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确定给你写休书的是本王吗?

陆无双手脚麻利的将男人身上的男装扒下来,套在自己身上,又动作熟练的把容貌描摩一番,直到将眉宇间的那股女气给去个差不多了才放心。

很快一切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说实话,她多多少少还有些兴奋的。

谁让光明和自由站在那么近的地方和她招手,她还能不小小的得瑟一会儿。

而且,更顺利的是,夜晚王府里守卫并不森严,不知是因为这喜事,还是本身就没多少守卫的原因。

这让陆无双提起的戒备心多多少少放下了些。早前的时候,百合叽叽喳喳说过,这个皇甫辰烨还真是不怎么得宠。

据说这王位封赏还是和娶亲的旨意一起下的。有意思的是,两道旨意是写在一道圣旨上的。

百合当时还笑言,说什么,南楚的皇帝真抠门!连圣旨这么庄重的事情,都可以如此的将就。

真是将就吗?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封的应该是勇王吧!

勇王,永王,永远的王,臣服在帝之下!

这封号可封的相当有意思!

不过这些貌似跟她都没有关系,毕竟一个路人甲而已。但当她略略扫一眼府内的情景,不由得疑惑陡生。

视线所及,亭台楼阁、碉楼画栋,竹林掩映,神龙盘旋,奢华而大气。

这气派程度竟不亚于耶律雄的清华殿,但一想耶律雄算得是一个节俭的主子,陆无双也没觉得多么诧异。

毕竟,人跟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

但,这样看来,皇帝老儿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对这个儿子很不喜啊。

传言果然不要信!

突然,陆无双眼睛一亮,因为门就在眼前。.然,她还没来得及迈出脚步,倏而一阵眩晕感袭来,瞬间天眩地转,每个细胞都叫器着罢工。

陆无双倒下的时候,还凉凉的想。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不笑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胜者。可她却忘了,还有一个句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而她更不知道的是,从她踏入这座华丽的府只起,她就已经和南楚史上轰动一时的最大悬疑案挂上钩。从此以后,进退维谷、由不得她选择!

似乎是进入了一个虚幻的世界,这个世界里横七竖八的尸体遍布、各种各样残忍而诡异的死状、满地的鲜血蜿蜒、空气里都飘浮着死亡的味道。

她困在其中,退是血、进是尸。

然后,铺开盖地都是一片红,红的似血,红的让人热血沸腾,红的让人心疼的如灼烧般撕痒难耐!

“你放我进去!放我进去!”

隐隐约约的,她似乎还听到一个女子凄厉的叫声,可即使陆无双拼劲全力,也无法将厚重的眼皮撑开。

除了红,几乎什么都捕捉不到。

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漫长,陆无双缓缓撑开沉重的眼皮,入眼的便是一缕格外刺眼的阳光。

“醒了!醒了!她醒了!”

随着“呯”的一声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女子拔高的尖叫声划破天际。

眼帘之内隐隐约约可见一张好奇的眼、尚显的青春稚嫩的脸,再往下便是明晃晃的鹅黄。看得出这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明眸浩齿、圆圆的脸蛋带点婴儿肥,生得娇俏可人。

陆无双伸手挡了挡光线,艰难的张了张口。不知道为什么,嗓子里像是卡了一块青铜,涩的难受。

“姑娘,这是哪里?”

“这里是勇王府!你先等会儿,奴婢这就去告诉爷。”

“别……哎!”

陆无双揉了揉僵硬如铁的脖子,全身疼痛酸软,仿佛是将每一个细胞都给打散重新组装一样。

她张口刚想说让这丫头先别走,女子已经一溜烟的不见踪影。

好吧,这下子,她又该如何面对这人。

休书都收了,跑路又没成功!

陆无双捂脸神伤,毕竟之前为了逃跑之前,她头上罩块红布,除了北凉的少数几个随从,南楚是没有人见过她的!

可,这一觉一睡,人家都把她的衣服给换了一遍,还能不知道她是个女的吗?这以后即使她成功逃跑了,也很容易露馅的呀!

“终于醒了。”

陆无双这厢正想着,冷不防一道温润而华丽中音穿透耳膜,抬眼间便见一抹挺拔颀长的身影悠悠而来。

来人一袭华贵的水红锦袍,头顶冠玉簪成的公子髻,脑后墨轻垂。泼墨般晕染的眉斜飞入鬓,高挺的鼻梁点点滴滴勾勒出立体的轮廓,幽黑深亮的眸内水光流转,走动间洋溢着万种风情。

仿佛上古仙壁止镌刻的完美神只从天而降,背景是漫天色彩艳丽的蝴蝶。

那一刻,陆无双惊呆了!

她完全想不到,那一晚忙着扒衣服,匆匆的错过的竟是这般秀色可餐的风景。此时此刻,她搜遍了自己所有知道的词,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哪怕是一个。

除了惊艳,还是惊艳!

这种美,怎么讲。

就像妖灵附体一样,天生自带一股谪仙般的飘逸,但举手投足间却又沾染着让人无法忽略的妖媚;俊美绝伦的五官,每一个细胞都长的恰到好处,不会多一分柔和,也不会少一分立体。

活脱脱一个上帝的宠儿,不知道需要多么玲珑的心思、又需怎样一番经历才能雕刻出如此无比绝伦的模样。

“平儿,你先下去!”

依旧是那种温润的声音,平淡之中听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

陆无双一愣,温润,不是应该像洞房那晚一样冷漠而又不屑吗?

待那人再走进了些,陆无双觉得隐隐之中似乎有什么不对劲。这人似乎和昨晚人有些不一样。

但,具体哪不一样,她一时也说不清楚。

她盯着他,目光专注而认真。而且,这种注视还不是一会儿,是长时间的,反反复复的,仔仔细细的,渗透到每一个细胞、每个角落。

仿佛切割机一样,甚至要穿透表面那层皮。

这要是搁谁身上都会觉得难为情,或者不好意思,但偏偏来人一点都不觉得尴尬。面色平静的任由她打量着。

恰在此时,先前那丫鬟已经将门关好。室内转瞬就只剩下他们二人,陆无双冷笑,这是要关起门来算账吗?

果然,温润什么的全是装的!

她到也懒得跟他客气:“既然,休书你已经写了,就该放我离开!从此以后,我们就没有丝毫瓜葛,男欢女爱,互不干涉!”

“哦?休书?你说的是这个吗?”男人说着,变戏法似的抽出一张纸“你确定给你写休书的是本王吗?又是写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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