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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小姐,所有媒体都收到你跟助理共进晚餐,还一起走进公寓的照片,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一名记者问。

“这位就是助理冯迪文吧!一直都有传言你是雷小姐的情人,现在有照片为证,你们有什么样的回应呢?”另一名记肖选择向冯迪义发叫。

冯迪文试图为雷佑嘉挡下记者的逼近,可是太多人了,他只好将她藏在身后。

而他的举动,惹来记者争相举起相机拍摄。

“古先生知道你们的事情吗?你瞒着他多少年了?是不是没有这些照片,你会继续隐蹒?你不觉得这样对古先生很不公平吗?”

“你昨晚才出席旭华集团的周年宴会,现在却爆出丑闻,你担不担心会影响万钧银行的股价?”

记者连珠炮似的提问让雷佑嘉头痛不已,可是她的思绪却比任何一刻都来得清晰。她推了推冯迪文,示意他让开一点,记者在看见她的动作后也自动静了下来。

“我很感谢大家大清早便来到医院等待。”她笑了笑,没有因为闪个不停的镁光灯而皱眉。“我只有几句话要说。我跟我的助理迪文只是好朋友的关系,而我跟古先生……”

她顿了一秒钟,又道:“我想以后所有关于他的事情,大家应该直接去问他,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说完,在记者愕然的目光下,她率先离开,经由医院保全人员的协助,和冯迪文一同上了计程车。

“雷小姐……”记者们想上前追问,计程车已绝尘而去。

车厢中一片宁静,当冯迪文想开口之际,雷佑嘉抬手阻止,并道:“我早该这么做的。我现在什么也不想理,所以你替我向哥哥请三个月的假,你也顺道放个假,好好陪情人。”

她以为自己会很难过,会哭得死去活来,可是昨晚当她在医院因为胃痛而彻夜未眠,她想了很久。

很多道理,她是明白的,但从来都不懂得怎么做。

原来,放手并不困难,只要她愿意承认握在掌心的不是瑰丽的宝石,而是满带尖刺的顽石,并已将她的掌心扎得伤痕累累,她便能放手。

这样,掌心的伤痕才有痊愈的一天。

“雷总不可能答应的。”三个月的假期,怎么可能!

“会的。”她坚定地说,偏头望他一眼。“这是他欠我的。”

闻言,冯迪文明白的点了下头,按她的指示致电雷佑桦,一如她所言,雷佑桦连原因也没问,便答应她的要求。

冯迪文挂了电话后问:“你打算去哪?”

“不用管我。我麻烦你太久了,刚才害你也被记者围堵,对不起。”因为她的关系,连累了他,她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这可是有算在薪水的。”他说笑,随即正色地说:“你的胃一定要好好休养,不然好不了。”

“我知道,所以你这段时间要按时吃药、检查。你放心吧,其他的事情我来。对自己好是应该的。”从此,她不会再将古昊书放在心上,心情也不会随着他的言行而有任何起伏。

从今以后,她的心,将由她自己掌管。

古昊书彻夜无眠,本以为自己很期待早上的好戏,可是当事情如他所愿地进行,胸口却沉重得很,心窝被一股无力挽回的颓丧感占领。

每当他合上眼,她呆若木鸡的姿态便会浮现眼前,刺痛他两眼,就连心脏也隐隐作痛。

难道他回敬她是错的吗?

这个问题纠缠他整晚,始终理不出答案。

整个上午,他一遍又一遍看着特别新闻报导,镜头下的雷佑嘉除了脸色苍白了点,还是美艳得很,仿佛不被昨晚发生的事影响心情。对于她口口声声说自己跟冯迪文只是朋友,他感到愤怒。连照片都拍到了,她竟然睁眼说瞎话?是不是要被人捉奸在床,她才愿意承认?

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移动滑鼠,又看了一遍她寥寥几句的回应,垂落身侧的大手紧握成拳。

这是他想要的结果,终于逼得她主动解除婚约,为什么他会觉得不甘心?因为她可以名正言顺地跟别人出双入对?再也不用顾虑别人的眼光,他们很快便会……结婚?她在利用他六年以后,还能跟别人恩爱到白头?

