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甜粥

夕阳缓缓的靠近枝桠，如红烛般的阳光洒落在妇人的银发上，更是透出一丝晚间的凄凉，妇人抬起头，对着何言欢的露出慈祥的笑容，“姑娘，你要吃点什么”。.

何言欢屹立良久，

半响，涩涩的声音响起“苦杏仁粥吧”。

“丫头，为什么要吃苦粥呢”妇人呢喃着，脸上的皱纹荡漾开来，笑的慈祥而又安然“不如吃点甜粥，怎么样？”妇人盛出一碗百合甜粥，百合纯白，莲子清香，在软糯的米粥中，点缀着红豆，何言欢却不接。

甜粥，眸子的安静的看她，“甜粥太甜，吃多了会腻”。

妇人轻笑着，脸上的皱纹又开始变得深“如果不食甜粥，世间苦人太多，不如，甜粥来此中和”。

“甜粥，只解舌尖之苦，难解，心头之涩，所以，不食也罢”，妇人暮暮笑道，“舌之苦，来自于味，心之涩，来之于思”。.

妇人说话间，又添半勺砂糖“所以，姑娘还是吃点甜食比较好”，何言欢接过木碗，袅袅的清甜，何言欢低下头淡漠的笑笑

但愿。

“这个粥不错，不要浪费”，乔子臣用手帕擦了擦唇角，“是啊”，何言欢咽下一口甜粥，百合的爽口脆甜，糯米软糯，入口即化。

真的，不错。

何言欢的吃了半勺便有点难以下咽，太甜，乔子臣看着她，垂下眼皮，如墨玉似的眸子透出淡漠“何言欢，吃完”。

苦，很苦，

何言欢的放下的木勺，咽了一大口水，真的，乔子臣，甜食吃的太多，真的很苦，甜粥的苦涩让何言欢的开始眩晕，她又开始进食甜粥，苦涩的味道从何言欢的舌尖跃到脚底，没有停顿，没有间接，就是这样扑面而来。

“何言欢”

“有些人，不适合打扰”。

落日缓缓，几只麻雀在翠绿的枝桠上蹦蹦跳跳着，不是发出叫声，春意渐浓，何言欢扯出一个疏离的笑容，“你知道了”，乔子臣的吐出浊气，俊挺的影子在夕阳下拉的很长，很长。

这是，

何言欢才发现，有阳光的地方不仅有希望，更有黑暗的影子，原来，光芒和黑暗并存。

“走吧，天快黑了”。

妇人接下何言欢的几个硬币，皱而干瘪的手，像是冬日的寒冰的，冰冷却刺痛，几乎是在刹那间，何言欢的耳旁飘过一句低哑却清晰的话语。

“张姐，走了”。

何言欢的心猛地抽搐成一团，然后缓慢的张开，却是像是干瘪的心脏，没有新鲜的血液过渡，血管里开始渗出淤血，一点一滴，缓缓却开始流淌成河。

何言欢垂下眼睛，脸上的惨白却如白雪，她紧紧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如何的声音，只是唇角渗出血丝。

乔子臣在远处看着她，她的背影很沉默，沉默的像一个雕塑，脑袋几乎垂到胸前，大衣如同寒冷的冰雪将何言欢淹没在沉默里，何言欢没有说话，没有哭泣，没有呜咽。

只是孤零零的，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夕阳下，路边的摊子上甜蜜的情侣，更加存托出她的影子斜长而又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