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被观察了啊
瞳枚很不解，吃完饭，趁着在厨房帮忙秦萧洗碗的时候，问了出来。
“肯定是爷爷跟他们说了你的事情。他们自己都没空陪着爷爷下棋，更不要说了你给爷爷做最爱吃的饭菜了。所以啊……这是找到替身应该有的表现。”秦萧说话是毫不客气。
“噗……”瞳枚是真的一口气憋在胸口憋不住又吐了出来。
“哈哈哈哈……安啦，他们其实是蛮好相处的啦，只要知道你好，就对会对你不错的啦。”秦萧看到瞳枚惊讶的样子，觉得超好笑。
瞳枚却觉得人只有经过了自己的验证，才会接受一个人的好。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对谁好，为什么好。这些都要自己验证思考之后，觉得能接受，被所求又不会超出自己的预估，那么接下来就顺利了。所以估计秦萧的父母也是这样觉得，才开始对自己好起来。
午饭过后，老爷子又拉着瞳枚下棋。瞳枚也就陪着老爷子下了一盘。秦萧的爸爸秦岭在旁边安静的看着，不支声。越看越觉得凌夜一这孩子是真看不透的。好似根本就当老爷子是一个孝子。一个跟自己同龄甚至更小的孩子。做事还是说话，都没有对老将军的尊敬，只是平等的交流。这一点，如果知道了秦老爷子是什么人的话，几乎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那么凌夜一到底是知道了老爷子的身份，这样对待老爷子是平常还是特意为之？或者是根本就不知道秦老爷子的身份呢，只当老爷子是普通的老人，才当孝子似的哄着的呢？如果知道，会不会是对老爷子有所求才故意摆出这种姿态？一个小女孩有这么深沉的心思么？如果不知道，用哄孝子的心态对待一个老人，这不是普通高中生能做到了。那么这个孩子也是个不简单的。
秦岭前思后想，又仔细观察瞳枚下棋的棋路，结果真是越看越心惊。这哪里是一个学习紧张的高中生应该有的水平。堪称高手。再仔细打量，依然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漂亮的眉眼，小巧的个子，以前估计生过病，身子看着就不怎么结实。这孩子还真是迷一样的。
正胡思乱想，就听到那个女孩子大呼：
“秦爷爷，不带你这么赖皮的啊。这隔着象腿呢，您也能飞得起来？”
“哈哈哈哈……得飞啊，再不飞，五步之内就会被你将死了。”秦老爷子说的一点愧疚都没有。
“爷爷又赖皮了？得了，您赶紧的去睡午觉去吧啊。结束了。一一我要征用了。咱们回屋了。”秦萧笑嘻嘻的打断，拉着瞳枚回屋了。
秦岭明显愣住了，这还是自己那严肃又以治军严格出名的老爹么？愣过之后忽然又想笑了，老爷子这样也算是求仁得仁吧。退下来又隐居这个小地方，不就是为了不闻政事，图个清静乐和么？
秦岭抬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妻子，没想到妻子也正好抬头看过来，两个人都看到了各自眼中的笑意。是了，老爷子乐呵，这又是个好孩子，秦萧认可的朋友，那么一切就不是问题。即使有所求，只要在自己能力和忍受范围内，无所谓。哄的了火眼金睛的老爷子笑，可不是随便的人都能办到的。
下午两点的时候，秦岭夫妻两个就坐车走了。瞳枚跟到门口送完人，松了一口气。被透视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时间滑水般的过去了。李明薇出差还没回来。瞳枚已经开学三天了。每天的生活简单又紧张。
物理课上，老师正讲着摩擦起电，接触起电和感应起电的相同和不同。而瞳枚的思维早就飘到了窗外的白云和乌云上。好似今天妈妈会回家。好久没有见到妈妈了，电话又不方便。还真是蛮想的。以前的妈妈从来没有这么坚强。在家的时候是被自己的爸妈哥哥宠着，大学的时候又有戴云照顾着，结婚以后有爸爸宠着，好似都是被宠了将近四十年，之后怎么就自己独立的坚强了起来呢？是不是失去女儿，又离婚才让她不得不坚强起来呢？这种被逼着坚强起来，背后经历了怎样的心痛和折磨啊。自己不对妈妈好，简直就不是人了。
