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所不知道的你(八)

林姗妮很快就走了,陆之珩以为自己还很清醒,实际上他的脚步已经有些发飘了,陶乐又生气又心疼,最终还是忍不住跑过去扶他。.

陆之珩的酒量陶乐是知道的,说千杯不醉或许有些夸张,但他确实是海量,一瓶白酒下去脸色变都不变,现在醉成这样究竟得是喝了多少?

陶乐忍不住皱眉,小心地扶着陆之珩坐到沙发上。

“阿珩,你到底干嘛去了?”陶乐问道。

陆之珩仰头靠在沙发上,酒精让他的思维慢了半拍,隔了一会儿他才慢慢道:“晚上赶了三个饭局。”

“三个?!你疯了?!”陶乐大吃一惊。

陆之珩口中的“饭局”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叫“酒局”,因为一桌人根本没几个会吃菜,全在喝酒敬酒劝酒,不喝醉不算完,陆之珩跟她说过的。

陆之珩没说话,疲倦地捏了捏眉心。

陶乐还想再说,突然瞥到陆之珩脸色猛地一变,站直身体几步冲到了卫生间,抱着马桶一阵一阵地呕吐,陶乐跟在他身边,看到他难受的样子,自己也不好受,只能徒劳地抚摸陆之珩的脊背聊做安慰。

陆之珩吐完以后整个人都虚脱了似的,脸色苍白得不像话,陶乐伸手将他拉起来,又飞快地跑回客厅倒了杯水,让陆之珩接过去漱口。

陆之珩眉头拧得紧紧的,似乎比刚回来时更加难受。

陶乐瞥见他的左手若有若无地按着胃部,心都揪了起来,关切地问道:“阿珩,你是不是胃疼?”

陆之珩单手撑在洗漱台上,没点头也没摇头,好一会儿才轻声说:“没事。”

陶乐压抑的担忧和烦躁全化作怒火卷上头顶,大声喊道:“这个也没事那个也没事,要怎样才算有事?死了才算吗?!你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陶乐说完之后就后悔了,什么死不死的,真是口不择言,阿珩只是有些小病小痛,一点事也不会有。

陆之珩胃疼得没办法集中精力,只知道陶乐在生气,却没办法听清楚她说的话,用尽全部的自制力才没有按住胃部,挤出个淡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笑容,下意识地安抚陶乐:“我没事。”

陶乐的愤怒飙到顶点,重重地把手中的玻璃杯搁在洗漱台上,摔门走出了卫生间。

明明是她生气,明明是她给陆之珩甩脸,没出息地湿了眼眶的人也是她,陶乐双手抱膝蹲在沙发上,拼命地忍着眼泪,只觉得心中委屈不已。

陆之珩为什么要这样?明明胃不好,为什么要玩儿命喝酒?

她对陆之珩来说到底算什么?只能被庇护而不能依靠的人?陆之珩胃疼得已经快说不出话了,还是不肯坦然告诉她,让她做点什么,让她照顾他,难道她就这么不能被信赖?

陆之珩是不是从来没对她有过任何期待,认定她是个只懂索取不懂得付出的小白眼狼,所以只在有好吃的好玩儿的的时候找她,病痛难受的时候从来不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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