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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位公子?”

伍冬鸳大致形容了下男子的样貌、气质、衣着,一讲完,伍士全即刻想到一个人,而且还挺肯定的。“你遇到的那位年轻公子,应该是‘谨王爷’。”

谨王爷,正是当今圣上的十五弟欧阳延彻,今年二十四岁,也在受邀赏花的宾客当中,他俊秀高贵的容貌与气质,几乎无人可以与之相比,因此伍士全很快就认定是他。

“原来他就是谨王爷。”伍冬鸳恍然大悟,她曾经听闻过一些欧阳延彻的事,对他挺好奇的,没想到两人居然会在牡丹园内相遇。

传闻他是一位俊王爷,在年少时已有婚配,只不过在大婚之前未婚妻却生了重病,还一病不起,拖了好些年都等不到她病愈完婚,最后她不敌病魔纠缠,终究是撒手人寰,这样一耽搁,他就已经二十出头了,婚姻大事也暂时搁置下来,直到现在仍是孤家寡人。

不少未婚的官家千金皆暗地倾慕他,希望能嫁给他,就不知将来究竟是哪家闺女有幸成为谨王妃,与他白首一生?

“他见到你的糗样了?那你不丢脸死了?”气已消,伍士全此刻倒有心思取笑女儿一番了。

“当然丢脸,幸好他不曾取笑,还拉了女儿一把。”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帮助,但想起来还是让伍冬鸳心房又暖又甜,轻漾柔笑。

“他那人挺孤傲的,竟也会伸手帮你?”伍士全有些讶异。

身为天家之子,难免会有一种高高在上之感,不过欧阳延彻给人的感觉特别冷傲且难以亲近,但想一想,总比另一个人称“渣王爷”的十七王爷欧阳名哲要好太多了。

“那当然是因为爹生了一个人见人爱的女儿,就连谨王爷也难以招架喽。”伍冬鸳笑嘻嘻的自吹自擂。

“你还真敢说。”伍士全笑瞪了她一眼。“对了,有件事也该是时候告诉你了。”

“什么事?”

“你对劲保有什么感觉?”

“劲保哥?他对我挺好的呀,怎么了?”伍冬鸳不解的轻蹙眉头。

伍士全所提的周劲保是盐商之子,今年十九岁,其父与伍士全是从小一同长大的好友,两家经常往来聚会,所以伍冬鸳从小就认识周劲保,两人算是青梅竹马。

伍冬鸳生得标致,性格活泼讨喜,周家夫妇很喜欢她,周劲保更是将她当亲妹妹般呵护,比她的亲哥哥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今年十六了,也该考虑你的婚事,周伯伯最近向我提过,想要你当他们家的媳妇,你觉得如何?”

“要我嫁给劲保哥?”伍冬鸳非常错愕。“我只当劲保哥是兄长,怎么可能嫁给自己的哥哥,光用想的就浑身不对劲!”

她不是讨厌周劲保,也可以说她是喜欢周劲保的,但这种喜欢并不是男女情爱,她很乐意与他当兄妹,但夫妻……怎么想怎么别扭呀!

“女孩儿家终究是要嫁人的,不嫁劲保,你还想嫁谁呢?”

“这……”伍冬鸳心中立即闪过一道身影,但又觉得害羞,一时难以启齿。

第一章花海初见(2)

“你害羞什么?若有其他想法就趁现在说出来,爹不会笑你的。”伍士全温声催促。

“那……好吧。”有了爹爹的允诺,伍冬鸳终于鼓起勇气,微红着脸蛋说:“若真要嫁人,那么我想……嫁给谨王爷。”

“什么?你今日才与他短暂会面而已,连认识都谈不上就想嫁给他?”伍士全不得不讶异。

“靠媒妁之言成婚的夫妻不也完全不认识,都是婚后才开始培养夫妻之情的?”伍冬鸳并不觉得这是个问题。

她想……她是真的对欧阳延彻一见钟情了,虽然他拉她起身时,态度的确有些淡漠,感觉不好亲近,但还是阻止不了他的身影在那一刻就深深印入她的心房,让她好想好想……好想认识他。

虽然她也不清楚他究竟是哪一点吸引住她,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缘分到了,才会让她在牡丹花海中与他相遇,让两人有了交集……

伍士全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反驳,毕竟他与妻子就是依媒妁之言成亲的,他开始犹豫,不知该如何处理女儿的婚事较好?

