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 208、狼狈的见面
“行动吧。.”顾冬甯点点头,这是最后的行动了。
阿七立马联络早就安排好的人,各就各位,开始行动。
十分钟后,阿七来跟顾冬甯汇报。
“顾总,所有资料都已经换掉了,而且也没有被发现。一切顺利。”
“辛苦大家了。”顾冬甯嘴角终于露出来一点儿笑容。
结果如何,那就明天见分晓!
当第一缕阳光照射着杜塞尔多夫上空,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在一片金光之中,让整个城市像一座很大的连片的城堡似的,古老与华丽、时尚与典雅完美结合,让人无法不喜欢这座美丽的城市。
顾冬甯去集团的路上,接到宁修霁来的电话。
今天是陆婉仪的生日,按照以往的习惯,大家是要聚在一起吃饭的。
但是,今年的情况有些特殊,大家在四处忙碌,相聚有些不容易。
陆婉仪决定不相聚,生日宴什么的形式都不要,自己跟老公、儿子一起就行了。
宁修霁就是告诉顾冬甯这个,让他忙工作,不用操心别的。
顾冬甯最然忙,可是却没有忘记舅妈的生日,早就叫人准备了生日礼物,今晚送过去给陆婉仪。
宁修霁给顾冬甯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出门了,要先去公司开会,然后去给陆婉仪买礼物。
宁氏集团重新回到宁家人的手里,宁修霁完全没法再像以前那样轻松,每天都要工作的很晚,早上不到五点,就要起来,收拾好自己,在员工都没有到公司前,就已经进办公室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如果说以前的宁修霁是油嘴滑舌的花花公子,那么有多久没人再看到他的这样一面了,谁也说不清。
现在的宁修霁无论是对待工作还是在为人处事方面,跟顾冬甯比起来,都毫不逊色。
“阿冠,备车去画廊。”开了会,出来会议室的同时,宁修霁一边单手扣着西装扣子,一手拿着电话查看邮件,一边对束冠博吩咐。
朋友介绍说老城附近开了一家画廊,时间不过两年多,但是里面的画卖得不错,而且有很多中国画,陆婉仪跟宁可嫆一样,喜欢中国画,宁修霁就打算去买一幅来送给母亲。
束冠博开车送宁修霁到了画廊,就在外面候着。
宁修霁看了看画廊的门面,并不是很大,门头上一张牌子用德语写着“XXX画廊”,下面留了一个联系方式。他低头跟朋友给的那个号码对了对,一样的,那就是这家了。
推开门进去,四面墙上都挂着画,再往里走,有个走廊,走廊两侧也都是画,还有几只景德镇的大花瓶,里面插着几束假花,走廊的尽头便是收银的地方。
其实说是收银的地方,还不若说是老板休息的地方,因为那里并没有收银用的东西,也没有什么柜子,只是放着一张圆桌,四张椅子,统统都是古旧的样式,有点儿像旧时江南城里新起的咖啡馆里的那种。
桌椅的背后有一扇门,红木雕花的门板开着,里面大概就是画室了。.
