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关心和试探
“他爷爷得了什么病啊？”
“不知道具体什么病，就是咳得厉害，现在偶尔都咳血呢。老年病吧。人老了，总是有这病那病的。”村正又是一声叹气。
瞳枚听着，估计是没钱看病，小病渐渐的拖成了大病。
“晓曦那孩子是个好孩子啊！挣的钱全给爷爷看病了。却不见他有一点不耐烦。他经常不在家，爷爷又不愿意跟他到城里去，他就拖人照顾他爷爷，给那户人家一些钱。”
瞳枚听了，也感慨。老人都不愿意离开故土。朱晓曦又要挣钱给爷爷看病。脑子倒是灵活，还想到给他爷爷找照顾的人。
“村长来了。”张老师从屋子里面出来看到村长，打招呼。村长就跟张老师到旁边说话去了。估计是说伙食费的事情，看村长推辞了一番，又收下，估计是谈妥了。
同学们跟着张老师杨老师往来时的那条山路上走去。准备去坐车回家。
“在这里锻炼十来天，果然有用啊。你看你们现在走回称的脚步轻松了好多啊。”张老师看着这群朝气蓬勃的学生，心里高兴。
“那是回家心切！”不知道谁说了实话。引来大家狂笑。后面跟着送行的村民也跟着笑起来。
车已经在路边等着了。学生们陆续的上车。看着干净整洁的车厢和座位，同学们立刻有种从荒野来到文明世界的感觉。
大家纷纷打开车窗跟村民们挥手道别，张老师在车下跟村长说着感谢的话然后也上了车。
车开动了，慢慢的加速行驶起来。
“孩子们还给你们这些人家餐费呢。好好拿着吧。都是好孩子啊！”村长激动的声音被车声打散飘散在了车后的大山里。
瞳枚被颠的头晕脑胀，昏昏欲睡。其他人很兴奋，一路指着外面的风景，大声的讨论着。
“你没事吧？看你很没有精神。”张扬坐在瞳枚身边，看她要睡不睡的样子，有些心疼。
“没事。就是有点困。我睡了，到了，你叫醒我。”瞳枚实在没精神聊天，就闭着眼睛跟张扬说。
张扬只好说好。瞳枚还真的睡了过去。
“一一，凌夜一，醒了，马上就到了。”张扬的声音把瞳枚从梦中拉回了现实。瞳枚睁开眼，用手揉了揉，看向车窗外面。
“师傅，前面路口停车。我在那里下车。”瞳枚发现下个路口竟然就是她家，所以开口大声跟司机师傅说话。
“好来！”
“在这条线上的同学，到了可以下车回家了。住其他地方的同学，到了车站再自己回家。别忘了开学的时候要交这次活动的报告的。”张老师实时发言。
“知道了。”大家从最初的兴奋，到后来的疲倦，现在都有点没精神了。
“我下车了，谢谢你，张扬。拜拜！”瞳枚想张扬道谢，又跟大家道别下了车。
带着复杂的心情的瞳枚回到家，看着熟悉又空无一人的房间，忽然很幸福。这是妈妈跟自己的家。或许将来还可以再有个哥哥或者弟弟。唯一的缺憾就是少了爸爸。不过还是知足吧，自己回来了，如果能再帮妈妈找到她自己从来不知道却是亲生的儿子，自己再去上了好的大学，对于妈妈来说，人生就没有缺憾了吧。
瞳枚收起思绪，赶紧放下东西，到自己的房间拿了身睡衣，冲进洗手间拼命把自己洗刷干净。把全部的衣服都丢洗衣机放了洗衣粉和消毒液清洗。然后靠在沙发上，抱着抱枕，舒服的眯起眼睛。不管哪里都不如自己家舒服。一阵铃声打断了瞳枚舒服的享受。
“师傅，你在家啊？之前打电话找你，都不在。”方奕的声音在电话中响起。
“嗯，赶巧，刚回来。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瞳枚有点纳闷。
“提早给您拜年呗！我爷爷奶奶在乡下老家，我们要回老家去过年。那边人多事多，到时候给你打不了电话的。”方奕笑嘻嘻的说。
“谢谢！”瞳枚还真没想到方奕给她打电话拜年。
“师傅，你不知道，我刚考完就给你打电话了，可是到现在才找到你。你等着看我回来之后给你好成绩吧！为你徒弟骄傲吧！”方奕一点羞耻感也没有的在电话那边大喊。瞳枚立刻觉得头顶有乌鸦飞过。
“师傅，师傅，我说真的。你教的那些方法还有考试重点，不要太好啊！说百分百，有点夸张，但是百分之九十八是有的。我保证！”方奕还在吹嘘。
