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情深
皇上笑道:“都是朕的儿子,掌心掌背都是肉,昱儿比你更加贴心,做父亲的,自然喜欢爱撒娇会讨人喜欢的孩子,但是,朕既然定你为太子,自然是赋予你很高的期望,更加严格要求于你,这些年,朕对你非不关心,而是……”
“父皇,儿臣知道,儿臣明白,是儿臣太过心狭,儿臣也嫉妒过二弟……”太子目中含泪道。.
皇上拍了拍太子的肩,又问太子:“你可衙了太子妃人选?趁着婉儿还能帮助朕支撑一段时间,你快下决定吧,不论是谁,朕都成全你。”
“父皇觉得,儿臣娶哪家女儿更好?”太子问道。
皇上沉吟半晌才道:“还是顾家大小姐吧。”
太子怔了怔,看了思婉一眼,不解道:“父皇……”
皇上打断他道:“你的性子太过柔和,顾大小姐刚柔并济,又心思深沉,现在正适合你。”
太子又看了思婉一眼。
皇上叹气:“太子,将来等你地位稳定后,你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肯定也会有合心合意的。”
太子眼中滑过一抹黯然,苦笑点头:“儿臣明白,儿臣谨尊圣命。”却又抬眼看向思婉,不舍与痛苦纠结。
思婉借着有事,悄悄退了下去。
思婉走后,皇上叹口气道:“太子,怪只怪你与她相见恨晚,她的心里只有阿彦,你们再争,只会让她反感,生厌,孩子,有的时候,喜欢一个人,未必非要得到她,看着她幸福快乐,也是一种幸福,明白吗?象婉儿这样的女子,若换了朕年轻的时候,也会喜欢的。”
太子点点头道:“是,儿臣明白,儿臣没有强求,只希望她能过得幸福快乐,父皇,二弟的请求您就别答应了,阿彦和婉儿两个也不容易,夺人之美终会生恨。”
皇上点头道:“朕自是明白。放心吧,朕累了,你先回去,大婚之事得先搁着,等从黑河回来,朕再热热闹闹给你们办了。”
太子起身离开,皇上疲倦地闭上眼,还没有睡着,皇后就来了,皇上很想不见,但皇后早就不管这些礼数,径直进来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
“你真想让朕安生,就不该这当口来打扰,朕累了。”皇上负气道。.
“臣妾也是为了太子和皇儿的终身大事而来。”皇后似是听不出皇上的怨气,坐在皇上身边道。
“昱儿想娶婉儿的事,你不用谈了,朕是不会答应的。”皇上正色道。
“皇上为何不答应?事情已经闹到这种地步了,顾思婉若不嫁给昱儿,她还用做人么?阿彦当真忍得下?”皇后赌气道。
“你自个也不愿意婉儿当儿媳妇,何必为难她和阿彦,何况可盈也很喜欢婉儿,你又何苦让可盈难过?你们可是亲姐妹。”皇上道。
“可盈?皇上可知她早就嫁为人妇,皇上如此唤她闺名,不觉得太过无礼了吗?”
皇后气得脸色都白了,怒道。
“可欣,我们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不要再意气用事好吗?”皇上无奈道。
皇后眼圈泛红,激动地看着皇上:“你有多久没有叫过我的名字了?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叫什么。”
“怎么会忘?你如今也是我的结发妻子啊,可欣,咱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能走到现在,应该珍惜才对,何必为了些身为之物而纠结烦恼呢?”皇上专注地看着皇后道。
皇后的眼泪止也止不住:“你如今才跟我说这样的话,当初又做什么去了?”
“不是还来得及么?你看看整个宫里头,有谁与朕的感情,又能胜过你?何必呢?你以前是多单纯善良的女子啊,心胸又宽厚。”皇上道。
“皇上以为臣妾愿意这样吗?都是被逼的,在这座看似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单纯善良只会是夺命的毒药,再单纯再善良的女子,也会变得心狠起来,不然,只有等死。”皇后激动道。
皇上无奈地别开眼去。
皇后擦干眼泪:“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皇上,对于三个孩子的婚事,皇上可有决策了?”
