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5】别想趁人之危
在她愣神之际,动情至深的秦晋琛一点点倾向她。
就在他的唇快要贴上她时,桑桐忽然回过神来,看见他骤然放大的俊脸,着实吓得不轻,她下意识地抬起横在两个人之间的双手,猛然推开他。
大喝,“我现在是病人,你别想趁人之危!”
她的力道不小,竟一下子把他推开!
秦晋琛微微一怔,哭笑不得,“放心,你是我的妻子,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我只是去叫医生来给你做个全面检查,别紧张。”
桑桐语遏,脸涨得通红。
她从不觉得“妻子”这两个字有多么的动听,可此时此刻,从秦晋琛的口里逸出,让她忽然有种身为人妻的幸福感。
或许他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场面上的安慰话,可偏偏就是让人很有安全感,而那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不浓不淡,很绵长,安定了她的心。
……
闹了这么一出,蜜月期不得不提前结束,好在桑桐并无大碍。
她舍不得离开,试图说服秦晋琛按照原计划留下来,可秦晋琛的态度很强硬,坚持说她的身体状况不适合继续度蜜月,必须回国静养,桑桐没辙,只好随了他的意。
回国后先是去了怡兰苑一趟,看望桑妈妈,将从法国带回来的礼物一并带了去。
桑妈妈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拉着桑桐的双手,探照灯似的双眼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嗯嗯,这结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样。”
那话里隐含的意思直叫桑桐脸红。
因为不放心妈妈一个人住,吃晚饭的时候,桑桐跟秦晋琛商量了一下,得知秦晋琛就在这附近还有一处宽敞的公寓,于是两个人打算第二天搬去那套公寓住,方便照顾桑妈妈。
这天晚上,两个人就睡在怡兰苑,因为有桑妈妈在,两个人不得不睡在同一个房间里,秦晋琛倒是很自觉,悄悄将房门锁好,自己打了地铺。
这几日和他相处下来,秦晋琛一直都是有节有度,和她保持一段恰当的距离,桑桐也就放松了警惕,盖上被子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桑桐听见窗外有呼呼的风声,玻璃窗被吹开,打在窗台上,发出啪啪的声响,凉风从窗外灌进来。
她感到有些冷,连忙起床关窗,就在关上窗户的一刹那,她看见楼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单南弦!
桑桐忙挑了一身衣服换上,匆匆下楼来到单南弦身边,发现他手里有串车钥匙,不觉一惊,“南弦,你哪儿来的车钥匙?”
单南弦兴奋地牵住她的手,“桐桐,明天就是你生日!我带你过生日去!”
桑桐愣了愣。
是啊,晚上十二点过后,她就满二十岁了。
单南弦牵着她来到一辆吉普车前,朝她甩了甩头,“走吧,上车!”
“南弦,这车是哪儿来的?你会开吗?”
单南弦没说话,桑桐就把好奇的目光投到那辆吉普上,她绕着车头车尾看了一圈,单南弦也跟着她绕来绕去,眼神也绕着她转,桑桐不禁笑了,“南弦,有人说过你的眼睛能把女孩儿看化了吗?”
“有啊,”单南弦毫不含糊地说,“能化了你吗?”
桑桐想着那可能性,“如果能目不转睛坚持十年的话,也许会。”
单南弦呵呵笑了笑,先帅气地坐上了车,也把她拉上来,随即欺近,伸手把她束着的长发披散开,又揉乱,桑桐忙摁住他的手,“你干什么?”