可恶!他在心底咒骂了声,觉得胸口正被什么啃蚀,想到她竟无保留地在别人身下绽放独有的美丽,她水嫩的唇瓣被肆意品尝,混杂愤恨、不甘、嫉妒的情绪支配了他的思绪,让他不由自主地在偌大的办公室内来回踱步。

一切都超乎他的预想,她应该受不了记者的穷追猛打,而他应该因为看见她的狼狈而感到高兴……所有的应该都没有出现,涌现心头的只有浓浓的难过。

为了摆脱此刻的无力感,他迅即站起来,愤然打开了门,敲秘书正准备敲门。

“什么事?”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有多么阴森。

“呃……”秘书明显被吓到了,几秒后才道:“外、外面有很多记者,他们已经等了半天,想问古先生对雷小姐的言论的看法。”

秘书硬着头皮说。“我请你们来做什么的?难道每一件事我都得亲自回应吗?”古昊书嘲笑。

“平、平常关于你的事,记者们会问雷小姐,她都会打发大部分的记者。”秘书小声地回应。雷佑嘉在的话,那些记者哪可能将他们旭华包围得水泄不通。

他当然知道这些!

雷佑嘉一直俨如他的代言人,擅自为他想理由、找借口,逼着他不得不跟着她的说法接下去。秘书的说法变相告诉他,因为有雷佑嘉在,他不必伤脑筋应付记者的咄咄逼人。

古昊书气得拂袖而去,进入直达停车场的电梯,驾着车往万钧银行驶去。轻松避开了记者的耳目,他很快便来到雷佑嘉的办公室,却被告知她请了假。

“你说什么?”她竟然一走了之?

“雷小姐请了假。”职员好脾气的重复。

“雷佑桦在哪?”他咬牙。

这两兄妹一定觉得这场戏很好看吧?明明是他一手促成,现在他反而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局面,凭什么雷佑嘉可以置身事外?

她现在跟冯迪文在一起吗?不知怎地,脑海刹那间浮现两人缠绵的画面,怒火瞬间在心坎燃烧起来,理智陡地断裂了。

“古先生,你没有预约,雷总没有时间见你。”

没有理会职员的阻止,他迅速往雷佑桦的办公室走去。

雷佑桦的秘书见到他出现,正要拦下他,他已快一步推开了两扇大门。“雷总,对不起……”秘书低头,为自己拦人不力道歉。

闻声而抬头的雷佑桦看见是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让秘书关上门后才道:“古先生,请问有什么贵干?”

“雷佑嘉在哪?”古昊书语气不佳。

“我不知道。”有别于他的气急败坏,雷佑桦平静地开始办公。

“你会不知道?”古昊书明显地不相信。“你可是她的孪生哥哥,现在她弄出了这么大的丑闻,竟然一走了之,留下来的烂摊子是不是由你负责?”

本来,在他的预期之中,雷佑嘉应该承受更多的责难,她该在众多的镜头下被揭穿其可憎的面目,她的丑态将会被公诸于世!

怎么……她可以如此平静地说出他们从今以后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个想法如同石子般于胸坎溅起了涟漪,仿佛揭示他压根儿不希望跟她划清界线,否则他怎么会犹疑,还为她受伤的神情……心痛。

心脏像是回应他似的,蓦地抽动起来,在一收一放间滋生了痛楚。

“你确定这个所谓的烂摊子是她造成的吗?”雷佑桦自文件中抬头。“据我了解,好像是有人将一些照片送给所有媒体。”

“要不是她丢人现眼,会有后续发展吗?”古昊书冷笑,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总之,我要知道她在哪。是不是跟冯迪文在一起?”

“我说了不知道,你问我一千次、一万次都不会有答案。”雷佑桦道。

“雷佑桦,你别忘了要不是有我帮忙,万钧银行会这么快在业界站稳阵脚?你们兄妹从我身上得到那么多好处,现在是过河拆桥?”古昊书皮笑肉不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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