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如。。。如花！！
早上醒来，堙陌这厮已经坐在桌子上慢条斯理的喝着粥，我赶紧洗漱，凑上去吃我最爱吃的肉饼，口齿不清的问道
“你昨晚没回来吗”
堙陌那双上挑的桃花眼傲娇地撇了撇我，不置可否
“哼”
哎呦喂，主子哦你这般喜怒无常是那般啊
我为了我的一日三餐着想还是赶紧说道
“堙陌，陌主子，你家小灼子都瘦了，你每日能不能早些回来，保证我三餐进食？”
堙陌倒是正色道
“不行，如今凡间不如从前，妖孽当世，我定当尽一己之力护得凡人周全”
他随手把玩着我的一缕青丝，又道
“以后我备好吃食，你热热便好，免得你平日里饿肚子”
我晓得堙陌嘴上毒了点，心黑了点，但是对于苍生却总有悲天悯人的情怀，每每下山便是帮助那些个百姓，贫苦之人更是分文不收还倒补贴，然光头近来常常不在，许是又勾搭上了哪家姑娘，我更是无人闲扯，只得委屈将堙陌望着
他深吸口气，无奈道
“要如何？”
我小声讨好道“我想与你下山”
堙陌这回斩钉截铁，“没得商量”
我暗中使劲掐了把大腿，眼泪汪汪，“我保证离你五步之内，况且我们之间还有牵制，我有危险你都感觉的到”
“堙陌……”我拽了拽他的袖子，可怜兮兮
他终是叹了口气，伸过手擦了擦我的眼泪
“莫哭”
起身准备往外去，看我愣愣的坐在那，嘴角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假装恼怒道
“还不快走”
我欢呼一声赶紧跟上，心里默念，﹏≤堙陌，不要否认，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傲娇～～～
出发太过仓促，我也来不及梳妆，随手化了一身白色轻纱穿上，轻纱蹭蹭叠叠，因着是法术化出来，倒也不碍事，只是自己这及腰的青丝，还没有搭理，索性用桃花随意编了个花环戴上
至于光头，我应是来个短暂的告别，于是拿起石头在屋子外面的地上划了几个大字，希望他能看见
堙陌那腿长的，已经落出我许远，我赶忙跟上，抱怨道
“作死的，走这么快”
“嗯？”他闻声低头看我，顿了顿，眼里又是升起了许多簇叙苗，冰刀子似的语气问我
“绯灼！哪个让你穿成这样的”
我转了个圈，看看自己，疑惑道“没什么问题呀”
堙陌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身白纱直至脚踝，领口极低，露出如玉般凝脂的肩，趁地身段更加丰盈而不见肉，纤细而不露骨，青丝如墨，简单的只用桃花装饰，脚间红铃作响，灵动若仙，只是，她这副模样，真真是气死人
我看着堙陌一副思索的高深模样，心里有些不好预感
我诚然不知道他思索个甚，那厢他已施了障眼法，将我一身羽衣遮住，又破天荒地温柔摸了摸我的脸蛋，“走吧”
我低头打量自己这一身男子打扮
“你变我衣着做甚？”
那厮反问
“你不觉得这样更顺眼？”
8
-_-||
前几次下山虽然有着那么一丢丢不愉快的经历，然不得不说，凡人的繁华热闹，独属于人的生息和精彩，确实是其他任何种族都比拟不了的，短暂的年华里崩发出的是非同寻常的生命力，而此时的山道却到处充满着黑压压的怨气，鬼哭声不绝于耳，最先路过的临近的几个村庄也已死气沉沉，荒凉压抑，我俩加快脚程，最后在一个村头贴满了黄色道符的村庄里落脚
村庄来往过道都挤满了人，很多人身上的衣服都没有完好的，灰尘土脸，嘴唇干的都起了皮，还有的手上长满了疮，大家或是佝偻着身子或是蜷曲在角落，似是不堪病痛
缩在不起眼角落里的一白发老者咳嗽不止，旁边倚靠着一个羸弱小男孩，大眼睛水汪汪，却充满了未知的茫然和担心，他凑到老者身边，极其懂事地从怀里拿出所剩不多的水，喂过去
“爷爷，你喝”
再往前走，前方一女子，衣着简陋，臂上还有被荆棘瘦擦伤的刮痕，瘦地皮包骨头，蜡黄的脸上全是灰，像是赶了许久的山路，她怀中抱着熟睡的婴儿，婴儿倒是白白净净，被她照顾地极好，女子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嘴中温柔的哼着，“揺啊揺，揺啊揺”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如此凄惨，我看向堙陌，堙陌眼中复杂，紧锁着眉，对我道
“是瘟疫”
我望着周遭的老弱病残，心也被揪着，然，若非亲身经历，恐怕怎么也不会体会到那份病痛的折磨与绝望
一位年约四十岁上下的男子手中拿着一大袋包裹，从里面掏出馒头正挨个发着食物，看见我俩，面上露出狂喜，将食物递给了身后的随从，交代两句，就赶紧跑了过来
才致跟前，对着堙陌便是深深一鞠躬
“先生真真是圣人，前几日给在下的药我已经吩咐分发给大家，水里也投了符，虽然没有完全祛除，却防止病情再扩散恶化”
说着又引我二人向前走去
“先生请看，临近村子里剩余的人我也都接过来了，如今，大家都在等先生想出更好的法子，祛除大家身上的瘟疫，先生之恩，我等没齿难忘”
我了然，原来之前空无一人的村子里的人，是都转到这里来了，也怪不得之前堙陌会这么忙
堙陌却止住了男子的谢意，问道
“你方才说村民的病情只是被遏制却没有祛除？”
男子忧戚地点头
堙陌眸中氤氲流转，不知在想什么
气氛有些紧张，我东张西望，注意到方才角落里那个懂事的小男孩安静乖巧地缩在那里，索性走到他跟前，蹲下身，摊开手掌，无数桃花瓣从掌中腾起，翻飞，化出好看的形状，在沉寂灰色的村庄空中飞舞旋转，再飘落，小男孩看直了眼，小脸充满欣喜，我笑
“喜欢吗”
男孩使劲点点头，抑制不住地欣喜崇拜，“哥哥好厉害”
“哥哥……哥哥？！”
为何叫我哥哥？我开口欲问，冷不防身后一双修长大手拉起我，堙陌手上掐诀施法，我再回神时，已经身处一片溪水前
我想起临走时，堙陌十分好心的在我脸上摸了一把，手上隐约带着光晕，刚刚小男孩还叫了我哥哥，我慌忙跑去溪边照镜子
溪水里映照的哪里还是我的脸，我颤抖着手摸着我的面皮，难以置信，难道。..。。难道我刚刚就是顶着这幅尊容面对诸人？我泪成黄果山瀑布流，丢脸丢大发泪，回头冲堙陌大怒道
“你让我穿男装也就算了！遮我容貌作甚！遮也就遮了，还弄个这么爷们的脸！”
那粗犷的线条，那浓浓的眉毛，那厚厚宽宽的嘴，怎。。怎一个如花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