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过往

这是多么大的困难,左寒不敢想象,即使是RS集团这样实力雄厚的公司,面对程家和聂家的联手也是束手无策。

左寒想过借助RS集团的力量帮助程亦薇,但是这条路是行不通的,左溢不会任由他这样做,没有了RS集团支持的左寒力量是相当的有限。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失败,也可能是不敢想吧。我总是告诉自己我可以做到,一定可以的,这样我才能够每天不停的努力。所以总是下意识地避免不去想这些事情,我也不知道如果我失败了我会怎么样,因为那不是现在的我可以想象的。”脱去伪装的外衣,这才是真正的程亦薇,她才二十一岁,面对的却是这样多。

左寒觉得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走过去搂住程亦薇的肩膀,将她带到自己的怀里:“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的。”

程亦薇靠着左寒,知道这个肩膀她永远不会消失只是偶尔会缺席。

初到美国,语言不通,生活习惯不适应,甚是因为水土不服而大病了异常。

生病的那段时间程亦薇经常一个人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蹲在窗户旁的地板上往外看,一切都是陌生的,那时候她一天一天的不说话,饿得时候才想起来吃饭,可因为生病头晕脑胀没办法做饭,国外的饭都是半生不熟,程亦薇吃的想吐,但是不吃就会饿,强迫自己吃一些然后吐出大半。

那时候她想挺一挺也就过去了,然后就真的过去了,可是她不过刚满十八岁,总想要找个肩膀靠一靠。

“你们在做什么?”一个凛冽的声音传过来,夹杂着满满的怒气打断了现在的气氛。

程亦薇和左寒回过头看见安然和聂锐站在厨房门口,面对这幅画面安然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她知道程亦薇和左寒的关系,也曾经用来这样形容两个人的关系:你将他们两个人扒光喂上春药,两个人都不可能发生关系。

程亦薇对这个形容的评价是猥琐但是很准确,但是聂锐不知道,当他看到两个人靠在一起的时候只觉得满腔的怒火一下子如火山全部爆发出来,曾经他十分确认程亦薇和左寒之间只是朋友却忘记了最大的危险往往出现在自己身边。

“左寒,我有事情和你说。”聂锐看着左寒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程亦薇见两个人都出去了,奇怪的问安然:“总经理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啊,我开的门,他问你在哪里我就说在厨房他就进去了。.”安然说着查门外看了一眼:“哎,人渣走了啊。我还以为他能坚持多久呢,一点恒心都没有。”安然充分的表达了对Stephen的鄙视之情。

程亦薇看着楼下的两个人:“你说他们在说些什么,还要背着我们。”

“很多啊,比如……”程亦薇突然叫的:“我的水!”然后冲进了厨房。

“没事吧?”安然也跟着进了厨房。

“没事,还好发现的早不然厨房也烧了。”程亦薇检查了一下,“你说的比如什么?”

“比如:左寒,我有了。”

“哐”,程亦薇手中的锅盖掉在了地上,满脸黑线,“你最近又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小说了?”

安然无限的感慨道:“耽美啊,看着这些我才知道男女是为了传宗接代,男男才是真爱啊。”程亦薇直接不想理她了。

程亦薇这边一片喜乐融融的气氛,外面的确实剑拔弩张。

聂锐质问左寒:“你在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左寒疑惑了,他不知道聂锐为什么这么生气。

聂锐满脸怒气的问道:“还装,难道我刚才看到的都是假的吗?”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会有这样亲密的动作?”

左寒面对他的质问也生气了:“聂总经理,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我和亦薇之间别说没什么,就是有什么能怎么样。”

聂锐看着生气的左寒忍不住提醒他:“程亦薇是订过婚的人,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她会面对什么?”

左寒嘲讽地看着聂锐:“原来聂总经理也知道程亦薇是订过婚的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就是他的未婚夫吧?”

聂锐理直气壮地说:“你知道,还对她做这样的动作。”

左寒很少生气,现在他是真的生气了:“那你又对她做了什么?”