“太子的婚事,母后会有打算的,至于昱儿,你心中肯定有了人选,除了婉儿,你想聘哪家的女儿都行,朕不过多干涉你,阿彦嘛,还是让他娶了婉儿吧,莫要再从中作梗,影响阿彦与昱儿间的感情不说,你与侯夫人的姐妹之情也会生隙,何必呢。”皇上道。
皇后想了想道:“既然如此,臣妾也无法可说,就让阿彦娶顾思婉吧,但是,臣妾有个条件,必须把臣妾的侄女小倩也一并嫁给阿彦做妾,否则,臣妾宁愿把顾思婉许给昱儿。”
皇上皱眉道:“你何苦又做仇人,就若当初的硕宁公主一样,阿彦不会同意的。”
“那他就别想娶顾思婉,臣妾就这个要求,否则一切免谈。”皇后扔下这句话之后,就扬长而去,留下皇上自个在屋里生闷气。
这一次的盛宴,太子最后定下顾思静为太子妃,上官如意与兵部尚书的女儿一同选为太子侧妃。
而二皇子则只选了户部尚书的女儿为侧妃,并没有定下正妃人选。
思婉照顾皇上几天之后,从宫里回到侯府,侯夫人率府里的女眷们在门口迎接。
当初带离侯府时,思婉曾想过,不知何时才能再堂堂正正的回来,如今看见眼含热泪,慈爱地看着她的侯夫人,她感慨万千,扑进夫人怀里:
“娘,婉儿回来了。”
“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公孙家的世子奶奶的位子,永远都是为你留着的。”侯夫人拍着她的背说道。
二太太在一旁也抹着泪道:“如今好了,再也不怕别人说三道四了,大侄媳妇,你可是皇上亲赐的婚事,就算阿彦想休你,也要看皇上愿意不愿意了。”
二太太说话就是让人不舒服。
三太太道:“婉儿若不会来,我都怀疑阿彦那小子会打一辈子光棍去,这会好了,终于称心如意,不会再闹腾了,我对大嫂,你该再给这两个孩子办个仪式才是,不然,也太委屈婉儿了。”
她的儿媳陈氏道:“好懊啊,咱们又可以喝阿彦的喜酒了,巴不得阿彦多成几次亲才好,咱们都可以跟着乐呵。”
三太太冷哼道:“一会回去,我让轩儿也多成几成亲,你在自个家里一样乐呵。”
陈氏立即闭上嘴,讪讪道:“娘,儿媳不是那意思,儿媳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可以少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三太太毫不客气。
二太太的儿媳菜氏道:“外头风大呢,大伯母这阵子都没好生休息,咱们回屋去吧,一会子再去大嫂屋里看望她。”
三太太道:“不错,看婉儿也有些疲倦,散了吧,各回各家,人家婆媳还有一箩筐体己话儿要说呢。”
侯夫人拉着思婉一同回正院去,在正院用过早膳后,紫琴和四儿两个守在穿堂处,侍侯着思婉一同回了玉青园。
丽娘守在院外头,远远地看见思婉,欲上前来迎,又犹豫着,思婉目中含泪,提裙飞快地扑进丽娘的怀里:“丽娘,可担心死我了,那天你去哪里了?可有受伤?”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能有什么?一把贱骨头了,只要少奶奶你能安然回来,什么都好。”丽娘的眼泪立即就下来了,哭道。
绿柳和青梅两个也是眼含热泪,在一旁安静地站着,思婉过去拉住她们的手道:“这阵子让你们担心了,我真不是个好主子。”
“少奶奶说哪里话,奴婢几个就盼着少奶奶能回来呢,奴婢几个才有主心骨啊。”
绿柳哭说道。
赵妈妈立在穿堂门口,正静静地看着思婉,仍是面无表情,思婉却知道,她是个面冷心热的,而且有她在,玉青园一直井井有条。
思婉走过去,正正经经地一福,赵妈妈吓住,平静的眼中终于起了波澜,先思婉一步跪下道:“奴婢恭迎少奶奶回府。”
思婉无奈,忙扶起她道:“让妈妈操心了,思婉实在惭愧。”
“少奶奶回来就好,其他一切都不重要。”赵妈妈道。
坠儿离得远,不敢上前来,思婉对她招手道:“怎么多日不见,倒跟我生分了?”
坠儿就要跪,四儿拉住她道:“少奶奶不兴这个,你站着说话就好。”
坠儿傻傻的只知道哭,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才道:“少奶奶,奴婢的哥哥回来了,帐查清了,您要看么?”
紫琴就打她:“没见过你这样实心眼儿的,少奶奶才回来,得休息,看什么帐。”
坠儿不好意思地垂头道:“奴婢……太心急了。”
大家都相似一笑,一起进了屋。
思婉才跨进正门,就见大姨娘张氏,二姨娘柳氏齐齐向她行妾礼,初回家的好心情顿时被搅乱。
“妾身见过大少奶奶,给少奶奶请安。”两个姨娘齐声道。
“免了,起来吧。”思婉懒懒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