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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似是不信白笙道长所说的话,崔颂斯只好寻思着晚点再去找白笙道长。

只要他还在长安城,他就能找得到他。

然而当他之后派人再去寻找白笙道长时,寻遍长安城各处、问遍所有道观却寻遍不到他的下落。

此事只得暂时搁下。

两人的大婚之日很快来到。

应付完了繁琐的仪式以及上门的贺客,新人终于能在喜房安静地共度两人的洞房花烛夜。

橙红的花烛下,卢缌妮的脸庞被火光映得双颊嫣红,一双美目盈盈生波,亮如点漆,欲语还羞。

新人相视而笑,新郎拿起酒壶将酒注入两只杯中,要与新娘一起共饮交杯酒。

端起杯子,卢缌妮留意到手中的杯子散发出莹润的光泽。

“咦,这杯子难道是传说中的夜光杯吗?”她诧异。她不记得完整的诗,但那两句“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是很多人都琅琅上口的诗句。

她吃惊的表情令他有趣地低笑出声,“没错,这是夜光杯。”

她举起杯子仔细端详,“这杯子看起来似乎是玉做的。”

崔颂斯颔首说明,“这杯子是酒泉玉做的,杯体雕琢得十分轻薄,在里面注入酒后,对着光,看起来便近乎透明。”

她浅尝了一口杯中的酒,惊喜地发现,“这是葡萄酒。”

“夜光杯最适宜饮葡萄酒,来,喝完它。”他端着酒杯绕过她的手臂。

“好。”她勾住他的手,笑吟吟地抬眸凝觊着他,与他一起喝下交杯酒。

喝完交杯酒,他们便完成了最后一个仪式,结成了夫妻,接下来就是洞房了。

她来到了一千多年前的世界里,完成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嫁的是自己深爱的人。

这一刻,卢缌妮的胸口胀满了说不出的欢喜,眼前这个俊逸伟岸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她可以名正言顺地拥有他!

崔颂斯横抱起她,移向床榻,他为她除下身上那身厚重的嫁衣,让她雪白的肌肤呈现在他面前。她虽纤瘦,身子却十分匀称,一身肌肤更细滑如凝脂。

男人眸里跃动着火光条然间狂烈烧灼起来,喉中逸出一声低沉的叹息,似在赞叹着她的美丽。

她含羞带怯地为他宽衣解带,心儿怦怦跳着,对接下来要进行的事又喜又羞又期待。

她想要他,她想让自己彻彻底底地成为他的女人。

她想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气息,向世人宣告,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谁都不能染指。

为他除去衣裳,卢缌妮目不转睛地看着丈夫那身结实健硕的傲人体魄,体内的温度不禁蹭蹭蹭地往上飙高。

她小心翼翼地探手轻抚着他的胸膛,掌心触摸到那精实的肌肉时,她羞得整个脸庞都涨红了,却舍不得把手从他身上移开。

见妻子娇羞地伸手在他身上探索着,崔颂斯索性抓住她的手,引领着她抚摸自己身上的肌肤。

他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在她的身上抚揉着她每一寸细滑的嫩肤。

娇躯在他的爱抚下不住轻颤,他的手热得仿佛烙铁,抚过得每一寸肌肤都像着火般的发烫,却又舒服得让她逸出轻咛,渴求他更多的爱抚。

他抬起她的脸,吻住她的樱唇,放肆地品尝着她口中的甜美蜜津。

她悸动地沉溺在他从温柔逐渐变得狂猛的吻里,双手攀着他的颈子,借此支撑着自己发软的身子。

不够、不够,她还想要更多、更多……

“颂斯,颂斯……”她呢喃着他的名字。

春光旖旎,春色无边,新郎、新娘恣意享受着属于自己的春宵之夜……

第6章(1)

成亲三日后,崔颂斯与卢缌妮正是新婚燕尔,崔府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崔颂斯不在府里,自然由身为女主人的卢缌妮来招呼贵客。

