没回应。

当天晚上,末然一进入家门,就往房屋里面去了,一副非常疲倦的样子,而玉玲却坐在了大厅里面,空荡荡的,脑袋也空空的,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末然的大女儿还在学校管理事务,毕竟她是学生会主席,处理的事物也很多,平常也最属她们两个能聊得来了。

小园中的落花纷纷乱飞,参差的花枝连着宅院,风飘落了枫叶,送走了落日的余辉,玉玲倚着藤杖心中安闲清净,微浅的夕阳慢慢的落向山丘,蝉音开始悲怨啼鸣,清秋宅院,井边的桐叶萧条冰冷,鸟儿暂栖于此,他们似乎正在窃窃私语,她用手搓着身体,可是风尘荏苒,寒意依旧。

怪声渐渐袭来,玉玲听到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奇怪叫声,似乎匍匐在黑暗中蓄势待发,她走向了楼梯,吞了一口唾沫,拿着扫帚,脚每贴近一层楼梯,手上握住扫帚的力度越强,她越害怕一切,就越要打击一切,这是她一直以来习惯的意识。

慢慢的,她从楼梯的条干中,眼睛抖颤的望过去,她把扫帚紧贴身旁,走上了最后一层阶梯,这是玉玲第一次走上楼来,一位老妇人背靠着她,她慢慢走近,觉得周围发散出使人畏惧、令人深恶痛绝的幽光,像控制死神的阎王,但却觉得她有种花随水逝,雁去镂空的伶俜。

脚沉重的挪了出去,老妇人惊觉的扭了半边头,将手中的拐杖向地面使劲的敲了一下,“你是谁?”

玉玲后怕的退了一步,面带困惑,压低了眉毛,瞳孔开始收缩,一步一步向前走,“请问你是------”

老妇人慢慢转动,阳光渐渐明朗,她手上的乖张背靠着微光,像是在象征着某种权力的审判,而她的白发和脸上的皱纹,却写出了她生命的颠簸不幸,但却被她两颗莹莹欲坠的泪珠所洗礼!

老妇人急忙的将泪水拭去,而她的面相随着余光逐渐清晰起来,岁月在她身上的痕迹也透露无疑,“你是------”老妇人侧着脸问玉玲,似乎不知道她在何处?

“我是刚刚过门的少夫人。”玉玲慢慢的放下了扫帚。

“刚刚过门?看来又有一人往深渊而来,罢了,林家这地儿,不是红颜祸水,就是红颜丧命。”

玉玲觉得这老人怪里怪气的,心里头有一番说不出的苦滋味。

老妇人没有告诉玉玲她的身份,只是说是这里的主管人而已。

之后她边舒心的笑了起来,快乐的眼光从花园照进窗户,露珠在树叶尖部将它拉垂了下来------

风乍起,水被吹皱了,最后一片花瓣从残花上零落在水面上,被水波排斥在岸边,让岁月使它蜷缩。

“那新少夫人,你介意过来搀扶我一下吗?”老妇人依旧侧着脸。

玉玲看着她悠闲祥和的面容,可能是居住在这里很久的老人,手上还拿着一根绣花针,一只手拖着意见老旧的衣衫。

她慢慢的走进,老妇人微笑着,玉玲将她搀扶在窗台前,“您是不是------”

老妇人意会到了,“是啊,我看不见。”多么轻松柔和的语调,仿佛一切只是幻影,就像谷底的尘粒交付给了大风,任由它随意带走,也不会觉得诚惶诚恐,老妇人听不见玉玲说话,便屏声静息,“眼睛瞎了,但我可以想象自己乘着云气,驾着飞龙,游乎天地之外,我是没什么用处,但又有什么妨碍呢?”

很多人都是瞽,不过一个是瞍,另外一个则为曚而已!

“你知道我为什么站在窗台吗?”

玉玲先脱下了裹在自己旗袍上的白纱,不以为然地地到,“不清楚。”老妇人看不到什么,却可以借着风幻想,谁又能如此像她一样如此清幽娴静,渴望而不可及的不是人间的挑花仙境,而是心中的乐土。

老妇人身上的幽韵冷香,令人挹之无尽。

“少夫人,让我摸摸你!”老妇人侧着脸,将手上的拐杖熟悉的放在旁边的墙上,然后慢慢的伸出双手,玉玲并没有想要抗拒的意思,将老妇人的手放在她的脸上。

老妇人惊呆,她在感伤梦的离愁,还有她精致的脸蛋——窗台外的浮云飘飘,渐飘渐远------

“少夫人,末然娶了你,真是夫妻,你真是个温柔婉丽的天仙,就如同贵妃从梦中惊醒时凄柔的举动,可是你为何悲伤呢?”

玉玲讶异的看着身边这位老妇人,“悲伤?我不是要悲伤,是无奈的一些东西,还有人,让我悲伤!”

老妇人笑了,“世界末日到来之前,我们都会活得好好的,但它会发生在将来,而不是现在,同样的,发生在过去的,也不是现在。”

玉玲不知道为什么,忧伤的泪珠缓缓而落,好久没有人跟她说这样的话了,我不是活在过去的现在,也不是活在将来的现在,我是活在现在的现在N必为过去愁,为将来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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