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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种行为都跟车祸前差异太大了,让刘羽瑄不禁越来越困惑。

面对刘羽瑄的质疑,顾延凯倒也聪明,他反问:“改变如此之大的我,跟之前的我,你比较能接受哪一个呢?”

他本来要用“喜欢”一词,可想想又算了,还是不要太急躁的好。

刘羽瑄又沉默了,但她的表情告诉顾延凯,对于改变之后的他,她虽讶异但却是能接受的。

顾延凯的嘴角扬起一抹小小的笑弧。

他不会要自己跟身体原主一模一样,虽然他占用了这具身体,对原主的作为他可鄙视得很,怎么可能让自己沦落为那等下流的人。他要让她逐渐接受改变后的他,重新赢回她的心。

顾延凯没奢望刘羽瑄说出答案,反正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

“既然吃饱了,我们就别占着位置。”他比比店门口,还有客人正等着位置用餐呢。

“我们去散步消消食如何?”在这当下,主导权彷佛都回到了他身上。

他们走去距离小面馆不远的一个公园,今晚天气很好,月光如水,晚风轻拂,甚至抬头还看得见在光害严重的都市夜空中难得一见的星星。

顾延凯接续先前的话题。

“我们何不把那场车祸当作是个契机,我因此觉醒,只会比以前更好,不会更差。”他有信心,自己绝对能比原本的顾延凯表现更好。

“你好或不好,不是对我,而是对你自己而言。”刘羽瑄无意再跟他在人生道路上同行,他的好坏对她而言已不重要。

没错,她是觉得现在的他好多了,但那又如何?一旦他失去的记忆恢复,是不是一切又打回原形?

顾延凯清楚她的想法,“你何必想太多,我们何不学学诗仙李白“人生得意须径,莫使金樽空对月”的潇洒呢?搞不好我这辈子,记忆永远都不会再恢复。”刘羽瑄看他的眼神又是一副很难理解的样子。

“你知道吗?与其说你丧失记忆,不如说你根本是换了个人似的,形体没变,但灵魂不一样了。以前的你对整支iphone手机了若指掌,但绝对念不出任何李白的诗句,而现在的你对手机一无所知,却能在谈话间灵活运用古人诗句。”刘羽瑄说出她的观察。

这情况岂不是怪哉?绝对不是一句“人总是会变的”就可以轻易带过的。

这次,顾延凯没有回答,用一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表情避开话题。

第4章(1)

日子一天天过去。

在这其间,刘羽瑄拿了不下十次离婚协议书要让顾延凯签名,却都被他拒绝或找理由搪塞过去。

他们两个依旧过着住在同一屋檐下,有婚姻名分但没有实质感情或关系的夫妻生活,当然,这一点是刘羽瑄自己以为的,顾延凯可不认同。

他想要跟她有实质感情和关系,过着幸福的婚姻生活,他不要再跟她分房睡,他想要重新掳获她的心,所以他正在努力中。

他对现在生活的时代知识已经掌握得越来越完整,因为他向来聪颖,学习跟领悟能力都强,要不怎能在险恶的后宫生存,最后还挣得大太监之位。

这时代跟他前世时不同,每个成年人都必须工作养活自己,不管男人或女人。在这里,女人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些女人的能力甚至高过男人,因此可千万不能歧视女人,否则会被告官的。

而随着他的身体恢复健康,原来请长假的工作就必须复职,但很尴尬的是,这身体原主的专业是科技领域,可他一个古代移魂来的人,哪懂得什么是“科技”,于是在恢复上班的第一天,他就把工作给辞了,免得露出马脚。

好吧,工作没了,但他还是得想办法养活自己,不管是哪个时代,有一点千古不变的大原则,那就是——有经济能力才能存活下去、有钱赚才能让生活更好。

在他的前世,人人贱商重士,可出生在商贾之家的他太清楚了,有着清贵的名声又如何?有听过饿死的秀才,却没看过饿死的商人。书读得好成了进士,也得想法子赚钱,当官一个月的俸禄少得可怜;但若当一个努力的商人,虽没名声,却可以让家人永远不必为吃穿用度发愁,生活的水准更是在一般平民之上。

