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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抓小偷引发的血案

凌香楠从凌氏香料铺走出来的时候,外面正是艳阳高照。.瓦蓝瓦蓝的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整个山阴县城沐浴在温暖和煦的春风中,将眼前的街市映衬地热闹祥和。

凌香楠暗自摸了摸系在腰间的钱袋子,感受到银子的硬度时,心里下意识地舒口气。哥哥派她去给柳老板送货款,她可不敢掉以轻心。虽然,哥哥凌拾意一直把她当掌上明珠般疼爱,但也绝不意味着她可以连个送钱的跑腿活都干不好。

兄妹俩一年前卖了辽东老家的家当,从辽东千里迢迢来到山阴,彼此相依为命,开了间香料铺赖以营生,日子勉强过得去,温饱有余但小康不足,所以尽管身为老板的妹妹,凌香楠还是尽量帮哥哥分忧,没事的时候打打下手,能节约一分人力成本算一分。除此之外,香楠还在闲暇时摸索着照方子调香,也省去了一笔请调香师傅的费用。哥哥凌拾意大妹妹十多岁,却尚未娶亲,平时生意繁忙无暇照顾妹妹,便给妹妹配了贴身丫鬟,岂料妹妹香楠根本就是自力更生惯了,对待丫鬟连翘不像下人倒更像玩伴。

谁让凌香楠是个穿越来的?主仆观念淡泊,众生平等的思想根深蒂固。凌香楠隐约记得自己当初失足跌下了楼梯,结果再次醒来,便发觉自己寄存在了这副纤弱但却清秀的躯体中。怨天尤人了一阵子,但既已成现实无法挽回,凌香楠索性安于现状,将此刻所处的明朝当成了自己的故乡,往好的方面想,这里不是还有一个十分疼爱自己的哥哥吗?

大概走了几十步,香楠来到了大街拐角处,一个杂耍摊子映入眼帘。

摊子前聚拢了一大圈围观的人群,人们正目不转睛、津津有味地看卖艺人顶幡,叫好声、掌声时不时响起。从此处经过的凌香楠只是无意中瞥了一眼,两脚便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杏眸怒视着人群中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骨子里的正义感让她抑制不住冲上前去。

“住手!”香楠一边高声叫嚷,一边快步冲入人群,一把抢过钱袋,成功地阻止了一起盗窃案件的发生。.

那扒手原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自己就要得手了,却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心里又生气又慌张,但眼珠快速一转,当即抽回手,想好了应对的策略。

于是,当所有人转过头来时,看到的就是凌香楠握着钱袋的一幕。

“哎呀,我说姑娘,看你生的一副好模样,怎么偏偏做这个营生呢?”早就盘算好对策的扒手缓缓说道,把偷钱袋的屎盆子全扣在了凌香楠头上。

被倒打一耙的香楠无辜地眨了眨眸子,怔怔地看着手中的钱袋,“明明是你偷钱袋,你冤枉人!”辩解很是苍白,双眼求救般地看向钱袋的主人——那位年轻公子。

“你说他冤枉你,可钱袋毕竟是在你手上。”年轻公子为难地说道。

“不,是我把钱袋从他手中夺过来的。要不然他一定拿着钱袋开溜了。”香楠解释。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刚刚原本可以一走了之,但为了主持正义,一定要留下来揭发你。没想到你这丫头如此狡辩!”扒手佯装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公子,不如我们一起去见官吧。让青天大老爷来评评理。”

程思廉有点为难,今日是他考中秀才后首次归来,家里大门还没来得及进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默默瞅了同样不知如何是好的凌香楠后,决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于是低声对她说,“这样吧,你把钱袋还给我,保证以后不再做这样的事,我就放你走。”程家好歹也是县里数一数二的大户,真要因为琐事闹上公堂,终究有损门户清誉。

凌香楠气得差点当场吐血。又大又亮的杏眸迎上程思廉的俊脸,眼神里闪过一丝嘲讽和委屈。闹了半天,敢情自己是好心没好报了!人家非但不感激,反倒认为自己才是小偷!

