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盗:采月公子
阎情岂是吃素的,双腕转动,挣脱开红衣的束缚,再次企图越过,红衣上前两步正面对战阎情,冷声道,“想要近宫主之身,就先过我这一关吧。”
阎情冷哼一声,“你有什么资格与我打?”说罢她眼眸扫到花千瓷好整以暇的脸上,恶声道,“你怕了?”
她眼眸扫她一眼,而后像是没有兴趣一样别过眼,站起身欲走,临走前说道,“红衣,解决掉她。我不喜欢总是有狗在我身边乱吠。”说罢她往亭外走去,要走出亭子之前,突然停住步伐,侧眸道,“你想跟我打,你也不想想,你配么?”
留下这句话,花千瓷已经走出亭子,红袖夫人点踏间飞出亭外,轩辕长歌带着地鹰乖乖脚踏实地走出去,华竺与毒渊在一旁观看,完全当做是看戏了。
卫烈恒最后看了眼阎情,眉宇微皱,婪诛一惊,随后想说什么,终究还是低下头,最近阎情行事太过嚣张,主子是准备放弃她了……卫烈恒冷哼一声,自红莲与采月公子让开的路中走了出去。
随后采月公子想起什么,与红莲公子快步追了过去。
而这边的花千瓷则是笑着逗着地鹰,看它的脑袋一转一转,红袖夫人则边走边端详着花坛中的花,遇见好看的会折下几支把玩,轩辕长歌在一旁碎碎,“刚才真是够出风头的了,你们是没有看见,那两个公子看到你和卫烈恒在天上打的行云流水,难舍难分,眼睛都直了。”
红袖夫人听了白他一眼,手中一根桃花枝直接甩到轩辕长歌脸上,不客气的道,“你是不是小时候没上过私塾?先生有没有教过你行云流水与难舍难分是意思相反的词?”
轩辕长歌一怔,尴尬笑道,“呵呵,是,是吗?”
“如今七星罗盘已经集齐四样,只等江湖盛会一结束,便可以追寻其余三宝了。”花千瓷说道。
红袖夫人听了说道,“要怎么追寻?谁知道这些东西在哪里。”
花千瓷听言诧异的看了眼红袖夫人,“你不知道?轩辕长歌没跟你说吗?”
“额……”轩辕长歌面容一滞,手快的将地鹰举起来遮住脸,地鹰却极度挣扎,最终终于挣脱飞向了天空,轩辕长歌顿感不妙,急忙说道,“我以为你知道了的。那个,我在信里跟千瓷说了啊。”看到红袖夫人的脸色更不好了,轩辕长歌深吸一口气,道,“就是……七星罗盘是可以追寻到剩余魂器的。”
红袖夫人脸色阴沉,“魂器?”
“这个你也不知道?!”轩辕长歌脸色大变,急忙摆手说道,“每个尊宝其实都是只需要一个容器而已,外表只是伪装,真正起到决定性作用的是封在尊宝内的魂器,七星罗盘上的七孔正是用来填装魂器的。”
所以说花千瓷才会把紫蝉衣穿在身上,因为现在的紫蝉衣除了能预防普通毒素以外就是比较结实,没有别的功效了。
花千瓷本以为信中的事既然是轩辕长歌写的,那么他们应该是都知道的,可是现在看来,轩辕长歌有点不妙了……
地鹰飞了下来,落在花千瓷的肩膀上,花千瓷后退,后退,红袖夫人已经向轩辕长歌前进了,花千瓷已经预感到了是怎样一场腥风血雨,转过身,正好闯入眼中两道身影,正是红莲公子与采月公子。
花千瓷一愣,这两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但是虽说如此想,但到底是江湖中有名望的,花千瓷还是礼貌颔首,说道。“二位怎么在此?真是巧呢。”可不是巧呢,长亭遇着,园道遇着,说不定等会还会遇着。
那二人怎能听不出弦外之音,红莲公子自不在意,花千瓷虽一头银发,但真正见过真容之人少之又少,是以他们惊诧过后倒是平静下来的,加上她面容精致,却是引不起反感的。
但是采月公子有些怕误会,解释道,“不是巧,是我二人本就是来找宫主的。”
“哦?你们找我有何事?”花千瓷刚问出口,红袖夫人的声音已经插进来,“若是找千瓷,方才我进入山庄之时你们为何不问?”