就连在宫里生存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便求救无门,只有死路一条。这点顾延凯太清楚了,他也从来就不是清靡太监。

而现在他工作辞了,虽然从存款簿当中发现原主还挺有钱的,可光花钱不赚钱也不是办法。

当不了科技人,他就必须靠自己的专长在这里赚钱,但该做什么好呢?他画得一手好丹青,可在现代,卖画好像没什么赚头,而且还得画家本人死了才会比较值钱;他的武艺很不赖,可以教人,但前提是还得先练回这身体没有的内力……

顾延凯走着走着,一路思索,忽地感到头顶有湿意,原来是天公不作美下雨了,他索性到一旁骑楼躲雨,一看才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家古董店前。

这家古董店光看门面就感觉气势非凡,顾延凯挑高一边的眉毛,反正他工作辞了,闲着也无事,进去看看也好。

在店员的注视下,顾延凯走马看花的绕了店内一圈,店里所有的古董都被放置在玻璃柜里,以显其珍贵与价值,但也许是前世古物珍品看太多了,把眼光都给看挑剔了,这古董店里的东西竟没有一样入得了他的眼。

当顾延凯正准备走出古董店时,就在柜台旁的沙发区,见到一名高瘦、头发斑白的老人,正听着秃头肥胖的老板口沫横飞的介绍。

他本来想绕道走出去,却耳尖的听到老板说出“汝窑”两字,顿时,他停下了脚步。

汝窑是五大名窑之冠,瓷器为北方青瓷之首,产烧于北宋末年,金灭宋之后,汝窑也随之消亡,开窑前后不过二十年,由于时间短,传世品不多,故非常珍贵。

前世的他曾拥有过两件汝窑瓷器,均被他很珍惜的收藏着,所以当他听到老板提起,便忍不住多注意,见秃头老板命其助理到内室的保险箱,将好不容易得到且珍藏的汝窑青瓷给拿出来。

回想曾在书房里翻阅过的书籍,上头写着流传至今的汝窑真品只剩下百件不到,在国家博物馆的不算,就算是私人收藏的也不太可能转卖,因此他不免暗忖,这个秃头老板到底是从哪里获得汝窑青瓷真品的呢?

没多久,助理捧出一个大方盒,老板命其小心的放置,自己更是轻手轻脚的像是对待命根子般,戴上手套拿出青瓷。

结果顾延凯光是远远的一眼,便看出那汝窑青瓷是赝品。他其实不意外,这古董店里头陈列的古物都是普通货色,想来道老板的眼光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要不就是个奸商,专门骗骗那些不懂古董却又很爱买古董的人,好比那位头发斑白的老人家。

秃头老板再度游说,开出的价钱让顾延凯的嘴角扯动了一下,以一个赝品而言,价格很高,但若是青瓷真品的话,价格就太低了。

毕竟出身商家,他来到这时代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搞清楚现代通用的货币与价值。

现在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秃头老板被骗了,买到假的青瓷却误以为获得珍宝;另外一种情况就是秃头老板摆明要骗客人……顾延凯认为是后者。

秃头老板再怎么说都是在古董界打混,专业跟眼力是一定有的,若将真的汝窑青瓷开这种价格,他绝对是个笨到不能再笨的古董店老板。

但瞧白发老翁直盯着瓷器沉吟,应该是被打动了……

顾延凯看不下去,走向前。“那是个假货。”他鄙视的瞄了老板一眼,果然,对方的眼神心虚的闪了闪。

“假货?”白发老翁瞪向老板。“钱老板你竟敢拿个假货来骗我?”

他看起来脾气温和,很好欺负的样子,没想到这一瞪眼还挺有气势的,让老板额头冒出几滴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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