“我带你疯去!”他在她耳边欢快地喊道。
疾速的风,躁动的音乐,还有被劲风吹乱的长发,桑桐被这种放肆张扬眩惑了,有种做梦的感觉,忍不住伸手去摸单南弦的手,单南弦反手把覆在他大手上的小手握紧,两人相视一笑,车开得更加欢畅。
想要把身子给他的想法,就是在那一刻产生的,桑桐心底隐隐揣着一股躁动,青涩却又甜蜜,那时候她没想过这辈子会爱上别的人,心里只有单南弦。
所以她主动要求留下来,看得出来单南弦也是紧张的,毕竟两个人都是第一次,从少男少女跨越到成人的那一步,对他们来说都不容易。
虽然害怕,可是想着那一刻的到来,还是会感觉很甜蜜,那种情愫很复杂,犹豫了很久,好几次都想要放弃,但两个人还是鼓足了勇气。
临到关口的时候,单南弦突然发现没有准备套子,于是匆匆套上衣服出去了,桑桐一个人在房间里等着。
等了十多分钟却不见人影,桑桐有些害怕了,担心单南弦出事,想打电话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带手机,于是干脆穿好了衣服出去找他。
廊道上很安静,光线很微弱,桑桐不太适应这份黑暗,驻足顿了顿,身侧一道房门突然在这时候打开。
她下意识地侧首,手腕忽然一紧,一股强劲霸道的力道骤然将她拉近了房间内,桑桐还来不及尖叫,她就被拥进一个陌生的怀抱。
昏暗不明的光线里,醉意朦胧的男人嗅着她的颈脖,醺然呢喃,“婉露,婉露……你好香……”
婉露?婉露是谁?他是不是认错了人?
“等一等……”
桑桐试图解释,然而喝醉了的男人根本就没有听见她的话,径直半拖半推地把她抵到了床边,忽然手腕一甩,桑桐被猛然甩进了床中央。
铺天盖地的晕眩感袭来,她还来不及撑坐起来,男人结实精壮的身子随即黑沉沉地压住她,她心头的某根弦“砰”地一下子断开。
“不!我不是婉露!求你,求你放开我……”她失声痛哭着,可她的哭声,男子始终都是置若罔闻,她悲痛欲绝,哭喊到晕厥过去。
二十岁,那是她二十岁的生日啊!
她原本是想要把这具清白的身子给单南弦的,可谁能料到,她竟然在这原本该是最幸福的时刻,却错失了自己的第一次,把自己的身子错给了一个陌生的男子!
桑桐哭得很厉害,也哭了很久,身体疼痛难当,那种痛让她麻木,男子一遍遍不知餍足的索取,安静的房间里除了男子的喘息声,还有的就是她的哭泣声……
“桑桐,醒醒!”某道焦虑的声音似乎一直萦绕在她的耳边,“桑桐,醒醒!别哭了,醒醒!”
她感受到了身体的晃动,还有脸颊上轻微的疼痛,是谁在打她么?为什么要打她?还觉得她不够伤心难过吗?
桑桐蹙了蹙眉,渐渐睁开刺痛湿润的双眸,入目所见是一双熟悉幽深的瞳眸,墨滴一般的黑,那里面写满了担忧。
见到桑桐终于醒来,秦晋琛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你到底梦见了什么?为什么会哭成这样子?”他伸手拂开贴在她脸颊上的湿发,替她擦干了眼泪。
桑桐怔然了一下。
刚才那只是一场梦吗?到底现在是梦,还是刚才是梦?
桑桐转动眼眸,当目光触及天花板上熟悉的一盏紫罗兰图案灯罩时,她才彻底清醒了。
原来她又做梦了,而且又梦到了六年前那件事,只是……刚才的梦境那样真实,她都快分不清那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了。
感觉到脸上有涩涩的湿意,她意欲用手擦拭,却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秦晋琛不是该睡在地铺上吗?怎么会跑到她的床上?!
桑桐的脸气得一下子涨红起来。
“秦晋琛,你怎么跑到我的床上来了?给我下去!”说着,她毫不留情地挥开他正轻抚她脸颊的手,并且猛然抬脚将他踹下了床!
毫无防备的秦晋琛就这样被她一脚踹得狼狈,跌坐在实木地板上的一瞬间,他的脸上露出怔然的神情,一时半会儿回不了神,似乎想不通她刚刚还哭得稀里哗啦,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怎么就变成了母老虎?
轻皱了一下眉头,秦晋琛从地板上站起身来,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被他这么盯着看,桑桐的脸更窘,“看什么看?躺你自己的被窝去!”