“行了，我也提前祝贺你春节快乐。没事放电话吧。”瞳枚有点受不了这个人自吹自擂。
“别介，师傅，我好不容易找到您，您就不能多陪我一会？”瞳枚都快被气笑了。这人怎么脸皮越来越厚啊？
“方潼是你们家族的人？”瞳枚忽然想到一种可能。
“啊？不是吧，师傅，您连这个都知道？”方奕怪叫起来。瞳枚忽然觉得世界真的好小。跟凌夜一有直接关联或者间接关联的人原来这么早就出现了。之前的凌夜一没有那么活跃，所以是后来才开始接触，而自己确是现在开始或者很早之前就开始接触了。
“他是我们家族的，但是跟我们不是一支。我们家族在我们小城是很大的一个家族，族中能人辈出。”方奕一点都不含糊的介绍自己的家族。
“哈哈哈哈，是，能人辈出。恭喜你，生在一个伟大的家族。行了，没事，我放电话了，做了四个小时的车，累扁了。我要去休息了。”
“好的，师傅。好好休息，明年见。开学我给你带礼物啊，孝敬师傅你的。”方奕这人还真是越来越有为人子弟的觉悟。
挂了方奕的电话，瞳枚又打了个电话给妈妈，报告一下自己平安到家，现在要睡觉休息。李明薇又高兴又心疼，嘱咐瞳枚赶紧休息，不用担心晚饭，等会她回去做。瞳枚答应了就放了电话，刚放下，电话又响了。这次竟然是华一文。
“一一，你寒假过来这边玩不？我等着你过来玩啊。要不然我去你们那边也可以啊。”华一文还真是一开口就吓死人。
“我不过去那边，你也别过来。这边小地方，过年的时候可没有酒店给你住。我家你更不用想。没地方给你住。”瞳枚一点都不想招惹他，把他的退路都打断。不用想也知道是华筝给的华一文电话号码。
“不是吧？”华一文是大少爷，吃住行都被家里安排的很好，还以为到处都是有上好的酒店餐厅呢。
“而且过两天这边的长途车会停运。你还是消停一点，好好复习吧，你不是高三么？难道不想考大学了？”
“不是吧？干嘛那么扫兴提考试啊。”一提到考大学，华一文就蔫了。
之后随便聊了两句，被瞳枚强制着挂了电话。瞳枚很无奈。
瞳枚决定什么都不管了，进屋补眠去。
一觉醒来，已经晚上八点多了。估计妈妈在客厅里看电视，在卧室里能听到断断续续的电视的声音。瞳枚起了床来到客厅。
“黑了，瘦了。那里生活肯定很艰苦。”一看到瞳枚，李明薇立刻就把注意力从电视上转移到了瞳枚身上，又很心疼的说出这样的话。大概天下的妈妈都是一样的，孩子离开自己去哪里都是受苦的，都不如养在自己身边享福，所以会黑了瘦了。
瞳枚笑了。
“我哪里那么不禁事。在那里也没有受苦。村里人都很好相处。”这倒是真的。朱家村的村民都蛮好相处，在那边十来天，一点糟心的事情都没有遇到。很多贫穷的地方的人很不好相处，不是有古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么？其实是穷地方的人穷怕了，想多抓一些东西到自己手里而显露出了急切的心态而已。
之后母女两个边说边解决晚饭。话题转来转去不知道为什么又转到春运的问题上来。说到人的问题，瞳枚就开始把话题转到双胞胎上来。
“妈妈，你家是不是有双胞胎血统啊？你看我舅舅和你，还有舅舅家的龙凤胎。”瞳枚看着妈妈的脸色问。
“是呢，你外公跟他妹妹也是龙凤胎呢。据说我姑姑生的也是龙凤胎呢。”李明薇想了一下，笑着回答，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难过或者别的情绪。
“血统真够强悍的！连姑娘出嫁之后都能生龙凤胎！”瞳枚也跟着笑了。
“你这么一说，的确是很强悍啊。”李明薇笑得更欢了。瞳枚看着妈妈那明媚的笑容，就知道，妈妈是完全不知道这回事的。当年到底有什么隐情呢？那个朱晓曦的年龄跟真正的瞳枚应该是一样大的，那个时候据说爸爸妈妈十分相爱，两个人几乎寸步不离，不可能是爸爸跟别人生的孩子。
“那妈妈您怎么没有生个龙凤胎呢？或者双胞胎也行啊。”瞳枚必须趁着这个机会把这句话问出来，别的时候问，妈妈肯定以为凌夜一嫉妒或者有别的情绪，让李明薇想起凌瞳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