士可杀不可辱,这事不说清楚自己跳黄河也洗不清了!凌香楠叉起腰冲程思廉扬起下巴,口吻不满,“我说你这人,怎么好坏不分呀!他说啥就是啥?他要说自己是神仙,难道你也要信他?”

“哎!你这丫头,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凶悍!你爹娘是怎么教你的?”程思廉不禁咋舌,脸上涌上几分愠色,心想眼前这小丫头片子居然敢跟他叫板。

“我年纪小但心明眼亮,不像某些人,分不清好赖人!”凌香楠也怒了,用力一丢,冷不丁地将手上钱袋砸向程思廉。眼前这个人虽然看上去文质彬彬,生了一副白净好皮囊,浑身上下却带着一股酸溜溜的书生气,真真让人讨嫌。不知感恩也就算了,居然还反过来教训她,说话时还捎带着她的家人。早知如此,她刚才就该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让那扒手偷了他的钱袋去算了!

“哎呦!”程思廉的胸口被沉甸甸的钱袋扪了一下,捂着被砸中的胸口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一肚子的火顿时窜上来,“臭丫头,我念你年纪小,你却得寸进尺、不知好歹!”

“要不然去见官吧!”这时,围观的人群中,不知是谁好事地说道,接着起哄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就是,见官,见官!”事情仿佛再次陷入了僵持。

“妹妹,叫你去给柳老板送货银,你怎么在这里?!”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将起哄声压了下去。

听到身后传来的熟悉男声,凌香楠敛起脸上的冷颜色,换上一丝淡淡的甜笑,转身喊了声,“哥哥!”然后快步来到一个虎背熊腰、大眼粗眉、留着络腮胡子的男子身边,“唉!今天真是背兴,看来不宜出门。原本想做个好事,没想到却帮了个白眼狼,反咬我一口!”接着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哥哥道来。

“怪不得,刚刚遇到一个慌不择路的人,跟你说的扒手倒是很像。”经哥哥一提醒,凌香楠这才发现因为自己光顾着和程思廉吵架,那个扒手已经趁乱逃跑了。

听香楠称呼自己为“白眼狼”,程思廉更是气得面红耳赤,什么时候经他同意了,自己竟然从人类降级成了牲畜?“你刚才骂我不辩好坏我已经忍了。你现在又骂我是个白眼狼!如果刚才那人真是扒手,那在下确实应该感谢小姐出手相助保住了钱袋。可一码归一码。你也不能仗着有恩于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辱骂我呀!”

凌香楠一个头变两个大,辱骂一词有点严重了吧?说他不辩好坏,说他“白眼狼”,不都是气话么?而且说到底也没冤枉他呀?“我、我只是实话实说,你用得着这么咬文嚼字吗?”心想还不是因为你冤枉我?

“那你最少得向我道歉吧?”程思廉一脸不悦,很是严肃地说。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被一死丫头片子指责,以后还让他程三少怎么在山阴县混?无论如何,还是要挽回一些颜面才行。

凌香楠哭笑不得,为自己多管闲事暗暗后悔,“我凭什么向你道歉?明明是你冤枉我在先!”

“算了,犯不着和个书呆子浪费时间9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呢!”凌拾意说着拽起妹妹的手腕打算离开。

“哎!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走!你说谁是书呆子?”就像喝醉的人最怕别人说自己喝醉了,书呆子也往往拒绝承认自己是书呆子。

“你这个讨厌鬼!缠着我妹妹不放,还有完没完了?她又不欠你的!”凌拾意横眉怒目地瞪着眼前这个白面书生,慢慢捋起袖子,“你不是要说清楚吗?老子现在就让你彻底清楚!”吼声过后,一记重拳迎上程思廉的白嫩面皮,程思廉一瞬间听到大脑里迸发出嗡嗡作响的声音,然后就发现自己倒在了三丈开外的地方。鼻子里缓缓流出温热粘稠的东西,抬手轻拭,竟是一片殷红的血迹。

凌拾意冷哼了一声,拉起妹妹穿过人群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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