妈妈最喜欢植物，各种各样，平凡的稀奇的，中国的海外的，陆地的海洋的。只要是植物，好似都能在妈妈的嘴里听到一段故事。自己出事之前不久，在路边捡了一棵奇怪的种子，黝黑，中间有条银灰色的线。而最神奇的是种子的两端还有洞，洞很圆润，完全不是切割穿孔能够造成的，一看就是植物本身带有的，带着完美植物本身的纹路。拿给妈妈看的时候，妈妈惊讶了很久，直说看起来像是南非的一种植物种子，但是却不能确定。后来妈妈把这粒种子穿线缝在了爸爸的公文包上，做装饰。那个公文包看起来立刻就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典雅的味道。后来那粒种子哪里去了呢？
“凌夜一，你来把库仑定律说一下。”估计是物理老师也看到了她发呆，所以忽然发难。
秦萧一个激灵，她也在走神，至于库伦定论神马的，完全不知道。听到老师点瞳枚的名，眼睛赶紧在课本上瞄，想找到了给她提个醒。
“真空中两个静止点电荷间的相互作用力，跟它们所带电荷量的乘积成正比，跟它们之间距离的二次方成反比，作用力的方向在它们的连线上。电荷间的这种力叫库仑力。计算公式是……”瞳枚站起来，只是楞了一下，就随口说了出来，然后在老师不解又满意的表情中坐下。
秦萧忽然觉得瞳枚这点定力实在值得敬佩，然后看着她，左手竖起食指中指，并紧放眼边太阳穴的位置再往上一抬，西式敬礼。瞳枚看着她就笑了。
“咳咳……上课的时候，认真听讲比较好。这个定律是很重要的。很多关于电力应用的试验和实际产品，都能用这个定律来解释。考试的时候肯定会考的。所以同学们请认真一点。”物理老师是性格温和的老头，教物理教了三十年了。学生的吵闹喧哗一样不能让他停下讲课的进度，只是作业留的特别狠。课堂清静的时候，作业就留得相对简单很多，找到规律的孩子们也老实了。于是秦萧替瞳枚发现，物理老师单独给她留了作业。瞳枚一副无所谓的神情，而宫肖看着那些作业，很明显的皱着眉头。
“这些作业，这里面的定律还有题目，下个学期才会用到。物老也忒狠了。”
“你怎么知道这是下学期才用得到的？”秦萧的关注点向来不同。
“我提前预习啊。一一，这些题目，你要是不会，放学的时候等我一下，我帮你。”宫肖看着面上没什么表情的瞳枚说。
“嗯，没事，我回去看看书，能做出来，就做，做不出来，物老也不会为难我不是。他肯定知道自己留的是什么题目。”其实瞳枚心里想的是妈妈几点能回家。今天早点回家做上妈妈喜欢的菜等妈妈吃。
张扬看着在一起聊天的几个人，心酸不已。凌夜一淡淡的笑着，脸色温柔，嘴角都是温和的。这跟以前太不一样了！以前那个凌夜一虽然不惹人讨厌，但是至少周边没人，她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而现在，她是受人欢迎的，周边完全没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瞳枚看到张扬直直射过来的目光，微微一愣。那眼光里怎么有那么多落寞和痛苦呢？
“张扬，你在同情我被老师留作业？”瞳枚只好开口打断他的注目并转移他的注意力。
“啊？哦。是啊，你为什么被物老看中了？”张扬没想到瞳枚会发现他，并跟他讲话。
“没事，估计是看我上课走神，惩罚呗。”瞳枚无所谓的耸下肩。
“那个，那个，要我帮忙嘛？”张扬结巴的说道。既然凌夜一开始变了，是不是自己也应该变一下？
“没关系，不用了，我自己能搞定。拜了，今天要早点回家。”瞳枚不想再跟这些人讨论物理题目的事情了。这会儿，妈妈估计到了江城了，再转车回来，就是三小时以后。自己赶紧回家准备炖汤正好来得及。说完背起包就站起来往外走。其他人一看，也跟着站起来拿包准备走人。
张扬看着他们走了，心中有些难过。他也背着包下楼了，不过不是回家，而是走到了教学楼后面的操场。操场上有一些学生在操场中间的草坪上踢球，跑道上有几个学生在练习跑步。沙坑那里有人练习跳远，都在忙碌着，下个月有校运动会。参加比赛项目的很多人都在操场上练习，希望运动会的时候能取得好成绩。有些人还依靠体育成绩进大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