“有人吗?”宁修霁进来半天,这里的画都看得差不多了,却不见一个人来招呼自己,便开口问道。
“有。先生需要什么请先看,我马上过来。”
“好的。”宁修霁应了一声,画家是个女人,这声音听着好听,还有些熟悉感,让他觉得十分舒服,不自觉的就多了几分耐心,再一次围着画廊开始看起墙面上的画来。
这里的画大部分是油画,只有少许是国画,但是国画画的却是顶好的。
画室里。
童晓欣画完最后一笔,放下毛笔,扭扭脖子,深深胳膊,取下围裙,往外走去招呼客人。
从门口探出身子来的那一刻,她被不远处背对着自己的人吓了一跳,慌忙逃回去,顺带关上了门,靠在门后抚着心口,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板?”宁修霁看了好久,依旧不见画家出来,稍微有些不悦了,他并不能因为她的声音像极了暴力女的,就一再的对她充满耐心。
童晓欣捂着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一只手不安的握成拳头又张开,不断的重复相同的动作。
“老板?!”宁修霁的声音太高了几分,已经走到了圆桌前,发现刚才开着门关上了,疑惑的抬手敲了敲,“我已经看好了,请包装起来,我很忙。”
“嗯。就来。”童晓欣捏着鼻子尽量变了声音的说道,她在屋里乱翻了一阵,送算是翻到了一只口罩,还有一只墨镜。
她对着镜子带上这些东西,发现还是会被认出来,便又狠了心,拿起剪刀把自己一头长马尾散开,胡乱剪掉一些。
地上瞬间落下了许多头发,镜子里的人完全跟疯子一样了,可她还是不放心,拿起郭梓铭画油画用的颜料使劲儿的往脸上乱画一通,这才深呼吸几口气,哗啦一下打开了门,望着眼前的人。
“你好。”
宁修霁眉头拧了拧,难道现在的艺术家都要这样颓废才能有成就?
“你声音怎么变了?”他盯着她仔细的端详。
“咳咳。感冒。”童晓欣也不笑,其实戴着口罩,她就算笑,他也看不见。她用有些不熟练的德语问他,“你看上了哪一幅画?这是我男友开的画廊,所以不能讨价还价,如果你要买,就一口价。另外,这里今天系统故障,不能刷卡,要付现金。”
“那一幅。松鹤的。”宁修霁指了指不远处的墙面,“现金可以,不过我得先叫助理去取。”
“行。我先给你包起来。”童晓欣匆匆的走到那幅画前,就算她低着头,也还是感觉到宁修霁跟在她身后走出走廊,拿了电话打给一个叫阿冠的人,她猜那应该就是束冠博了。
回到圆桌前,她认真的把画包起来,心里却非常好奇,宁修霁怎么忽然跑到德国来了,而且束冠博怎么又成了他的助理了?
“先生是做生意的吧?”心里好奇,她便就问出了口。
“嗯。家族企业。”宁修霁盯着童晓欣,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这里的老板是你男友,那你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
杜塞尔多夫是日本人最多的地方,这里是日侨最大的聚居地,所以很多人并不能因为一张亚洲人的脸庞,就判断出ta是不是中国人。
“中国人。男友也是。”童晓欣手上动作一顿,不小心被小刀割伤了手指,艳红的血一下子从伤口里冒了出来,她却浑然不知一样的继续。
“你的手流血了。”宁修霁提醒了一句,又问,“你是中国哪里人?”
“上海。男友也是。”童晓欣说罢,束冠博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刚巧打断了宁修霁要再问她的话。
宁修霁从束冠博手里拿过来钱,放在童晓欣手边,“你点点。”
童晓欣拿起来前,一张一张的数着,但是因为心里紧张,所以根本没有数清楚是多少张,这是数钱的动作结束,就说:“刚好。”把画塞进束冠博手里,“画你们可以拿走了。欢迎下次光临。”
“少了三张。”
“嗯?”童晓欣疑惑的望了一眼宁修霁。
“钱数错了。少了三张。”宁修霁看着终于肯抬头看自己的童晓欣,在眼前伸出手,上面放着三张,是他刚才偷偷拿掉的,她却没数出来,她究竟怎么了?而他自己又究竟怎么了?
“哦。我没数清楚。”童晓欣伸手去拿宁修霁手心的钱。
宁修霁的手忽然一捏,把钱死死的捏住,顺带捏住了童晓欣右手的食指指尖。
童晓欣使了使劲才把手指抽出来,眼神有些闪烁,“如果不想给,那就当是给你打折了吧。好不容易遇见了一个中国人,也算是缘分了。”
“我不占别人的便宜。”宁修霁伸着的手依旧捏着,他盯着童晓欣的双眼,“你跟我的一个朋友很像,或许你认识她,她叫童晓欣,外号暴力女,学的国画专业。”
“不认识。”童晓欣摇头,他说了中文,她也说着中文,“我不是留学生,我初中以前都在上海生活,初中开始在比利时,去年才到德国,所以德语说的蹩脚。”
“你男友叫郭梓铭?”