秦晋琛有些愠怒,是他平时对她太谦让,让她有些得寸进尺了,竟然连床都不让他上,看来有必要适当地小惩一下她了。
然,就在两人大眼对小眼的时候,卧室的门被人敲响——
“桐桐!”桑妈妈焦急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桐桐,我刚才听见有人在说话,是你和小秦吗?我怕是家里来过小偷。”
桑桐一惊,紧接着听见门把手不断转动的声音,更是慌了,“遭了,是我妈!”
她厉声警告他,他却不但不躲,反倒大喇喇地躺在她身边,将她紧紧搂住,双臂箍住她的身子,令她动弹不得。
“秦晋琛,你要做什么?赶紧给我下去!”桑桐慌了,声音都变了调,带着颤抖的哭腔。
桑妈妈在外面听见桑桐的声音变了调,有些担心,转动门把手的力道有些急躁了,“桐桐,你怎么了?倒是回妈妈一声啊。”
秦晋琛虽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却也没有放松身子,一直紧实地贴在桑桐身上,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深邃的黑眸深不见底。
桑桐怕了,低低的警告,“秦晋琛,你没听见吗?给我下去!”然而,秦晋琛突然俯身而下,低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砰砰——
桑妈妈的声音越来越着急,担心房间里出了什么事,“桐桐……”
“唔……”桑桐偏头想要避开秦晋琛的啄吻,却躲不开他强势的掠~夺。
桑桐有点承受不住过快的心跳,妈妈站在门外始终没有离去,可秦晋琛却没有丝毫放开她的迹象。
“秦晋琛,你给我下去!”她浑身颤抖,有些畏惧,却又有某种说不出的滋味在心口里翻腾。
秦晋琛猛地咬上她的唇,以行动回答她,把她紧紧地箍在怀里,垂着头跟她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卓热而浓重的鼻息充斥在两人之间,“不回答你妈妈吗?”
魂淡!他竟然把她的警告当耳边风!
桑桐气得不得了,拿手掐了他一把,警告他不许乱来,他却闷闷哼了一声,依旧是巍然不动,眸光暮霭沉沉地盯着她,用眼神逼着她。
她忙转头对门口说道,“妈,别担心……我,我没事儿,一会儿秦晋琛……出去!”
该死的男人,他竟然……
过而不入的动作让桑桐难耐地呜咽,想要反抗却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的脸红得要渗出血来。
桑桐想要避开他的搂抱,却躲不开他禁~箍的铁掌,扭头朝他忿忿一瞪,他挑了挑眉,瞬间惹桃生绯。
起身后,他微微眯眼凝着她窘迫的脸孔,说道,“其实治疗你这样的恐惧症,有一种方法是以毒攻毒,或许你可以试一试。”
她身子颤了颤,“不……不用了。”
他摆明了是在惩罚她,还美其名曰“治疗”,桑桐心里有些恼,他却轻轻咬着她的耳垂,催促道,“记住以后叫我‘晋琛’,要不然你妈会怀疑。”
她别过脸,不想回应他,可门外的桑妈妈大概是听出什么名堂了,干咳了两声,说道,“咳咳——那个啥,桐桐啊,你和小秦小点儿声哦,别吵着人家楼下的拽了。”
桑桐听了这话脸色变得酱紫,顿时有跳窗的冲动了,什么动静这么大能吵着楼下,不用说彼此都心知肚明。
妈妈也真是的……
终是有惊无险,桑妈妈并没有进到他们俩的房间里来,只是嘱咐了几句,就回自己的卧室了。
桑桐松了一口气,赶紧推了身边的男人一把,“我妈已经走了,你快点儿下去!”
她又恢复了那样一副强硬的姿态,哪有之前的半分胆怯,秦晋琛微微眯眼,并没有动,只是紧盯着她,那眼神似乎是想把她看穿。
数秒后才退出去,桑桐一得了空就操起一旁的抱枕向他砸去,“秦晋琛,你不要脸,为什么不穿衣服?!”
他看了自己一眼,又看向她,低低地笑,“桑桐,你眼神还真是不好,我这样叫没穿衣服?还是你自己自动屏蔽掉了我身上的类衣类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