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
太子妃眼睁睁地看着元英昏死过去,指甲紧紧地掐着手心,眼内却毫无惧色,她仰头望着潇潇,脸上浮起一丝讥笑,“你这是迁怒,本宫倒是很好奇,你此时的怒气是究竟是因皇后之死而起还是因为飐儿舍你选了九薇?你可知,虽然是本宫命人将你迷昏送给北国的,但本宫事前可是有问过飐儿的,他可是同意的。”
“胡说!世子绝对不会同意的!”休时怒道,他跟随宣飐多年,绝不肯相信宣飐是如此无情无义的人,就算是移情别恋宣飐也不会对潇潇如此残忍。
太子妃嘴角浮起一丝微笑,直视潇潇的眼睛,幽幽叹道,“是与不是大家心里清楚。”说着轻轻瞥了一眼门外,转而低头拭泪,哽咽道,“潇潇-是舅母不好,没好好照顾母后,你生母后的气,可以,但能先把解药给舅母吗?舅母实在快要受不了了-”
绿蔻撑大眼睛,看着太子妃,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刚才还咄咄逼人怎么话锋一转瞬间成了毫无战斗力的小白花?
“求你了~潇潇~”太子妃再次哀求。
潇潇无动于衷,却转头看向殿门,果然,宣飐一袭白衣,面色冰冷的站在门外。
“你下毒了?”宣飐眉头微蹙,眼睛望着潇潇,语气分明是质问。
想必是一路赶过来的,宣飐身上、头上落满了雪花。潇潇看着他,回想起在宣国寺时,她与他嬉闹,常常是爬到开满梨花的树上使劲椅树枝,待到雪白的梨花花瓣落满他一身才肯罢休。而他从不生气,宠溺地对她笑,张开双臂拥她入怀。
他曾待她那样好。
只是如今梨花已败,只剩下冰冷的雪覆在昔日的肩上、头上以及心上。
“解药呢?”宣飐上前扶太子妃入座。
太子妃倚在宣飐怀里,嘴角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潇潇袖子里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后微笑道,“没有解药,因为那根本就不是毒药。”擦干净了手后,潇潇伸手左手,青青从她的袖子里探出头来,然后跐溜一声爬到潇潇得左手食指指尖,对着太子妃昂首吐信。
太子妃脸色大变,“你竟然——”她迅速地将手伸进喉咙里,挖了半天,除了干呕什么也没吐出来。
“你想的没错。”潇潇伸手戳了戳青青的小脑袋,嘴角的笑意更深,“是蛊,确切的说只是一颗卵,顺着温热的茶水从你的唇经你的舌、喉咙流进你的食道,孵化,进食——”
“不要说了!”宣飐厉声打断她,“潇潇,别闹了!让那条蛊蛇出来。”
“那可不行!”没等潇潇说话,连芜闪身进了殿,不着痕迹地走到潇潇和宣飐之间,笑嘻嘻地插嘴道,“我们潇潇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以防哪天醒来发现自己居然到了北国啊南国啊西国啊什么的。是吧,潇潇~”
潇潇白了他一眼,问他,“北国使团走了吗?”
连芜望了一眼脸色很差的宣飐,道,“虽然有人出尔反尔,但人家没有计较,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