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

在高原区侍候一个才,真的是很累的一件事。自己本来就有高反,头晕脑涨。还要照顾他,晚上也不能丢下他自己一个人睡,只能伏在他床边稍睡一会。

第二天,眼看着衿轩脸上开始有点血色,吃过饭,蔡念又睡过去了。

六月的高原还是早晚凉,中午热,温差很大。也没空调,风扇什么的。

看着睡梦中的衿轩脸上沁出细汗,蔡念怕他又发烧,摸摸他额头,体温尚可。看着他持续汗流浃背,蔡念左右也没找到扇子,就将他前面的衣服卷起,一边嘴里吹气给他降温,一边用手帮他搽汗。

唉,在这种资源贫乏的地方,只能用吹气降温了。

鼓起嘴巴吹气忒累了。唉,还不如拿个湿毛巾给他降温。

抬起头,忽然看到他的脸上起了可疑的红晕。

蔡念当时还没学会温柔,伸手拍拍他的脸,没什么动静。给他搽完汗,顺便膜拜了一下这个几天没刮胡子的阴郁男的脸。还是那张熟悉的的脸:眉毛长长的,稍微有点弯,鼻梁很直,鼻子有点大。唇角微微翘起,唇形很美,唇色像女孩子一样,是淡红色的。柔软的头发被修剪得时尚但一点都不张扬,很低调的时髦。几天不梳洗非但没有降低他的可欣赏性,还呈现出一种颓废的美。.

但蔡念有自知之明,实在见色起意会打盆水给自己照照。照完镜子,她就像张牙舞爪的IQ博士一样,忽然变成一个正常人。然后这盘水就会废物利用给这位公子擦身。

已经整整四天过去了。

在蔡念不眠不休24小时,如日夜百服宁的贴心侍候之下,某人的身体状态看起来越来越好。看着日渐变得唇红齿白的他,天天理所当然地将蔡念像个丫鬟指来使去,蔡念的心态开始不平衡鸟。

所以这天蔡念并没有如平常般爬起来给他买吃的,侍候他吃药梳洗,而是趴在他床上故意睡得人事不醒。

他叫蔡念几声,见蔡念不应,拍拍蔡念的头,还是没反应,然后感觉这厮将手放到蔡念鼻子下探她的气息。

他奶奶的,蔡念心里想,老娘虽然天天衣不解带,日渐消瘦地为你这个白眼狼奉献了百无聊赖的四天高原青春时光,但我们新时代的女性是什么,是风,是雨,是天,是地,是百炼钢,也是绕指柔,是Woman,有时也可以很Man,偏偏就不是古代补个孔雀裘就die了的晴雯,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学生时代的蔡念了。

当蔡念再度感觉他趴在床上,对着她的脸呼着气研究时,蔡念一跃而起,眼睛甩给他一个卫生球:“看什么看,前世今生没看过美女么?”

唬得这厮跳起来,但很快镇定下来,阴阳怪气地说:“美女见得多了,但没见过长得像你这样鬼斧神工的。”

各位看官,这就是在蔡念辛勤照料下,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某人对蔡念说得的第一句贴心话。

话说,蔡念可以自嘲自己长的歪瓜裂枣,长的很科幻,长的很抽象,但是这些词只能她本人御用的,别人这样一说,就马上成为她的世仇。

蔡念的脸色本来是雨夹雪,听到这句话马上就变成雪上加霜。她冷着一张脸走了出去,走了好几圈,告诉自己莫生气,这个世界恩将仇报的人渣太多,不偶尔遇上一两个,你怎能分辨出谁才不是人渣?她深呼吸数下,让自己冷静下来。

走回医院,这时衿轩已穿戴整齐,穿上专业驴服的他,看起来很是神采飞扬。

蔡念对他说,你既然已经恢复到连鬼斧神工这么难的词都会用的地步,姐姐我再在这里呆着恐怕是浪费你我的生命了。如果需要送你回平原,我就勉为其难送您送到西天,如果您觉得我长得实在太鬼斧神工,和你走在一起失礼你,那么就此别过,期望以后生生世世咱们后会无期了。

他听完蔡念的长篇大论,无厘头地灿然一笑说:“走吧!”

蔡念气不打一处来:“放心,我现在马上立刻就走。”

就当这四天的时间给狗吃了,以后狭路相逢,不要说认识我,姐姐我时运高,没遇见过像你这样不知感恩的贱人。

蔡念气冲冲地背着沉重的背包刚出医院门,某人又出现在蔡念的视线。

他长臂一捞,将手拥在蔡念肩膀上,装作委屈地说:“你丢下我不管啦,你怎么答应洪涛的?”

妈呀,蔡念鸡皮疙瘩出来了。

这叫谁跟谁?撒娇撒到老娘头上来了。还是恶人先告状的那种。蔡念被雷的气若游丝地说:“不是你叫我走的吗?”

“我是说我们一起走。”某人兴致勃勃地说。然后此人舌吐莲花,一下子说身体已大好,可以进藏,一下子又耍赖说蔡念这样丢下他,他出什么事die了,他要一辈子跟着蔡念,日夜陪伴蔡念。

不得已,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蔡念逼不得已认命地带上这个拖油瓶走进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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