但客人气焰嚣张、神态傲慢,打从一进门就用鼻孔在看人,看在客人高贵的身份上,她按捺住心头的不满,始终面带微笑地应付着。

玉成公主身上穿着一袭蓝色半透明的外衣,里面是一件低领镶着荷叶边的衫子,下搭一件长条纹石榴红裙,颈上挂着一串圆润的珍珠,手臂上围着一条粉色的批帛,高高盘起的发髻上簪着步摇、金钗等金光闪闪的发饰。

拥有两层下巴的肥嫩脸庞涂了厚厚的白粉,额心贴着花钿,眉细如柳,唇上摸着大红的胭脂,双颊点着圆形妆靥。

看着浓妆艳抹,头上戴着一堆闪亮亮发饰的公主,撇除她让人看了就不爽的高傲态度,卢缌妮有点想发笑的冲动,她觉得公主这身打扮很像玩偶。

斜睨着眼将卢缌妮从头打量到脚,玉成公主一开口便轻蔑地批评她,“就凭你这种姿色,怎么可能入得了颂斯的眼,你说,你是用了什么狐媚的手段迷惑他?”

她昨日刚回到长安,便听说了崔颂斯成亲的事,虽然父皇三令五申不准她崔府,她还是瞒着父皇私下过来,想看看崔颂斯究竟娶了个什么样的女人。

贵客那散发出浓浓醋味的语气令卢缌妮听得牙都酸了,她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最好她真懂得那什么狐媚的手段。

碍于对方的公主身份,她又不能不理她,只好再摆出呆傻的表情,一脸迷茫地表示,“相公为何看上我,我也不明白,不如请公主直接问相公。”

听见她的回答,玉成公主当她是在敷衍自己,怒斥,“本公主问话,你敢如此不敬?”

被她一骂,卢缌妮连忙摆出惊惶的神色,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有不敬,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没有问过相公为何要娶我,要不,等看见相公,我再问他,然后再禀告公主。”

看见她这副胆小的蠢样,玉成公主越看越气,“颂斯怎么会娶像你这样既没姿色又愚蠢的女人!他是瞎了眼吗?”当初她千方百计想嫁给崔颂斯,他不肯娶她,还给她跑了个无影无踪,结果竟然娶了个这样的女人,要她怎么甘心?

卢缌妮小小声地说:“相公眼睛很好。”那男人可是很以自己的眼光自豪呢!

“本公主说话,你还敢顶嘴!”玉成公主喝骂。

“我不敢。”她立刻装得畏缩地直摇头。

她那副蠢样,玉成公主是越瞧心火越旺,“你说,本公主究竟哪里不如你?”

卢缌妮仍是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

“气死我了!”若是崔颂斯娶的女足比她还好那也就罢了,但他竟然娶了个蠢女人回来,让她怎么可能服气!

“公主别生气,生气对身子不好。”见她气得脸上的肉都在抖动,卢缌妮连忙安抚。

“你傻成这样,难怪崔督兰不肯娶你,而颂斯八成是被什么邪祟迷惑了心智,才会糊里糊涂地娶了你,看来本公主得找个道士来为他驱邪才成。”

玉成公主对卢缌妮已不是轻蔑,而是压根觉得她是一团烂泥,不值一顾,而自个儿竟败给这样的女人,她又恼又怄。

“相公他看起来很好,不像中了邪呀。”卢缌妮偏着头面露疑惑,心里却快笑翻了。情敌的愤怒就是自己的快乐,这句话看来果然不假呀,把一个公主气成这样,她心情大好。

“摆驾回宫。”懒得再跟她多说什么,玉成公主狠瞪她一眼,衣袖一摆,起身离开。

公主前脚刚离开不久,崔颂斯便回来了,从管事哪里得知玉成公主来过,他快步回到寝房,想找妻子,担心她被跋扈的公主欺负,受委屈难过。

结果却见她躺卧在软榻上,脸上带着悠闲的笑意,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看着手里的书册。

“缌妮。”

听见他的声音瞥向她,她放下手里的书,笑吟吟起身,。“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午后才会回来吗?”

“事情提早办完了。”他在她旁边坐下,“我听说玉成公主来过。”

“嗯。”

“她可有说出什么……伤人的话?”他试探地问,玉成公主的为人他很清楚,她脾气暴躁,说话一向蛮横刻薄。

卢缌妮沉吟了下摇首,“没有。”

“真的?”他狐疑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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