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

晚膳后,江月白又去苍松院看南宫隽修的情况。

她和玲珑刚踏进屋子,就见到肖子逸和两个丫鬟正在服侍着南宫隽修用膳。

南宫隽修抬头见了她,便让她坐下一同用餐。

“我才刚刚用过。如今过来只是来看看王爷身体如何。”

南宫隽修又用了一些,便接了肖子逸递过来的帕子拭了拭嘴角,摆手示意丫鬟们将餐具撤下。看着江月白,他勾唇一笑,“听子逸说,这几日爱妃没少了往苍松院跑,着实是辛苦。偏远到这里也不近,如此大费周折,莫不如搬回朝露院吧!”

肖子逸听王爷打算与娘娘说些亲密的话,见丫鬟们已经收拾妥当,便用眼神示意她们都下去。又看了看玲珑,便大步向门外走去。、

玲珑会意,满脸笑意地跟着出了屋门,从外面将门带好。虽然夫人不再是自家小姐了,但如果能得到王爷的垂爱,有哪个女人会不高兴的?更何况夫人在这边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虽说在清城县置办了一个小宅子,但就靠卷走些金银首饰,她们主仆几人能坐吃山空到几时?她们几个奴婢倒是不怕吃苦,可夫人怎么受得了呢?有了王爷这座靠山就不一样了,衣食无忧,安享荣华,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所以见肖统领要给二人留下独处的空间,她自然心领神会地跟着出来了。

江月白活了二十几岁,要是这点都看不明白,真就白活了。只可惜,她对这些下人们的眼力见完全不领情,因为她对南宫隽修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虽然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标准的官二代,又长了一副好皮囊,但这和她的终身幸福根本不搭边。这个男人三妻四妾的,她可不想一天到晚有一堆等着找自己麻烦、跟自己抢丈夫的女人像一群苍蝇一样在身边嗡嗡嗡地飞。最主要的一点,他们之间根本没有感情。

她江月白的丈夫,一是要跟她情投意合,二是要对她从一而终,哪怕只是个平头百姓。但只要一心待她,夫妻恩爱,和和美美,那就是她想要的小日子。

江月白示意南宫隽修将手腕伸出来放在桌上,南宫隽修照做。

“脉象上还是有些虚浮,最近不要剧烈运动了,以静养为主,等下我再开些补益气血的方子,要记得按时服用。”江月白说完便起身向内书房的桌案走去。

“哪些是剧烈运动?”南宫隽修看着她取了笔墨纸砚回来,薄唇弯起好看的弧度,目光有些戏谑的闪烁之意。

“奔跑、骑射、房事,都是禁忌。如果可能,最好过于激烈的情绪也控制一下,比如大喜或者大悲。”江月白一边磨着墨,一边没有表情地做着医嘱。之后便坐下来提笔刷刷点点开具了方剂。“叫他们进来吧!”

“急什么?房事都是禁忌,本王还能吃了你不成?”

“不叫他们进来,谁去抓药?谁去熬药?谁替你记着时辰?谁替你记着哪些食物在服药期间不能吃?”江月白丢了一记白眼过去,连珠炮一样问了一堆问题。

“你怀疑本王的能力?”

“能力?”江月白好笑地看了看他,又邪恶地瞄了瞄他的下腹。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气场倒是很强悍,可惜无论哪方面的能力,她现在还真就都不看好。“那好,这样抓四副,这张抓两副。因为不确定你的气血虚浮是受伤所致还是催情药所致,亦或是那所谓的清心香所致。所以这副先抓四副,三碗水煎一碗水,早中晚各一副。如果出现头晕或者呕吐之症,便换成这个两副的服用。我只是怕万一发病是在夜间,抓药恐怕也不太容易。”

“所以说,你也不确定本王是因何引起的气血虚浮,在拿本王实验是吗?既然第一个方子有可能导致头晕呕吐,直接开第二个方子不就好了!”本来就被江月白那邪恶的眼神弄得有些憋闷,又听完江月白说的这些,南宫隽修的傲娇劲儿又上来了,脸色自然也不大好看。“而且,你对本王的能力莫非有所质疑?刚刚那是何表现?”

“第二个方子不过是克制催情香里面的一些药物的。我自然更倾向于第一个方子才先说的这个。拿你做什么实验?又不是白鼠。”江月白懒懒地解释着。

瞅瞅这小毛孩子!都被惯成啥样了?不懂就要请教,请教要有个尊师重教的态度。不就是想到催情香,自己就不自觉地扫了那个部位一眼嘛!瞅瞅这脸臭的!

“至于能力嘛,您老现在一来记忆力不佳,二来精力不足,三来…”江月白的再次邪恶地瞄向了那个位置。

“本王的自制力很好,那天只不过是被催情香蛊惑,一时迷了心智。而且…”自己为什么要跟这个女人解释?“你一个妇道人家不能矜持一些吗?本王如今这般田地又是拜谁所赐?!”

对,这才是正题!都是这个悍妇把自己摔进了院子,自己跌到了头,才有了后来的事C在当时没被其他人看见,否则,他堂堂王爷颜面何存!思及此处,南宫隽修的脸又沉了几分。

这个阴晴不定的家伙!自己好心救他,这几天劳心费神的。他非但不领情,还说的好像这一切都是她江月白惹的似的!

她那晚在院子里喝着茶,谁请他去坐了?

自己也把他母亲的东西给他了,就赶紧走呗,墨迹啥啊?

后来梅若雪那厮去了,谁让他答应去重华院吃粥的?

去就去呗,在她屋子里和梅若雪搂搂抱抱的干什么啊?秀恩爱啊?

秀恩爱死得快,没听过啊!

“拜谁所赐?我邀请你那晚去偏院喝茶了啊?东西都给了你了,就走呗,我留你了吗?梅若雪喊你你去她哪儿吃粥,我怂恿你去了吗?我指使你们在我屋子里卿卿我我来着?”江月白自然不会顶这莫须有的罪名,嘴巴也不是饶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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