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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经常发生这种情况,不时感到晕眩,她都以为自己是因为他跟严铃的事导致身心俱疲,连带食\yu\不振。

如胡定维所言,她的确瘦了。

但就算她病入膏肓又如何?他会因此而留在她身边吗?

何况,她不想以此为由留住他,因为这样毫无意义。

逛了一整天,宋荔晨已经累得快要走不动了。整天滴水未沾,她甚至什么也没吃过,就是漫无目的地前行,落寞地看着妇人牵着孩子从她身旁走过,羡慕地凝视对面马路上嬉笑的年轻男女……为什么别人可以如此快乐,她却连强颜欢笑也做不来?

当天空漆黑一片,她终于回到居住的小区,这里位于高级地段,以宁静见称,然而这阗寂的环境却令她不由得感到耳鸣,可是就算她多么不想回来,连一个朋友都没有的她还可以去哪里?

多年下来,她早就习惯生活在只有胡定维的世界,跟以前的同学早已不相往来,就连曾经一起工作的同事她都失去联络了。

她是可以去找婆婆,但一想到被追问是否怀孕,她便胆怯了。

至今,她还不敢去确定严铃的儿子跟胡定维的关系,因为一旦证实,一切都会完结。

宋荔晨心烦意乱,完全没留意有一名男子悄悄跟在身后,直到一柄刀子抵在后腰,她才吓得花容失色。

“不要作声!”男子压低了嗓音。“给我钱!”

她拿出所有钞票往后递,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男子接过钱以后,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咽了咽口水,色心迅速冒起。

“过去那边!”他命令她走向更寂静的角落。

“不!”察觉到男子的意图,宋荔晨当下只想逃走。

也不管会否被他剌伤,她死命地跑向有亮光的地方,然而纤弱的她哪可能跑得过一名壮硕的男人?很快便被他拽住,在强力的拉扯下,衣袖应声破裂。

衣料撕裂的声音剌激男人的原始兽\yu\,他淫笑两声,伸出狼爪扣住她细瘦的肩头。

她失声尖叫,不知打哪来的力气,一脚踢向男人的腿间,男人没料到她这招,痛得捂住胯下,而她则趁机跑向居住的大楼。

跌跌撞撞地跑进电梯,她近乎失控地拚命按键,当电梯再次开启,她颤抖地握住钥匙,好不容易开了门,靠着门板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拿出手机,指尖仍颤抖不止,心坎涨满了惊慌,她想见他,想听听他的声音,想要他立刻回来……按下一组号码,她屏息静气地等候,当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已经控制不了眼泪,她迫不及待地说:“定维……”

“喂?你找Glenn吗?他正在洗澡,我叫他待会儿打给你好吗?”一名女子有礼地问。

传入耳中的声音,如同雷电一般劈进了她的脑海,宋荔晨一下子握不稳手机,眶啷一声落地。

严铃!

和胡定维一同前往新加坡的人是她!他们这种时候在做什么?他……在洗澡……

为什么?他们是不是……管不住的念头在脑内奔驰,他们到底是为了公事还是私事?他借口出差,实际上是跟严铃出游?

发现事实的震惊已经掩盖掉刚才遇险的慌乱,宋荔晨只感觉到世界瞬间碎成一片片,而她整个人笔直地往下掉,任凭她再怎样拚命地往上抓,抓到的都只有空气,下坠的感觉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停止……

她只知道一件事,就是她再也没法子催眠自己待在这里,她一定要离开!

在她下定决心之际,身在新加坡的严铃露出一抹带有得逞意味的微笑。

她慢条斯理地结束通话,并且将这项通讯纪录删除,再将手机放回原处。

呵,宋荔晨这通电话来得正是时候,让她可以藉机制造出她跟胡定维欢好的假像,这样一来,那个愚蠢的女人一定会死心,不会再缠住他。

看来连上天也在帮她,否则刚才服务生怎会不小心打翻咖啡在他身上,使他不得不回房间洗澡换衣服?

