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谁是那颗龋齿(五)

陶乐在吊带裙外罩了件薄外套,拽着手机就轻手轻脚地跑出宿舍。.

陆之珩说得没错,现在虽是夏末,但半夜温度并不高,空气中似乎沁着一股湿气,校园里亮着路灯,夜风微微吹拂,带来露水特有的湿润气息,陶乐吸了吸鼻子,觉得呼吸了新鲜空气之后,牙齿似乎也没那么疼了。她明白这多半是心理作用,知道陆之珩马上过来之后,她整个人都下意识地放松起来。

从宿舍楼到东大门要走十多分钟,当陶乐慢悠悠地走过去的时候,陆之珩那辆白色小polo已经停在了大门口。陆之珩正倚在车门上,穿着衬衫长裤,衬衫袖口卷起一半,身材修长,姿态随意,像极了校园里挺拔的白杨树。

看到陶乐过来,陆之珩连忙迎上来,关切地问:“乐乐,牙疼得厉害吗?我那里有药,你是去我那儿吃药还是让我送你去诊所?”

“不想去诊所。”陶乐嘟哝。

“好吧。”陆之珩就猜到她会这么说,陶乐牙龈及其容易发炎,却对牙医避讳得很,哪怕牙疼得再厉害,能不去诊所就一定不会去。

回到陆之珩的公寓之后,陶乐感叹:“几个小时之前我才刚走,这么快就回来了。”

陆之珩换了地板拖走进厨房,不一会儿拿回一瓶喝过一半的伏特加,另一只手夹着只刚刚冲洗过的玻璃杯。

陶乐苦着脸:“啊?又要喝酒啊?”

陆之珩把玻璃杯搁到餐桌上,微倾瓶身倒了浅浅一层刚好盖住杯底的透明酒液,接着拿起杯子递给陶乐,“喝了它,含在牙疼的地方,过一会儿再吞掉,你应该有经验了吧。”

陶乐不太愿意接过来,“能不能只吃止疼片和消炎药啊?”

“止疼片和消炎药都需要隔一会儿才能见效,你晚上还想睡觉吗?想睡觉就喝了它。”

陶乐不情不愿地接过玻璃杯,像喝中药那样皱着脸一口喝掉杯中的烈酒,含在牙疼的地方,烈酒的气息冲得她脑袋一阵发晕,紧接着整个口腔都辣起来。

陆之珩早就知道她喝酒上脸,但看她只喝了一口整张脸就红彤彤的还是觉得颇神奇,饶有趣味地捏了捏她发烫的脸。

陶乐含着烈酒,模糊不清地说:“憋捏喔的脸。”

陆之珩噗地笑出声,掏出手机把陶乐烦恼地皱着眉、鼓着半边脸的囧样拍了下来。

陶乐实在觉得晕,脑袋晃一晃都晕得快吐了,一点没心思抢手机删照片,只是扶着脑袋声音发飘:“阿珩,喔好像醉了……”

陆之珩看她一脸憨态,忍俊不禁:“现在把酒吞掉。”

陶乐喉咙一动,“咕咚”一声吞掉了仅剩的一点酒液,嘴唇被烈酒辣得殷红。

陆之珩心中一动,突然有种自己也饮了酒的错觉,从那红唇上移开视线,压下那股躁动之后,他问:“乐乐,现在还觉得疼吗?”

酒精麻痹了牙神经,已经感觉不到疼了,陶乐扶着脑袋晕乎乎地摇了摇头。

“我看你暂时也不需要止疼片了,明天牙还疼的话,我送你去诊所,现在先去睡觉?”

陶乐僵硬地站着,像是真的喝醉了那样,红晕从脸部一直蔓延到脖子,她小幅度地摇摇头,“头好晕,动一下好像就要掉下来。”

陆之珩被她生动的形容逗乐了,忍住笑,突然俯身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绕过她的膝盖,将她一把打横抱起。

陶乐没察觉到其他,只觉得脑袋里天翻地覆,大呼小叫道:“晕晕晕晕晕晕晕!”

陆之珩低头,仔仔细细地看陶乐皱成一团的脸,确定那张红通通的脸上只有难受没有排斥之后,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别吵,不然邻居该敲门了,我送你回房间,你躺着别动,一会儿酒气就下去了。”

陶乐嗯了一声,揽着陆之珩的脖子,难受地闭着眼睛,所以也就错过了他深邃的眼里泛滥成灾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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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没有牙疼过的童鞋会觉得比较玄幻,但是含烈酒这种土方子……确实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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