“嗯。中文名是叫这个。”童晓欣点头,“画廊是阿铭的,今天他有事外出,我过来帮忙看一会儿。我手头还有些工作,先去忙了。”
落荒而逃一般的,不等对方再开口,她已经回到了画室,关上门,摘下口罩,大口的呼吸着。
如果知道会在这里遇见宁修霁,那么她一定不会帮阿铭来看画廊的。
眼泪从眼角溢出,眼前模模糊糊的都是同一个人的身影。
他说的家族企业是什么意思?他在德国是出差,还是他的家族企业就在德国?他现在过的应该很好吧?如果有家族企业,那应该也跟小说里写的一样,要家族联姻,娶到一个公主一般温顺可爱聪慧的妻子了吧?
这些都跟她没有关系了,不是么?
宁修霁望了一眼被童晓欣关上的门,两手插进裤袋里,往外走。
“宁总,是不是觉得刚才那画家像童晓欣?我也觉得有点。”束冠博手里抱着画,跟在宁修霁身边。
宁修霁看了一眼束冠博,看来不是他一个人的感觉,别人也感觉到了。
“去查查郭梓铭。”他上车后,开口说了一句话,便一路沉默。
束冠博送宁修霁回宁家的别墅后,很快就叫人去办这件事了。
陆婉仪见到儿子回来,开心的拉着儿子坐下,叫保姆去倒水。
“儿子,这段时间累坏了吧?真是辛苦你了。都是妈跟爸不好,没本事,所以才叫你这样辛苦。”
“妈,别这样说。生意上的事情,很难说,不能怪你跟爸爸的。”
陆婉仪点头,心疼儿子的懂事,她以前一直以为这个儿子不知道事情的轻重,一天到晚不务正业,现在才知道,那只是儿子的表象,其实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他有多努力,知道他自己知道,不然怎么能这样快就把宁家的家业都夺了回来。
“修霁,我们宁家能有今天,你的功劳最大,可是也不能忘了你姑妈跟表哥。”陆婉仪是打心眼里感激宁可嫆母子的。
“嗯。我知道。”宁修霁点头,这次顾冬甯处理家族纷争,他也是帮了不少忙的。
“不知道冬甯现在什么情况了。”陆婉仪没忘记顾冬甯今天跟顾正江父子竞争的事情。
宁修霁看看时间,才十点过几分,“应该还在开会,结果出来后,冬甯会告诉我们的。而且他一定没问题,我们不用担心的。”
顾冬甯准备了这么长时间,顾老爷也在背后支持他,但顾正江父子也不是那样好对付的,这个会议开的十分紧张。
针对莱茵湖畔的那块地,究竟要用来干什么,具体什么时间动工跟竣工、需要投资多少、几年内能转回成本并盈利这些问题,两方都要做具体的陈述。
顾正江已经做完陈述,他的计划是要修建足球场,建立顶级的豪华VIP足球场,能进场踢球的都必须是vip会员。就如他的说法一般,这是针对有钱人开的,只有有钱人才能到此消费,杜塞尔多夫并不缺少有钱人。
各个部门的人员经过一番商讨,纷纷摇头,表示这个策划不能通过,但也有几个人却十分赞同修建足球场。
“举手表决。”顾老爷一直没开口,此刻才说了一句,“同意的请举手。”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大家的目光从四处收回来,看着最中间坐着的顾老爷,慢慢有人举起手来。
“同意通过策划案的总共六票,不足一半。”吉米作为顾老爷的特别助理,站在他的身边说道。
顾老爷点点头,结果大家都看见了,不用他在多言。
“各位,为了确保集团的利益,我们还准备了第二套方案,现在请允许我陈述。”顾正江急忙开口,争取第二次机会,也是他最后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