“你什么意思?”聂锐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指责的对象现在却反过来指责自己。

“订婚的那天,你携着新欢逍遥自在去了,你知道亦薇面对了什么吗?媒体的添油加醋,不明人士的嘲讽,父亲的斥责,母亲的哭泣。他那时候还不满十八岁,她不过是个孩子却要面对这些。”左寒想起来那次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聂锐更恨自己。

当司仪宣布请出宴会的男女主角的时候大家才发现聂锐已经不见了,一时间晚会变得骚动,程亦薇站在主席台上看着台下人们投来的各种目光:嘲讽的,幸灾乐祸的,不屑的……好像是她将聂锐吓走似的。

程凌峰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她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明明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应对,却仍旧逼迫自己笔直地站着。左寒见她手心已经攥出血了,心疼地想冲上去抱住她,却被左溢死死地拉住。

左寒不满地看着左溢,却被左溢一句“你觉得亦薇的名声还不够糟吗”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他是RS集团的二公子,所以他什么也不能做,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程亦薇迎接所有人的冷嘲热讽。

宴会结束后,左寒在主席台的角落找到了程亦薇,她一个人蹲在角落里,身上的礼服已经脏了,程凌峰和沈素衣已经走了,这是他们女儿的订婚典礼,只是因为男主角没来,就认为是亦薇丢了他们的人,冷冷的丢下一句“你太让我失望了”就走人了。

左寒站在离她很远的地方,主席台的灯光将他的身影照的很远,却唯独照不到程亦薇的地方。过了一会程木宇走过来说了一句:庶女就是庶女,即使嫁到豪门你也不配得到。

左寒等程木宇走了才走过去抱住她,程亦薇立刻扑在他的怀里哭得不可自抑。那时候程亦薇不过十几岁,却已经要强到要等所有羞辱她的人走完,才允许自己哭的地步。

“我不知道,我……”聂锐没想到左寒突然提起这么长久的事情,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会用。

“你当然不知道,你们这样的人哪会顾忌别人的感受。”左寒笑了。“你们想到的只有自己,你们不高兴全世界都不能高兴,一点不如意就觉得自己是最不幸的人,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举动是不是会伤到别人。”

“那时候你不是在那里,你怎么不帮她?”聂锐突然想起来既然左寒知道当时的情况,那他肯定也在现场。

左寒看着聂锐,脸上的表情复杂:“帮她什么,帮她继续找麻烦。我那样的身份再去帮她,不过是帮她在‘弃妇’之外挣得一个‘浪妇’的名声。”

聂锐突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他一直在责怪程亦薇,当初责怪程亦薇的存在,现在又责怪程亦薇的不忠,却从来没有想到这一路走来程亦薇遇到了什么。

左寒放低姿势恳求聂锐:“亦薇她的不易,你们这些外人是不会理解的,你们只会不停的对她提出要求,好像她就是万能的,她必须做到所有人对她的期盼,可你们又有谁注意到程亦薇今年不过二十一岁,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在做什么,程亦薇却已经在为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梦想努力。聂锐,亦薇想实现她的梦想不知道要经过多少困难,所以我求你放手,不管你现在对程亦薇抱有什么样的感情,我都请求你放手。她的困难已经那么多了,能少一个是一个。”

有些事情他不能代替程亦薇,只想做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聂锐看着左寒,他明白左寒和程亦薇之间的关系已经成为了亲情的那种,他不能当左寒,也不想,左寒做这些不过是为了程亦薇好,这个理由已经可以说服一切了。

聂锐艰难的说:“对不起,我做不到。”

左寒听了这句话,没有任何反应,聂锐说的这句话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心里还是有些许的失望。

左寒叹气道:“原来只有亦薇崩溃了你们才会满足。”

他不能左右聂锐的思想,但是程亦薇该怎么办呢。

“我做不到,就像你说的那样我自己也不明白对于程亦薇,我抱有怎样的想法,说喜欢谈不上说不喜欢又不想她离开我。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弄清楚自己感情的机会。”

聂锐被自己这段时间不正常的思绪弄糊涂了,他见不得程亦薇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不想她的视线里没有自己,想让她一直都很开心,但是他也从来没有产生过要和程亦薇一起生活的想法,他知道自己这样很自私,但是他就是不想放弃。

“你们这些人想着的永远只有自己。”左寒知道自己能说的都说了,但是聂锐不放弃他也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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