二人一窘,倒是后方被地鹰提溜回来的轩辕长歌插嘴道,“你除了看见我们都喜欢无视人,上回我带着景洛去买包子,你直接把卖包子忽略了,那卖包子的追了我们五条街才追到我们,等我们付了钱他回去,包子铺的包子全没了。”
“而且不止,上次我们住客栈,小二上来问你要点什么,你当时与红衣不知道说什么半天都说不完,人家小二不敢得罪你,硬生生在那弯腰垂首站着一个多时辰,最后是掌柜的看不下去了过来劝说,你竟然好似才发现那里站了个人,结果那小二硬生生气的吐血,喷了一米多远,我衣服当时都差点脏了。”
红袖夫人面色一黑,见轩辕长歌还要说话,她反手揪住地鹰的翅膀,随后运起内功往高空一扔,地鹰会意的提溜着轩辕长歌会天上溜达去了。
看见花千瓷的眼神,红袖夫人挑眉说道,“那个小二有咳血症,再说了,我真没发现那里有个人,老娘当时在跟红衣讨论路程问题,并且还要加紧赶路,谁注意他一个店小二啊。”
说到一半,见花千瓷眼神已有所指,红袖夫人转眸一看,诧异挑眉,“你们怎么还在?”
花千瓷轻笑一声,出声打破那二人的尴尬,“你们找我什么事,说吧。”
采月公子这才说道,“不知宫主可还记得一月前在山上救的白狐?”
花千瓷微微挑眉,诧异的指着采月公子上下扫荡道,“白狐是你?”
采月公子微窘,红莲公子大笑出声,而后才解释道,“那白狐名叫白雪,是采月兄的宠物,那日不知是谁给白雪绑上了伤药绷带,白雪才捡回一命,旁边掉了一块逍遥宫的宫牌,这才寻来。”
说着,采月公子将宫牌递上,花千瓷接过端详了下,发现真的是自己宫里的宫牌,但是她可没有救过什么白狐,就算真的遇见了,也估计是就地生火给它烤了,怎么可能救呢……
“我家千瓷怎么可能救狐狸,没有就地烤了就不错了。上次我们路过苍鹭山,迎面掉下来一头受伤的白雕,千瓷三下五除二就烤了,烤的那叫一个香,现在我还念着那味儿呢。”红袖夫人在一旁悠悠说道。
花千瓷一把拍上红袖夫人的胸口,直接按到自己身后,自己则上前笑道,“别听她胡说,是受伤了已经死了。不过你们也许认错了,我没有救过狐狸,这宫牌也许是偶然。”
“宫主不必谦虚,山中僻静,宫牌哪有如此凑巧掉在白雪身旁,又凑巧有人救了白雪,世上没有如此巧合。江湖传闻逍遥宫主喜怒无常视人命于无物,我看是传言有误了,宫主品德高洁,在下敬佩。”
“……”
花千瓷抽了抽嘴角,第一次感到有些无语,偏头对红袖夫人小声道,“不然你连我上次烤蛇猎兔子打虎的事儿一起抖出来吧,这兄台我有点消受不起。”
这边说着,采月公子却再三道谢,红袖夫人刚才被花千瓷那么不给面子现在也不帮花千瓷解围,花千瓷只好面容淡淡的面对采月公子的凯凯而谈,最后终于受不了了,转身就拽着红袖夫人说道,“我们去找找轩辕长歌,小白是不是把轩辕长歌扔到湖底自生自灭了,我们还是去看看。两位再会。”
小白是花千瓷给地鹰起的昵称,虽然这昵称与景洛取的如出一辙。
此刻,另一头的梅花林中。
“我改变主意了,你引花千瓷到藏天阁去,我要她的命!”阎情的声音冰冷透骨,犹如罗刹。
顾言卿神色冷淡,却犹自有一丝警惕,“花千瓷若是如此好对付,鬼煞门与逍遥宫也不可能相斗如此久还胜负不分。”这个女人,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
阎情轻蔑的看了眼顾言卿道,“失败者就不要在我面前多言了,江湖盛会马上开始,众帮派即将入座,倒是你引花千瓷离开,我乘机抖出尊宝下落,逍遥宫无主,花谷不在,仍她花千瓷再强又如何,江湖中觊觎尊宝之人犹如过江之鲫,自然有人会除掉她。”
顾言卿一惊,这个女人,这种法子伤兵一万自损八千,否则卫烈恒怎会不用。在江湖中公布,说明鬼煞门也知晓,那么难免有人将矛头对准鬼煞门,这是常识,连顾言卿都知道,这阎情,如今已经嫉恨花千瓷道如此地步?但是,她可不打算提醒她,这两人任何人出事,她都是乐见其成的。
“我明白了。”说完,顾言卿转身走人。
原地的阎情冷笑一声,婪诛的身影缓缓而出,“阎情,主子有令,此次收手,计划不动。”
阎情眼眸大睁,惊讶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主子怎么了?被花千瓷那个贱人迷惑了么?”
婪诛眸色复杂,但是陷入怒火与不解中的阎情却没有发觉,“阎情,你最近行事太过……”
“我如何行事不用你质嘘。”阎情打断他的话,转身便走,显然是要去找卫烈恒。婪诛望着阎情离去的背影,低下头,地上突然乍起一滴水花,而后绝尘。
阎情,这是主子,给你的最后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