本来她还打算找机会诱惑他,碰巧宋荔晨在这时打电话来,她正好顺势制造误会,一切都是那么的天衣无缝,她很快便能得到胡定维。

第5章(2)

换好衣服的胡定维从浴室走出来,看见正在微笑的严铃,不禁问:“什么事这么开心?”

她偏头对上他的黑阵,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能够跟着你来新加坡很高兴。”

胡定维边打领结边说:“又不是旅行,快点处理好合约,便可以快点回去。”

他们现在可要赶着出席宏高集团的饭局。

“也对。”她站起来走向他,打算为他打领结,看见他避开了,美丽的眸子掠过一抹阴狠,但很快便回复平静。“对了,听说你在回去以后就会开始放长假,对吗?”

胡定维不希望严铃对他抱有不必要的幻想,更不愿意让宋荔晨进一步误会两人有任何不可告人的事,所以这一次要不是古昊书的提议,加上严铃真的相当优秀,他绝对不会与她一同来新加坡出差。

他没有忘记昨天宋荔晨审问似的语气,虽说他不喜欢,但冷静下来以后,他也觉得自己是有责任的,他没能让她安心,没有将她放在最优先的位置,是他失职了。

“嗯。”他一心想快点完成这趟旅程,早点回去见宋荔晨,解决两人胶着的关系……他猛地想起了什么,问道:“刚才我的手机是不是响过?”

“没有。”严铃面不改色地撒谎。“好了,我们要快点出发,不然会迟到的。”

胡定维不疑有他,拿过手机后,便与她一同离去。

像一抹游魂在街道上晃晃荡荡,宋荔晨全然忘记自己片刻前才被打劫,更差点受到袭击,就连身上被撕裂的衣衫也没换掉。她急于离开那个令她窒息的家,只带着一个手袋,所有的钱都被抢走,身无分文,连入住酒店也不行。

没有朋友的她可以去哪?

他跟严铃……竟然共游新加坡?他们刚才一定很快活了,难怪他不愿意告诉她与谁同行,原来……原来如此……她是不是该感谢他的隐瞒?这是不是代表他还想维持这段婚姻?

呵,她还要自欺到什么时候?他们的婚姻已经岌岌可危,面对严铃猛烈的攻势,她毫无还击之力,她事事不如严铃,浓烈的自卑感压得她透不过气。对于自己与胡定维日益加深的疏离感,她亦无力作出任何改变,只能眼睁睁看着横亘在他们中间的鸿沟逐渐扩大,而她一点一滴地被排挤出他的世界。

在他广阔的世界里,竟然连一个收容她的角落也没有……她的卑微,没有换来他的嘉许;她的退让,落得心碎的下场。

来到今天,她只能反问自己:这样子,值得吗?

她有努力过,只是她的努力不足以拉近他们的距离,而她已经没有力气继续下去了,当她险些受袭的时候,他却忙着与别人亲热。在她独自承受婆婆催促传宗接代的压力之际,他可能早已有一名孩子。

无论她如何拚命地守着这个家,他一点也不在乎,更吝啬给予她一丁点的鼓励,再再证明了他娶她并非基于爱情,只是因为跟严铃分手,一时冲动才会与她交往,因为责任才与她结婚。

严铃说的都正确,只是她一直不愿相信,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她还能逞强地撑下去吗?

她不晓得如何装作不知情,也不懂怎样去粉饰太平,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思考几天,想清楚她到底要怎样做。

失神地往前走,她没有留意交通灯号是红色的,一辆高速行骏的汽车向她尖锐的煞车声响彻云霄,汽车停在距离宋荔晨仅仅一公分的地方!

刺耳的声音就像钥匙一般开启了她体内某个开关,稍早前因为过于震惊而锁住的眼泪瞬间坠下,疯狂地奔流!支撑两脚的力气顷刻间消失了,她跪坐在柏油路上,浑身打颤。

胡定维……背叛了她!他跟严铃旧情复炽!她努力守护的家粉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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