虽然他与周家交情匪浅,但官家之女嫁给商人之子,在外人眼中看来总是不太相衬,算是把女儿低嫁了,她若有机会嫁给欧阳延彻反倒是一桩美事,不但郎才女貌,身家背景也挺相合的。

而且除了考量门当户对外,伍士全也希望女儿能嫁其所愿,所以开始认真的考虑欧阳延彻这个人选。“要攀上谨王爷这门亲事并不容易,不是说想就能成的。”

“所以爹您是答应了?”伍冬鸳面露喜色。

“别开心得太早,周家的亲事我会帮你暂且回绝,然后再看看有没有机会攀上谨王爷这门亲,不过你心里可得先有个底,要耐心等待,最后会不会开花结果我也无法保证。”

“多谢爹!”伍冬鸳兴奋不已,不管这事到底能不能成功,至少已有了希望。

有了爹爹的承诺,要她等再久,她也会耐心的等下去,不会有半点怨言!

关于周家结亲的询问,伍士全以伍冬鸳孩子气太重还不适合出嫁,暂时回绝了,周家也只好先打消念头,两家依旧保持着友好的往来关系。

伍冬鸳则开始关注欧阳延彻的消息,甚至去参加了以十九公主为首的女子诗会,只因十九公主与欧阳延彻皆为端太妃所生,若能与十九公主打好关系,或许见到欧阳延彻的机会也会高一些,往后要是真有幸成为亲戚,姑嫂和乐也是件好事。

但她只去了几次诗会就决定退出了,因为她发现,有几名与公主交情特好的千金,若看哪个人不顺眼,就会在公主耳边搬弄是非、颠倒黑白,让对方待不下去,她不喜欢这种气氛,还是早早退出,免得多惹事端。

就这样,几个月转眼过去,已来到九月时节,秋风正凉,气候宜人,京里人们时兴出外踏青放纸鸢,因此经常可看到城郊上空有众多彩鸢飞舞,热闹极了。

此时城郊的草地上已经聚集不少放纸鸢的年轻男女,草地某一处角落,停着一辆有着精巧装饰的马车,马车后头还有四名骑着马的随扈,一看就知道里面的人来头不小。

马车旁另有两名骑马的男子,领前的正是欧阳延彻,后面跟的是他的贴身随侍曹渊,曹渊与欧阳延彻年岁相当,也总是板着一张脸,喜怒不形于色。

一名年轻的姑娘率先拿着纸鸢下马车,紧接着又有两位姑娘也拿着纸鸳下车,站在最前头的正是欧阳延彻的十九妹,现年十四的公主欧阳杏缇。

“十五哥,你已经答应今日要陪咱们放纸鸢到尽兴,可不能食言,早早借故离开哦。”欧阳杏缇睁着一双水汪大眼叮咛。

而她背后的两位姑娘,就是在诗会内与她最要好的官家千金,她们微红着脸蛋,不时偷瞥欧阳延彻。

“既然是我带你出门,当然会负责好好将你送回宫去,哪里跑得了?”欧阳延彻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对于放纸鸢这种姑娘家的游戏,他一点兴趣也没有,要不是她央求自己带她出宫透透气,他也不会自找麻烦,来当小姑娘的“保母”。

没想到她不但自己出宫玩,还邀了两位玩伴一同凑热闹,害他顿时成了三位姑娘的保母了。

“那就好。”欧阳杏缇放心一笑,并偷偷瞥了后头的好友一眼,三人会意一笑。

她之所以特地邀两位好友一同来放纸鸢,是因为她们都很倾慕十五哥,希望能有机会与十五哥多多亲近,身为好友的她当然要帮忙,看能不能顺利成就一桩良缘喽。

只不过从刚才到现在,十五哥都不曾将她的两位好友放在眼里,似乎一点兴趣都没有,这情况看来……有些不妙。

欧阳延彻的确对这些姑娘没有丝毫兴趣,就算注意到她们倾慕的眼神他也不为所动,这种眼神他看多了,早就习以为常,甚至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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