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山顶深谈

暮秋，和冬天没什么两样。

一个人漫步，不知不觉，走上了山上的那片开阔的空地。sp；

天气纵然寒冷，习惯了北方寒冬，路上有些许人前行。象做贼一样，一步几回头，偷偷摸摸，又匆匆忙忙的走着。

望着这满目萧条，夏染月叹道：“兵荒马乱的日子，百姓都活的如此苟且。”

“他们是鼠，被大猫剥削和压迫，还有杀戮。”肖汮曜的充满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染月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来的。转过身望着他，看到他的眼睛里有一抹悲凉。染月知道他是回忆起了过去。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有事无事的问了一句，心想别开这一个沉痛的气氛。

“像你这样的反应迟钝能在刀枪箭雨里活下来真幸运的了。”他反唇相讥。

夏染月被他呛的张口结舌，支支吾吾的说：“我…我对你…向来没什么反应…”

肖汮曜微微一笑，眼睛里闪烁种若隐若现的锋芒。

“我若是你的敌人，你就算有一百条命都不够。”

“可是你不是敌人，永远不是。”夏染月昂起头，十分笃定的说道。

肖汮曜笑了，这一次，是纯粹的笑，带了欣慰和情意。

“老乡，能问个路么？”

一个的农民模样的汉子过来问路。背着一捆柴，拘着一脸的笑容，这是属于汮介山脚下乡村的人最初的憨厚朴实。

肖汮曜没有说话，夏染月却格外热情的指点，毕竟好久没有与外人沟通了，她有些闷得慌。

送走了问路的人，染月回头看肖汮曜，他又一次想的出神。

染月注视着他忧伤的面容，心底一阵的失落，“命运多舛”来形容这个可怜的人儿，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染月，想说什么你就说吧，我能承受。”肖汮曜注意到了夏染月在看他，淡淡一语便道透了夏染月的心思。

夏染月一惊，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思虑了好久，究竟该从哪一句话说起，捻磨了半晌，才决定以这样一句话作为开头。“你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么？”

“想。岂知是想，我宁愿放弃现在的一切声誉，什么塘县大家族之一，什么肖家当家，我真想做回原来那个什么都不管不顾，默默无闻的肖汮曜。可是，再也回不去了。”肖汮曜幽幽的讲道，话末，无奈的叹了声气。

“那，如果，如果有一天，你醒来的时候，你还是那个天真的肖汮曜，不会武功，也没有人认得你，每天耕耘劳做，日升而起，日落而息，有一个单纯的姑娘陪着你，你愿不愿意就这样活一辈子？”

“如果可以，我愿意。可是我可不可以不要那个单纯的姑娘，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人了。”肖汮曜笑道。

染月脸一红，心知他心里有人便是自己，但嘴上却装作傻傻的道：“是不是项沫？”

“你猜呢？”肖汮曜尽量把语调放的轻松诙谐，但经历就如伤疤，是无论如何也抹不掉的，悲伤的气氛淡淡流失在空气里…

夏染月凝视他眼睛，忧伤的痕迹在墨色的瞳眸中蔓延…

她叹了一口气，真不该揭这个伤疤，于是道：“她不希望你内疚一辈子。”

“她要我永远记得她爱我。”肖汮曜无比坚定的说。

夏染月深知，这是，对一个责任的承诺，对一个女孩的深爱…

“肖家当家也是人，不过比常人坚强一点点，但也会累的。”夏染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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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汮曜沉默。sp；

“你不必要逞强的，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夏染月宽慰他。

“我只是希望你能别再纠结于过去，珍惜眼前拥有的，不要让未来的自己后悔。”夏染月继续说道。

“是，眼前最值得我珍惜的，不就是你么？”肖汮曜拉过染月，将她抱在怀里。

“但在烽火连城的乱世里，我们有未来么？”肖汮曜突发感慨，使夏染月促不急防，微微的一愣，脑子里闪过许多的近代史书籍、战争电视剧的画面…

“我…我们有的，并且很丰富，简直就像故事一样。”

“故事…那一定很曲折咯？看来我们以后的路不怎么好走。”肖汮曜苦笑，更似嘲讽命运的玩笑。

“还好吧。。。”夏染月嘴角拉出一抹笑容，无奈的摊了摊手。

狂风袭卷着沙土在半空中翻来覆去，苍桑的树桠扯开嘶哑的嗓子沙沙的响着，仿佛在抗议身不由己的随波逐流。

“染月，你长大了许多。”肖汮曜柔柔的看着夏染月，从心底赞许。

染月自然的羞涩，双颊浮上一点粉红，一种孩子般的气质将整个人笼罩。

“还不是因为这个的时代，逼的人必须长大。”

“可我觉得你还是那样天真无邪。”肖汮曜一边摸了摸夏染月的脑袋，一边说道。

夏染月别过头，不满的嘟小声囔：“装成熟一回都要这样打击人。。”sp；

肖汮曜的听觉不是一般的灵敏，夏染月的话也逃不过他的耳朵，只听他说：“我希望你永远那么天真，因为我的过错让你吃了许多苦，以后，我会牢牢的将你护在身后，让你永远像初见时那么天真。”

夏染月心软，立即便感动的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